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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節 秘櫃票號

  說著又想起什麼似的說「……哎對了,不知道貴府的沈際少爺怎樣了?前兩日我在杏香樓樓下看見他喝的酩酊大醉,小廝都扶不穩了,本想叫我的隨從送他一程,誰知他看見我扭頭就走,也不顧自己跌跌撞撞的,弄的我很不好意思,也不知我哪裡得罪他了?」說著微微睜大眼,一副不明白的樣子,還挺真的。


  簡氏聽后目無表情鬆了松肩膀,甩了甩手裡的念珠道:「舅老爺哪裡會得罪他,不過怕您看見他喝醉出醜的樣子吧,既然是兩日前的事情,想必早就好了……舅老爺既然要帶外甥女出門買東西,這樣,珍娘就換了衣裳去吧,早去早回!」


  「不用換,身上這件就很好!」


  「珍娘,我們走……」說著伸出寬厚的手掌指了指大門,沈蕎只好拜別了簡氏同他出門去。


  到門口上了馬車,秦楦才收了剛才那帶著深意的笑容,變得鄭重起來。


  「珍娘,有個事情舅舅要告訴你。」他目光坦蕩的看著沈蕎。


  沈蕎早已料到他有事和自己說,但是在春行閣里也能說啊,為什麼非要在簡氏眼皮子底下出來呢,還用了點脅迫手段,為什麼在對待自己的事情上,秦楦總是擺出這麼強勢的態度來干預?他是在逼自己和他站在同一條戰線上嗎?在他眼裡,自己到底是要護著的外甥女還是一枚砝碼或一桿槍?


  秦楦何其聰敏,一下子就從沈蕎的眼中看出了她的心緒。


  「你還是懷疑舅舅嗎?」


  沈蕎不說話,但是沉默本身就說明了問題。


  「沈際劫持我那件事,舅舅到底是怎麼處理的?為什麼奶奶對您言聽計從的?」


  秦楦淡淡道:「不過錄了口供簽字畫了押,又留了證人的證詞和要緊的物證,他不聽話,我隨時往京兆衙門一送,他就成了階下囚唄,這種事我哪天不做個幾件?哪裡由得他說個不字?」


  「舅舅對珍娘的事這麼上心我很感激,只是,母親過世的前頭幾年,您都沒有來看我一眼卻不知是為什麼。」沈蕎說這話並不委屈,她不是渴望關愛,她的意思是,你為什麼突然對多年不聞不問的外甥女熱心起來,前後差異那麼大!總有原因吧。


  秦楦定定看著她,眼光里有歉意有懊悔有隱痛也有遲疑,這孩子終於還是問了,這確實是他最大的硬傷!解釋不清的話也可能永遠失去她的信任。


  可是,他偏偏不能解釋!


  當然是有原因的,若不是肩負著沉重得如山一般的責任,他可能永遠不會回到沈家,也不會插手外甥女的事情,他不是好舅舅,甚至算不上一個好父親!


  他是有所圖,只是,那種企圖和沈際、秦椿真的是不一樣的。


  他忽然握住沈蕎的雙肩,壓抑了心潮的翻滾后慢慢的說:「舅舅,真的不會害你!舅舅也不是貪戀財物,我早年對你不聞不問是我的錯,是我太狠心了!……我確實有不得已的原因……珍娘,能不能請你看在你母親的面上相信我,嗯?」


  沈蕎輕輕掙脫他的掌握調開目光,「你什麼都不告訴我,我又怎能違心說相信你?」


  她看了看他深深的眼底說:「你想要什麼?不管是鋪子還是銀子,或者是宅子和田地,只要你告訴我用途,都只管拿去!

  可是你什麼都不說,你這算什麼?你難道可以對一個人說:我要拿走你的東西,你不要問是什麼也別問為什麼,反正你就該相信我的……是這樣嗎?」


  秦楦緊閉了閉雙唇壓下眼裡的潮湧,過一會兒才說。


  「我要的並不是那些,是可能連你都不知道是否存在的東西!」他閉眼向後仰頭,眉間有幾道來自於思慮的縱紋,那一刻沈蕎覺得他是累了,勞心勞力的累,彷彿賓士了許多個日夜後來到了曠野,四下無依,只得靠在一棵孤零零的樹下做暫時的休息。


  不是那些,是你還不知道存在的東西?沈蕎忽然想起錢姨娘說過的那張百年契書!難道秦楦想要的是那個?到底是什麼契書呢?


  半天都不說話的秦楦又開口了,「閨寧留下的十五間鋪子里,收益最好的便是寧遠齋,但是,我派去的賬房吳寶卻發現,每年都有一筆固定數額的銀子被轉出去,神不知鬼不覺到了一個票號里,而銀子是誰提走的卻無人知道……」


  「是大掌柜挪作私用了嗎?」


  「不是!」秦楦搖頭。


  「那是二太太提走的?」沈蕎心跳開始加快,她覺得這筆錢的去向非常重要,一定能解開一個大大的謎。


  「也不是!她也被蒙在鼓裡,不知道這筆錢被划走,這筆銀子走賬很巧妙,若不是吳寶,一般賬房先生也很難看出來。」


  「那還能是誰?」


  「我也想了很久,覺得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你的娘親,我的妹妹,閨寧!」


  「絕不可能!」沈蕎叫了一聲瞪圓了眼睛跌坐在靠墊上,一時暈頭轉向。


  「我也知道不可能,可是,除了她還有誰指揮得動寧遠齋的掌柜和賬房?還能瞞著不讓小秦氏知道。」


  沈蕎覺得心亂如麻,天哪天哪,這二房裡還有什麼事情不詭異?還有什麼隱秘的事情沒被揭露出來?我的天哪!

  「舅舅想說,她假死不成?她還活著?」


  「先別激動!我們一起想想……」秦楦顯然都不能說服自己。


  「我也覺得匪夷所思!因為我當年並沒有親眼看見閨寧下葬,不過,她病入骨髓的樣子我是見過的,那麼憔悴虛弱也不像還能有奇迹發生……這個事情我一定會再查下去……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沈蕎卻如被雷擊一般一震,她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自己不也是重生的嗎?借了沈蕎的身子搖身變成了她,那麼秦棉,她有沒有可能也重生在別人身上?然後繼續影響和操控一些事情,可是,她若重生了,又怎麼會不理會親生女兒的疾苦,從來都不露面呢?是不方便還是不願意?

  秦楦繼續說:「她在世時就命寧遠齋的大掌柜馮子睿每年二月初,將銀子轉入隆恆票號的秘櫃,到今年已經快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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