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回 教主，道姑，掌柜

  有些酒太過濃烈，就好像不說個傾國傾城轟轟烈烈的故事就配不上它。有的酒又太過平淡，伴著大排檔里一聲聲「哥倆好、五魁首」匆匆咽下肚去。


  而這世間有一種酒，能讓你和兩三好友，圍坐在客廳，推杯換盞間，收得下過去，也給得了未來…


  這二人喝到興起處，突然李麟昊來了一句。


  「那一場，她放水了！」


  「是，她放水了！那又怎麼樣呢」？

  「老實說，這個問題。你處理的失當了」。


  「這可不能怪我。老實說，你把這個重任給了我，我才想卸任呢」


  「你想的倒美」


  「這原本就該是你的，是你強加給我的，你自罰三杯」


  「怎麼了？你們兄弟倆就罰上了」！就聽的這時候，樓梯有腳步聲音響。不像是小二那沉重的步伐，很明顯是女性。


  「你們慢慢吃。掌勺的我已經讓他回家歇息了。店內也已經打烊了。不過這個菜，總歸還是差一點的。你倆慢些，看我幾樣拿手菜」，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林詩雨。從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孩，已經成為了一個稱職的老闆娘。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當然，時間於誰都是公平的。林詩雨多了成熟的風韻。「嫂子，符離集燒雞會嗎」？「放心吧，你小子。我等下還能給你整幾個大菜呢」！

  「要不怎麼說你小子命好呢，我是真羨慕你」，張珺保吃了幾口熱菜，嘴裡嘟囔的說出這幾句話。「我也想過這樣的日子」。


  「為了武林的和平，委屈你，君當勉勵之」，李麟昊一抹笑意，對著桌上的小輔菜，自斟自酌，都沒管珺保。


  「你你你，反正接班人交給你夫妻。剩下的我可不管。對了，城兒呢」？張珺保是靈城的乾爹，這次沒見到，也多少有些想念、


  「說是去江湖看看。我看那，八成去他外公那了」。


  不過這次李麟昊沒有說對。這次，靈城去的地方不是林枯峽。而是珠槐山，那地方有座剎，剎里有幾個道姑，不過其中有一人，不是別人，正是宋靈芸。


  「靈城這廂有禮了，求見忘鳶前輩」，靈城的脾氣秉性很好，剎門口已經等了兩個時辰了。總有小道姑出來喊他走的時候，他總會說這麼一句話。


  「門外的小子，到底你想知道什麼？是誰派你來的？你父親？母親？還是張珺保」？門半掩著，剛才的小道姑並沒有把門關緊。


  「求一真相」？

  「真相什麼的重要嗎？我輸了，你母親贏了，僅此而已」。


  「您何出此言」？靈城來這裡的原因，更多的是想知道其父親和教父對抗宋靈芸的結果。宋靈芸的回答，多少有些讓他意外。雖然他也聽過了不少傳聞，但是卻不如這般來的強烈。「也就是說當年，宋靈芸失敗的原因與母親有關？」靈城喃喃，卻見得門已經緊閉，再無半點聲音。


  「前輩…..」


  「如再來打擾本座清修，休怪我無情」


  靈城沒在多言，仍然在外面等候。不知道是在思考什麼，還是說在等所謂的真相。


  「師父，我看那小子倒也虔誠。在外面等了這麼久了，您要不….」一旁的小妮子，自恃平時師父對她疼愛有愛，所以她才敢斗膽。


  也許放在平時，忘鳶會訓斥她一番，說她多事。但這次並沒有「所謂的對錯、真相不過是人們對自身利益的一種掩飾罷了，江湖上流傳的茶餘飯後，豈不是一樁美事。陳年往事提起來又有什麼好的呢」？旁邊的小妮子若有所悟，再不言語。


  江湖傳言，當初在紫芝崖的後山天池發生了一場曠古絕今的戰鬥。比之當年奔雷飛神和風魔怒刀圍攻靈洛還要瘋狂。整個天池都已經毀之殆盡，原本高聳的後山，整個都滅卻了一半。要知道紫芝崖可是高聳入雲，世間之最。


  可是這又是事實的全部嗎？

  毀，究竟是誰所為，是這三人。或者是另有其人。


  本該是非常激烈的戰鬥，但是最後卻變成了最普通的功夫對決。誠然，他們的功法都是世間頂尖。但是力竭之處，卻只能變成武鬥。而張珺保只能躺在水面上看著這最後的勝負。


  半晌，宋靈芸打完這一拳之後，竟然也退後兩步，然後足下站穩左右雙手不停，一連十把金簪發出，轉過身來的李麟昊揮刀只擋掉了其中的九把，最後一柄，直接扎在了李麟昊的檀中大穴上，讓他瞬間泄掉了全身的氣力。這是李麟昊遠遠沒有料到的，為了破我的刀法，竟然還學會了藏針，當真是極其恐怖。後來他轉念一想不對，破這個刀法，也許她都不用想，這原本就是宋老爺子的絕學。


  李麟昊就這麼平端著寶刀站立在水面上，宋靈芸也收回了雙手，眼神複雜地看著他。「沒想到，你竟然用這種方式擊敗了我倆。所以是你贏了，悉聽尊便」。


  李麟昊端刀的手已經在顫抖，說話的語氣中不帶有語氣，雖說聲音上甚是無力。


  「就這樣」？

  「就這樣」！

  而後，李麟昊又說了一句：「放心，她沒事，而且你也會沒事。靈芸，你應該去找尋屬於自己的幸福」。麟昊現在的說話，再也波瀾不驚了。


  是時，是秋天的夜裡，最喜歡開一瓶上好的酒，坐在靠近窗戶的角落裡，喝另外一人飲，可是再也沒有這機會了。別了，混蛋！宋靈芸琴弦所至，李麟昊即將人頭落地。


  時，張珺保補了一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