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這是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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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的意識中,耳邊傳來一陣蟬鳴聲。
她漸漸恢復意識,眯著眼睛睜開,一縷刺目的白光差點把閉太久到眼睛刺瞎。
眼角一縷淚珠滑落
她坐起身來,怔怔到發獃,這裡,是地獄?她死了吧。
可是……
怎麼這個地獄這麼像她的家?
地獄這麼沒有黑白無常?
說好的牛頭馬面呢?
床邊傳來一陣熟悉的鈴聲,這是她的手機鈴聲,她怔了怔,現在可以確認無疑了,這可不就是她這s市買的公寓么?
為什麼她會再這裡??她不是應該死了嗎?
耳邊的手機鈴聲還在吵吵嚷嚷的響,她只能先把電話那到手中,看都不看就接起來。
「喂?哪位?」她捂著腦袋問道,可想而知,她的語氣有多差。
「誒誒,安妹妹這麼語氣這麼差,吵著你睡覺了?」弔兒郎當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了出來。
她聞言立馬就咬牙切齒了,「趙楚風,你還敢來跟我說話!」
就是多虧了這位小風同志,給她的破安全帶,她才會那麼慘。
「咦,難道是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得罪你了?」話筒內的男聲詫異的道。
「多虧你給我找的破安全帶,害死我了。」
「什麼安全帶?」
「就是我們要去a市大財主那裡的任務,你給我準備的安全帶,斷了!」她氣怒的吼。
「小諾你睡傻了了吧,我們明天晚上才去z市,你把夢裡跟現實混一起了吧。」趙楚風說道。
「你說什麼?」安諾一愣。
她馬上抓起床邊的日曆,五月十七,她記得,她……應該是五月十八才因為安全帶斷裂而穿越的。
電話內還穿來小風的聲音,然而她卻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她沒有執行任務?也沒有安全帶斷裂?
那麼,她這一年多,難道是南柯一夢不成?
摸了摸胸口,沒有傷,被榭羽捅了一刀的傷口也不見了,耳朵脖子也沒有血滴子的蹤影,她獃獃愣愣的看著四周,這裡是現代,她的公寓,不是魔界。
她回來了?還是——她從來就沒有走過。
難道真的是做夢?
直到屋內急促的門鈴聲,再次把她從神遊的狀態喚了回來,她才猛然發現,天已經黑了,她竟坐了整整一天。
腳剛踩下床,她便猛地朝前撲了下去,做了一條腿都麻了……
緩了好一會兒,她動了動腳趾甲,確定沒那麼麻之後,才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摸黑去把門打開,門外的人已經焦急地猛拍門板了。
她把門一拉開,差點被一掌拍臉上。
外面的人看到她,頓時鬆了口氣,「嚇死我了,你做什麼說一堆奇怪的話之後就沒聲了,打電話也不接。」
來人正是趙楚風,他是她的搭檔,好哥們。
她轉身往屋裡面走,「沒聽到。」
「怎麼也不開燈?」趙楚風給她把屋裡燈打開,便看到她已經坐在沙發上發獃。
她眼睛紅腫,像是哭過,他覺得神奇,畢竟二人搭檔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她哭過。
「你是怎麼回事?」他去廚房倒了杯牛奶遞給她,坐到她面前。
「沒什麼。」安諾抱著枕頭把臉埋著,「我記得這個時候你應該在h市,怎麼突然跑過來了。」
「還不都怪你。」趙楚風白了她一眼,語氣帶著擔憂問,「你是夢魘了?」
安諾抬頭看他,怔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說道,「我穿越了,穿越到魔界,為了拯救人間還被人弄死了。」
「噗哈哈哈,你小說看多了吧。」趙楚風正在喝水,聽到她幽幽的話,直接就噴了出來。
安諾及時的閃到一邊,避開人體水槍的攻擊。
她嘆了口氣,就知道肯定沒人會信。
「我都不知道怎麼解釋。」她嘆了口氣,幽幽的看著趙楚風,「我沒事騙你好玩嗎?」
「好玩啊,讓我覺得你現在像個大傻逼哈哈哈。」
趙楚風成功的得到兩個枕頭的重擊,他稍微收斂了一下臉上的笑,嚴肅的道,「你說你穿越了?」
「嗯。」
「證據呢?」他看著她,道,「好歹穿件古裝再說這種話,會比較有信服力一點。」
「啥也沒有。」這才是她蒙圈的地方。
「就好像有人提前把所有證據都消滅了,我自己都覺得應該是在做夢。」她說道。
趙楚風道,「那你怎麼知道那不是夢?」
「感覺!」
「好妹妹,你繼續睡覺吧,哥哥走了。」他揮了揮手,準備要走,被安諾又撤了回來。
他無奈的道,「要不我給你找個心理醫生吧。」
「你覺得我有病?」她怒瞪著他,「你買的劣質安全帶我都沒有找你討說法!」
趙楚風,「……所以我真的沒給你買過安全帶啊。」
「我不管!」
「那你想怎麼樣?」他繼續嘆氣,「既然回來了不是更好嗎?也還好好的活著。」
「……」她沉默。
確實,她一直都很想回來,
可是,只要一想到,那滾燙的淚,他絕望的眼,她便壓抑的無法呼吸,是否,他會以為她已經死了?
她徹底的陰鬱了,心裡憋著一口氣,下不去出不去,難受的無法呼吸。
趙楚風見她如此,也先放心了她的人生安全,他道,「你不舒服,明天晚上就不去z市了,該天在做這個任務好了。」
她無力的擺了擺手。
直到趙楚風離開,屋內重新陷入一片寂靜,她怔楞的盯著桌子上的一處地方,開始發獃神遊。
睜眼閉眼,面前全是一張絕望淚流的臉。
「阿離。」寂靜的室內,只有她低低的聲音喚了一聲。
不知不覺中,她靠著沙發,就抱著抱枕便陷入了沉睡。
夢中好像有人在喚她。
她好像看到自己一身鮮紅的被鳳未離抱著,他胸口的傷口還在滴血,他眼睛沉寂的看著她,彷彿最後一縷希望都破滅了,眼底空洞的看著她。
「你拋棄我了。」他的聲音冷冷的說道。
「你怎麼敢,怎麼能……」說著,他眼角劃下一道血痕。
她想要靠近他,想要觸摸他,「阿離。」
他突然狠絕的轉身離開,如同當初知道她要走般,冷漠而決絕的道,「既然你要走,那我們便從此不再相見。」
「不要!」
她猛地驚醒,驚魂未定,她正躺在沙發之上,這裡是現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