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程遠的報復之第（一）節 碧雲湖事件
翌日。
微風和煦，萬里無雲，天空像是被水洗過一般澈藍，令人心情愉悅。
學校碧雲湖湖畔，操場上。
寧小北叼著根狗尾巴草，悠哉地躺在樹下，閉著眼睛在小憩。
一旁的方堯卻在苦逼地背化學公式，看了看寧小北，不由問道：「北哥，你真不用複習啊？」
揚了揚眉毛，寧小北慢悠悠道：「沒聽說過一句話嗎？天才，是不需要複習的。」
「我去.……那行，那北哥你聽說過一句孔子名言嗎？」
「什麼名言？」寧小北問道。
方堯得意地說：「就叫『溫習和學習，可以為師已』。」
「你是豬腦子嗎？明明叫『溫故而知新，可以為師矣。』這句話的意思是：溫習舊知識從而得到新的理解與體會，憑藉這一點就可以成為老師了。出自孔子的《論語》——為政篇。」
「那不都一樣嗎。。。」方堯翻了個白眼，「過幾天就一次模擬考試了，我看你能考幾分。」
寧小北微微一笑，心想：小爺的大腦在天人丹的洗禮下，早就變得妖孽無比，閉著眼睛考個全校第一還不是輕輕鬆鬆。
過了一會兒，方堯忽然用力拍了拍寧小北的肩膀。
寧小北睡得正迷糊被叫醒，皺了皺眉道：「幹嘛？」
「程遠帶人過來了！」方堯的聲音有些微微發顫，聽得出來，情況不太妙。
帶人？
寧小北抬起一條眼縫望去，果然，不遠處程遠正率領十幾個小弟，氣勢洶洶地朝他的方向走來。
而且這些學生大多造型奇葩，不是紋身就是盯著一頭奼紫嫣紅，一看就是不愛學習的小屁孩。
「完了完了，今天全校的老師基本都出差了，程遠這個卑鄙小人，正好挑這種時候過來找事！」
方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北哥，好漢不吃眼前虧，要不然咱們跑吧！」
「急什麼？」寧小北把嘴裡的狗尾巴草吐掉，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碧雲湖湖畔，十幾個學生風風火火趕過來，引得附近看書的學生大為吃驚，駐足觀看。
「寧小……北！」
程遠猛然一聲長吼，十幾個學生圍了過來，個個臉露獰惡，恨不得在臉上寫上一個狂字。寧小北掃了這些人一眼，笑道：「呦，程班長，這唱的是哪出啊？」
程遠上前推了寧小北一把，目光狠毒地對他說道：「你說呢，你以為昨天的事就這麼算了？沒那麼容易！」
寧小北輕輕拍了拍衣領，假裝低頭一想，恍然道：「哦，我想起來了！昨天你不是說要直播吃屎嗎？今天叫了這麼多人是一起來圍觀你吃屎啊？」
「草擬嗎，寧小北！你找死！」一想起昨天被狠狠打臉，程遠的臉瞬間變成了豬肝色。
緊接著，他們就開始爭吵起來。
過了一會兒
蘇瑤瑤正好路過碧雲湖湖畔，看到這一幕趕緊過來勸解：「我說你們不要吵了，這裡學校的休息場所啊，這裡還有同學在看看書呢！」
但是，吵鬧聲很快覆沒了她的聲音，沒有人聽見她說什麼。
突然！蘇瑤瑤大叫一聲：「啊——」倏然間，可憐的蘇瑤瑤被推倒了，因她是站在靠近湖邊的位置，她直接「噗通！」一聲摔進了湖裡，大量的湖水，從她鼻子、嘴巴、耳朵里洶湧灌入，而她處於昏迷狀態，連一點掙扎都沒有……溺水不可怕，但昏迷狀態的人溺水，才真正可怕！
「蘇瑤瑤！」寧小北眼睛當即就紅了，目光瞬間化為野獸！
「滾開！」寧小北用盡全力推開前面的程遠，程遠被這麼一推站不穩，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
寧小北一把推開人群，一個猛子就扎進了湖裡！在冰涼的湖水中，他睜開雙眼，焦急地尋找蘇瑤瑤。
「你們這幫蠢貨，誰讓你們推瑤瑤的！」岸上，摔在地上的程遠簡直氣瘋了，對著這些學生就是一頓訓斥招呼上去！昏暗的湖底，寧小北很快發現下沉的蘇瑤瑤，白色的裙子飛舞，如同一條深海的美人魚。
然而，就在他拚命游向蘇瑤瑤時，湖底卻閃起一道奇異的光芒——「難道這碧雲湖湖底有寶貝！？」腦袋裡只冒出這一個念頭，寧小北卻猛地一咬舌尖，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突然，慌亂之中，寧小北狠狠一把抓在蘇瑤瑤胸上，頓時柔滑四溢！牙齒一陣酸癢，但他依然緊緊摟住那纖細的腰肢，用盡全身力氣向上游去。
「呼——」破開水面，寧小北彷彿鯨魚般猛吸了口氣！岸邊圍著一群人，戚紅月正在其中，她撥通了急救電話，心急如焚。
上了岸，戚紅月給蘇瑤瑤做了人工呼吸和擠壓胸膛，然後她被火速送往了醫院。一起被送走的，還有頭破血流的渣飛。
「程遠！你竟敢帶校里學生過來欺負人，你簡直無法無天！」戚紅月胸脯狠狠起伏一下，銀牙緊緊咬在一起。
程遠站在一旁，卻是輕蔑笑道：「喂，戚老師，你可別血口噴人啊！我根本不認識他們，不信你自己問，是不是他們自己要來找寧小北的？」
說完，他對十幾個的學生使了個眼色。
「是是是是！」
「沒錯，就是這樣。」
程遠滿意一笑，攤手道：「你看，戚老師。」
「你……你……」戚紅月氣得聲音發顫，她怎麼都想不到，一個學生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
就在這時，程遠臉上的笑容一僵。下一刻，他整個人飛了起來，一頭栽進了天鵝湖裡！
「啊啊啊！救命！救命，我不會游泳啊……！」
「人渣。」寧小北站在他身後，一身傷痕，余火漸消。
說完寧小北就怒氣沖沖地走了。
回到家裡，「不知道蘇瑤瑤怎麼樣了……」寧小北直勾勾地望著天花板，心中頗為擔憂。他剛剛去松海大學附屬第一醫院看望，被幾個黑衣保鏢攔了下來，情況似乎不容樂觀。
「程遠，遲早有一天，我要弄死你……」寧小北平靜的目光之下，潛藏著致命鋒利的爪牙。
一夜無話。
第二天，他接到了班主任盧淑榮的電話，先是一通不問青紅皂白的痛罵，然後讓他立刻滾來學校會議室。
到了會議室，裡面一張紅木長桌，圍坐著許多校方大佬。寧小北神色淡然地走進去，剛要坐下…
「站起來！誰讓你坐的！」宋蓉尖聲怒叫。寧小北惱火地挺直脊背，站在原地。這時，坐在首席的校長秦遠開口了。「經過校方慎重的考慮和討論，寧小北，我們決定開除你。」冷漠的聲音回蕩，寧小北卻神色獃滯，他是不是聽錯了？明明是程遠尋釁滋事，學校開除的，卻是他？
「為什麼。」寧小北狠狠吸一口氣，聲音顫抖。
盧淑榮大眼一瞪，直接站起來怒喝道：「為什麼？寧小北，你還有臉問為什麼！？」
「你帶著一幫學校壞班的壞學生在碧雲湖畔，圍毆優等生程遠，致一級骨折，身體多處重傷！還將前來勸架的優等生蘇瑤瑤推下了湖，致使現在昏迷不醒。對了，事後聽說程遠向大家解釋事情的真相，沒想到，你卻把他也推進了湖裡，你自己說，這都是為什麼！？」
「放……屁！」聽到這句話，寧小北怒火中燒，忍不住從牙縫裡狠狠擠出了兩個字！
「寧小北！請注意你的言辭！這裡是學校會議室，不是你可以任意妄為的街頭！」秦遠用指頭關節敲了敲桌面，皺眉道。
「校長，這種一點教養都沒有的東西，早該開除了！」盧淑榮憤憤不平地坐下來。「就是，校長你也不想想，貧民區那種骯髒混亂的地方，出來的都是什麼貨色？」一個梳著小油頭，帶著細框眼鏡的男老師不屑說道。「孫老師說的沒錯，貧民區里，除了垃圾還是垃圾！」副校長是個禿頭的肥胖中年男人，也是厭惡道。
頓時，幾個老師七嘴八舌，毫不吝嗇譏諷鄙夷之詞。寧小北雙拳緊攥，指間發白，額頭上的青筋都是隱隱暴凸！但忽然之間，他一愣，彷彿想起了什麼……一抹蒼涼的笑容浮上嘴唇。之前聽方堯說過，程遠的老爸程余恆，是松海一中的校董之一，給學校捐獻了大量資金，校長都要看他臉色行事。
寧小北霍然抬頭，陰沉到極點的目光狠狠盯住了一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
「嗯？」程余恆眯起眼睛，不屑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寧小北，隨即鄙夷地笑道：「寧小北是吧……哼，我奉勸你一句話！」
「下等人，就要有下等人的樣子！不要以為認識幾個小壞學生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敢打我兒子，信不信老子讓你下輩子在監獄里度過！」程余恆一臉狂傲，看向寧小北的目光，如同在看一條下水道陰溝里的爬蟲那樣卑賤。
「程余恆，你好狂的口氣啊！」這時，一道聲音從門外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