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回 時勢造英雄，時光半刻鐘

  落日西飛滾滾，大江東去滔滔。夜來今日又明朝，驀地青春過了。


  千古風流人物，一時多少英豪。龍爭虎鬥漫劬勞，落得一場談笑。


  「怎麼，這酒味道怎麼樣」，「你從哪知道的這酒，這味道又烈又醇，很對我的胃口」。「是吧，這個就說來話長了。聽說通天教教主和上任教主的嫡子常來這喝呢」，「是嗎？那這聲名遠播就可以理解了」，「嘗嘗這下酒菜，哇喔，這味道真正，這手打肉丸，怕是廚師是個武林高手吧，這千錘百鍊的技術，很准」，「店家，再給我來兩壇酒」。


  「好嘞」，熟練的小二在人群中閃轉騰挪，說道：「客官，您的酒」。「這小二，活計是真好，這身法，一般人還真學不來」，「看樣是見過不少場面了，這節奏確實比較六啊」，「小二啊，聽說你蠻會說故事的。說說這裡都有什麼新鮮事唄」。


  當然此小二非王小二。現在的地界是雲都，地界就是盤龍山下的「凡塵客棧」。瞅了瞅掌柜的，掌柜的掃了一圈，店內今兒不忙。抬眼一笑，點頭示意。秒懂的小二就是個話癆，「客官，這個講故事，我可在行了」。


  當初被江湖各大圍攻之後，雖說通天教是用詭計佔了很大的便宜，但是教徒死的死，傷的傷不在少數。再說彼岸谷一劫，可以說是也有太多炮灰了。所以當丐幫和李麟昊、張珺保之流強攻的時候，通天教再也不是那個一手遮天的無敵魔教了。


  當然這些小人物間的廝殺，更多是馬前卒的戰鬥。最後的大戰自然是李麟昊對上了其老情人宋靈芸。


  就在這時，老闆娘進來了，咳嗽了一聲。


  小二連忙重新說了一句：「是這李麟昊大俠對上了魔頭宋靈芸」。一個的滿臉鬍子的客官道：「你這小二蠻有意思的，還特地重複了一遍」，小二一臉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旁邊一個客官說了一臉那個大鬍子道：「打什麼岔啊，沒看小二哥說的正精彩呢」。大漢也有點不好意思了，本來挺黑的臉盤，不知道是酒喝多變紅了，還是這下突然的「賣萌」。


  小二：「不妨事的，幾位爺。大家就圖個樂呵嘛」。小二打了個圓場，接著就把故事又開始嘮起來。


  不曉得這宋靈芸是天賦奇佳還是怎麼著，據說她有一種武功非常的高深莫測，那就是「偷天換日、物轉星移」這種絕技，據說奔雷飛神林敬堂的功力和白虎的修為，都被她吞噬了許多。


  對上宋靈芸的時候，李麟昊一般總會念及舊情。但有一個人便是例外，那就是當今的通天教教主張珺保，也是這場戰役之後，從此通天教的魔教稱號便已抹去。


  「不要提及張教主的名諱，多有不便啊，小夥子」，隔壁桌的人友善的提醒了一下小二。小二雖然臉上笑意連連，但是嘴上不過只是應了一聲，心裡頗有不服，畢竟他們掌柜的腰桿硬極了。


  「聽說有人再提我誒」，不知不覺間。小二悄然就瞥見掌柜身邊有個人，這個人別人不知道是誰。小二自然清楚不過。「誒，你怎麼來了？」掌柜微笑的眼眸，今兒忽閃就出現了亮光。「怎麼，不歡迎」，來人輕輕捶了一下掌柜的肩膀，「可不是嘛？今兒我辟穀呢！你這一來，老夫就要破功了」，掌柜的倒也「不客氣」。


  「我這可有上好的酒，我已經讓著案師傅把菜準備起來了」，來人居然把庖屋安排了明白。


  「哎呦，臭小子，使喚起我的人來了」，掌柜的一把摟住來人的脖子，兩個老大不小的人了，就像倆孩子一樣旁若無人的「打鬧」起來。


  客棧的二樓清幽幽的，偌大的會客廳就只剩下二人的碰杯，時而會有人人送菜「打擾」。一條河流在蘆葦與野草中靜靜地流淌，淮鳥一群群地棲息在河邊，停止了白日的聒噪；偶爾有野獸的叫聲，那是從山上如蓋的森林中發出來的。


  此時有點小風微涼。畢竟已是秋日的天氣，不過在此景下把酒言歡，何嘗不是最享受！「名利河之水通往淮瀆，滾滾東去匯而入海。『夜來今日又明朝，驀地青春過了』，珺保，教主的滋味如何」？

  「麟昊，這個坑你讓我去填，可是苦了我了。你比我還稍長几歲，但是我卻先有了華髮。」張珺保在其位，需知其辛勞。


  「靈芸是你敗的，位置予你，無可厚非」，李麟昊淡下一盅，臉上泛起了些許紅暈。言語中有悲有喜，只不過比年少的語氣中多了不少淡然。


  「你少來，還不是你不下手，我必須補刀。你又不是不知道偷天換日、物轉星移的厲害」，張珺保一盅也是一飲而盡，「我不會比你少的，走著」。


  「為何你總是喜歡先動手」？

  「不動手，難道又看你再犯惻隱之心」？

  三十年前。


  碧游宮火光漫天，屍山人海。王蘄城本來以為自己這一趟來不過是輔助作用，（雖然他手下之人不乏投機取巧之徒）沒想到丐幫的弟子們卻早已拼到所剩無幾。不過通天教的教眾也好不到哪去。


  李張二人聯手重創了多位通天教的中流砥柱之後，直奔後山的天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