第9章 奶娃

  ——新生命的出現總歸是讓人欣喜的。


  蘇朗和蘇慕降生的事情迅速從醫療部傳向了全艦，還不到二十四小時，就幾乎全部人都知道了，至少見到蘇妍的人不是欲言又止，就是乾脆直接問了出口。


  「老闆，聽說你剛剛……有了兩個孩子？！」


  隔天在相同的時間裡又來找蘇妍的程泊志則是在恍然大悟中帶著一絲震驚：「難怪了……先前趙穎還說快到2月份的時候讓我提醒你收禮物……莫非……難道這就是她的禮物？」


  「你提前知道了消息？」蘇妍瞅著程泊志。


  「也不算是……趙穎是在上艦之前跟我說的，我一直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呢！」程泊志表示無奈，「問她又神神秘秘的不肯直說。」


  蘇妍嘆了一口氣。


  「我們去看看那對孩子吧？」程泊志站起來，臉上有些興奮。


  蘇妍擺擺手：「你為什麼不自己去？我剛去看了回來不久。」


  程泊志抿抿嘴：「他們說你雖然沒說這事需要保密，但也沒說可以每個人都能接觸孩子。所以遠遠看一眼是可以，但卻不能抱他們！」


  「那麼小的一團你會抱？」蘇妍懷疑地看著他，她自己都感覺不太敢下手，「而且他們一直在睡覺，沒有什麼好玩的。」她覺得程泊志肯定是拿這對雙胞胎娃娃當成什麼可以跟他互動的玩具了。


  「那你明天什麼時候會去看他們？」不知道是不是先前宅得多習慣了以自我為中心的緣故，程泊志軸起來的時候是真軸。


  「17點到19點之間吧！」如今多了這兩個小傢伙，日程已經安排滿當的蘇妍只好把下午睡覺的其中兩個小時抽出來，改成去醫療室的育嬰艙去看他們。


  中國人常說的血脈相連不是沒有道理的，兩個小傢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上有著蘇妍基因的緣故，在她和程泊志出現之前本來在自得其樂地咿咿呀呀互相「交流」著的，但一見到蘇妍之後就都興奮了起來，朝著她手舞足蹈。蘇妍覺得他們的小手雙雙朝她伸著，看起來似乎在索要抱抱，就隨手抱起了就在她前面的蘇朗。


  蘇朗伸手摸了摸蘇妍的臉，看著她咯咯地笑了，而被留在小床上的妹妹嘴一扁，似乎十分委屈地看著蘇妍和蘇朗。程泊志在一旁伸出個手指去碰碰蘇怡的小手，想要吸引她的注意力，卻被她一把擋了回去。


  蘇妍看了看旁邊盯著她和蘇朗看、好奇心已經快要溢出來的程泊志，小心翼翼地把蘇朗遞過去：「喏，你這邊手環扶著他的頭和身體——哎手掌托著他的小屁股，然後讓他的頭和身體自然地靠在你手臂上，另一隻手掌扶著屁股旁邊……」


  蘇妍雖然在此之前還沒有自己的孩子，但別人家的嬰兒她還是抱過好幾次的，所以不用方雲旗教，她一碰到蘇朗那有點軟趴趴的小身子就自然而然地喚醒了那一部分的記憶了。正因為她見過真正的初生嬰兒的樣子，所以教會程泊志之後，她一邊抱起委屈得已經快要哭出來的蘇怡，一邊有點奇怪地問著方雲旗：「雲旗，蘇朗和蘇怡看起來都不像是那些剛出生的嬰兒啊！剛出來的不是都紅通通皺巴巴的么？」蘇朗和蘇怡卻是白白嫩嫩的。


  「嗯，昨天我幫這兩個小傢伙檢查過身體狀況了。」方雲旗拿起旁邊的記錄器打開邊看邊說，「照他們的發育情況看來，已經相當於一般自然出生的嬰兒五六個月時的程度了。我猜應該是趙院長的有意為之，因為這個階段的嬰兒在護理上會比新生兒要輕鬆不少……」


  「……那她還真是『體貼』啊——」蘇妍正言不由衷地說著，一個不留情，扒拉著要她豎著抱的蘇怡「叭」一口啃在了她的臉上。


  沾了一臉口水的蘇妍一驚，動作僵硬地轉身看著方雲旗。後者微笑：「這是小嬰兒表示喜愛的表現！」


  蘇妍和兩個小傢伙玩了一個多小時，即將要離開的時候，被放回小床上的蘇朗和蘇怡一人抱著蘇妍的一隻手不肯放。後來還是方雲旗及時拿了兩個奶瓶過來，把他們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吃的上面，才把蘇妍的手臂給解救了出來。


  看到兩個小東西抱著奶瓶喝得無比滿足的模樣，蘇妍這才感覺到趙穎說的似乎也有點道理，擁有這兩個小傢伙還真是挺奇妙的一種體驗。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蘇朗和蘇怡就沒有那麼容易被糊弄了。一周的時間過去后，已經會坐起來的兩個小人兒就學會了一手抱著奶瓶、一手抓住蘇妍，吃玩兩不誤了。


  蘇朗和蘇怡越來越黏人，但蘇妍不可能一直待在育嬰艙，後來她只好讓人在她的休息時間段內就把他們送到她的艙室去。這樣的話，她還可以陪他們玩一會之後就哄他們一起睡覺。


  所幸的是兩個小傢伙雖然黏人，但不鬧人。只要蘇妍在他們的視線範圍之內，就算蘇妍的注意力沒有一直在他們身上，他們也能安安靜靜地自己玩。發現了這一點之後，蘇妍就輕鬆多了，經常是把蘇朗他們放她客廳里的用柵欄圍起來的那塊放了幾樣臨時做出來的簡單玩具的區域一放，她就可以在旁邊看看書或做其他事情。


  雖然只是坐著「動手動腳」，但雙胞胎現在的運動量比起前幾天來算是大了不少，在蘇妍那邊大概玩一個小時后，就到他們的其中一個奶點。按本來的打算，育嬰室的人在送蘇朗他們過來的時候會順便帶上配好份量的奶粉，讓蘇妍到了時間就沖給他們喝就可以了的，但蘇妍在試過兩三次手忙腳亂的沖奶粉過程之後，就決定把餵食這件事情給省掉，所以就叮囑了育嬰室的人在到蘇朗他們的餵奶點就過來把他們接回去。


  沒想到蘇朗和蘇怡太聰明了，那麼丁點的小人兒，記性卻好得讓大人都驚嘆。像前面兩日，每次到了蘇妍規定的那個時間點，他們都會乖乖跟人回去育嬰室。但這日工作人員要提前帶他們走的時候，兩個小東西都哭鬧了起來。也不知道他們是已經抓到了這幾日到蘇妙這邊的時間規律，發現時間似乎提前了，還是懂得了分辨蘇妍臉上遊戲結束要正經工作和問心有愧兩種神色之間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