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死人(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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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未離單手支著牆,低首看她,「那麼小諾兒,現在周圍也沒人了,可以跟本君好好解釋一下,為什麼躲著本君了?」
安諾,「……」
她翻了個白眼給他,「你看看我這左手,還在流血呢。」
「你刺我那一劍,可沒有猶豫,我怎敢找你。」
「……本君並不知是你。」
「知不知我並不在意。」安諾打斷他。
「我們是什麼關係,我也不喜歡自作多情,反正『安諾』依舊在你身邊,便能壓制你的毒。」
「你是故意說這些話來氣本君的么?」鳳未離伸手抹擦她的臉,把她臉上的粉一點一點戳下來。
「混蛋!痛!」她吃痛的喊,拍開他的手捂著臉。
「你也知道痛。」他冷嗤,他的痛又有誰懂?他知道她突然沒了,知道自己傷了她,知道自己差點又失了她,他也會痛。
鳳眸盯著她,「是不是本君不來找你,你便不會回來了?」
「回來做什麼?」她皺眉,問的理所當然,「本來我留下來不也是為了給你壓制毒性么,現在既然這樣了,就算我走了又如何。」
這個女人……這個女人……
他氣的牙痒痒,「本君不喜歡你說這種話。」
「說了你就會刺我一劍?」這女人今天是不是故意要跟他嗆聲的。
安諾無奈的聳聳肩,自己挑起來的話題,又不喜歡聽實話。
鳳未離紫眸微閃,他驀地拔出佩劍,反手把劍柄遞給她。
「???」這是做什麼?安諾抬頭看他、
「傷了你,是本君的不是。」他把劍塞到她手中,「你可以刺本君一劍出氣,一劍還一劍。」
「啊?」他突如其然這般,安諾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手中握著長劍不敢用力。
「怎麼?捨不得傷我?」他自稱都省去了,低首深沉的望著她。
他話稍許停頓,劍尖並抵在他胸口。
他看到那人頑劣的彎唇,「我這一劍捅進去,你會不會死了?」
「若是用這把劍的話。」鳳未離握著劍身,將劍尖移到心口,「或許你就能自由了。」
她握著劍柄的手抖了抖,想起來之前不受控制的時候,偷襲他的那一刀,手抖得更厲害了。
「若想要自由,這一劍便用力刺下去。「他握著劍柄,嘴角勾起一個彎度,驀地朝她踏近了一步。
「你瘋了!!」
她猛地鬆手,劍從他們中間掉落在地上,而他……伸出手把她扯入懷中,他頭抵著她,連聲音都染上笑意,「諾果然捨不得傷我。」
她惱怒的瞪他,「你那麼想死,出門左拐,外面有個湖,跳下去就好了,不用來我這裡尋開心。」
「諾~」他依舊開心的抱著她,「我很開心。」
她的心被他這一聲擊了一下,想到孤零零跪在雪地中任人欺負的鳳未離,倒在荒野中渾身血污的鳳未離,頓時一軟,嘆了口氣,這人在她面前,越來越沒有威嚴感了。
「開心個毛線。」她給他送了個免費白眼,「若您再多開心一會兒,沒準我這傷口能自個兒好起來。」
「……」
最後,她被鳳未離趕去先把臉洗乾淨之後,二人再一起去找閆亓驊,包紮傷口。
本來她想自己包紮傷口的,可是這傷口無論她怎麼包紮,傷口還是沒能止住鮮血泊泊。
這就很詭異了啊。
到了閆亓驊的住處,開門的竟是珏丞,珏丞看到她之後,臉色秒變烏雲,「顧柏倩?」
他眉間緊蹙,鳳未離及時的解釋,「她是安諾。」
「安諾。」他看看安諾,見她點頭,又看鳳未離,「真的換魂了?」
「嗯。」他點頭問,「阿驊呢?」
「他剛睡下了。」珏丞自然也看見了安諾的傷口,「你們先進來吧,我去叫他。」
他們進到室內坐下,不一會兒,閆亓驊便披著件外衣過來了,鳳未離看他,「你怎麼臉色這麼差。」
「咳咳,不小心染了風寒,沒事。」他低咳了兩聲,抬眸看向安諾,「這是安諾?」
「嗯。」鳳未離再次回答了這種問題,他握著她的手,「你給她看看,她的傷口止不住。」
「止不住?」閆亓驊手觸上她的指尖,闔眸查探,他凝神的片刻之後,才收回手,「正常。」
「正常?」安諾跟鳳未離異口同聲的問,這哪裡是正常了?
「這具身體,本身就死了,全靠那個法修的在支撐著。」
「屍體受傷了自然是不會癒合的。」
安諾不解,「那按你這麼說的話,其實這具身體依舊沒有活過來是么。
「是的。」閆亓驊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盒,打開蓋子勾了一些在指尖,他拿濕布給她把傷口擦乾淨后,便給她抹上藥膏。
傷口給他的藥膏敷上之後,漸漸地止住了,閆亓驊給他抹完之後,把藥瓶遞給她。
「這是閑來無事煉製的,沒想到派上用場。」
所以為什麼你要閑來無事製作可以治癒屍體傷口的藥膏……
她不客氣的把藥膏手下,便聽到閆亓驊道,「若是沒有換魂,我建議你最好別再受傷,若是傷口大點的,藥膏也沒什麼用的。」
「那就會死嗎?」
「都已經是個死人了。」閆亓驊毫不留情的批判。
安諾,「……」
「你現在,不過是靈魂被強硬的禁錮在這個身體裡面。」閆亓驊解釋,「若這個身體壞了,你就會變孤魂野鬼,等那時候再行換魂術,也沒有用了。」
「他們不換回來?」他望向鳳未離問。
「換。」
「龔玥現在沒法給我換。」她怕鳳未離會逼龔玥,便解釋道,「他損耗太多了。」
鳳未離冷哼一聲,「自作自受。」
閆亓驊聳聳肩,「你們自己看著辦吧,我之前在師父的藏書閣中看到過關於換魂的,若是在宿主身上待太久,百害而無一益。」
鳳未離點了點頭,「這世上也不止一個法修,本君會派人去找的。」
「明日我們便啟程回都城。」
「都行。」閆亓驊點頭。
珏丞終於找到機會插話,「弄完了就趕緊走,阿驊還要休息。」
成功的得到閆亓驊一眼瞪視,他委屈的瞅他。
「你受傷了?」安諾注意到他的臉色不是很好,想到剛剛他進來時鳳未離問的話。
「沒事,快好了。」閆亓驊低咳了兩聲,「我有話跟阿離說,你們先迴避一下罷。」
「我也要出去?」珏丞不滿,有什麼悄悄話要背著他說!
「那我出去。」
說罷,他便要站起來,珏丞投降的把他按回去,「我出去,你別亂動。」
「在外面等著,本君一會就出來。」鳳未離對她囑咐道,「不許亂跑。」
她點了點頭,心裡暗附,她可以正經的跑。
……
跟著珏丞一起走出房間,小院里剛好一個涼亭,他們二人便到裡面去坐著了。
看珏丞一臉惆悵的望著湖水發獃,一副為情所困的痴情男子模樣,她調侃他,「你在追閆公子?」
「追?是什麼意思?」珏丞疑惑地問,「阿驊就在屋裡,不需要追。」
安諾,「……」
她只能換個說法,直白的,「你喜歡他?」
「喜歡?」珏丞皺眉,一臉嫌棄的看她,「你怎麼凈問些奇怪的廢話,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當然是喜歡的。」
「感覺像在對牛彈琴。」安諾嫌棄的嘆氣,「姐姐是問你,你對閆公子生出情愛了?」
「我知道啊,我不是回答你喜歡了么。」珏丞倒是很坦然的道,「老子就是喜歡他了,怎麼著?」
「wow!」安諾眼睛亮晶晶的給他鼓掌,打的拍拍響,「好厲害哦,可是這位老子,閆公子好像對您並不感冒啊。」
珏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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珏丞頓時萎了,他怏怏的趴桌子上,「阿驊每次見到我都在趕我,完感覺被討厭了。」
安諾聽完,樂呵呵的撒鹽,「你本來就讓人討厭啊哈哈。」
珏丞完全不想理她了,這個人一定是心情不爽找他開刷,跟阿離一個樣,哼。
「誒,別這樣哇,我給你出個主意,保你抱得美人歸。」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安諾說。
「你這女人真奇怪,你不覺得噁心?」還這麼激動地要給他出主意。
「噁心什麼?你愛誰睡是你的自由,我有什麼資格來噁心?」她嫌棄的道。
珏丞估計想破腦袋也想不到,世界上有一個群體——腐女,的存在。
「所以說,快採用我的辦法吧!」
「切,你能出什麼好主意。」他嗤她,一點都不信她能幫他做什麼。
「嘖,你還不信了?本姑娘跟你說,所謂烈女怕纏郎,這句話用著男人身上也是分外有用的。」
她詭笑,眼睛都是亮晶晶的,珏丞挑眉,「說來聽聽。」、
於是
等到鳳未離跟閆亓驊談完事情之後出門來
就看到涼亭內兩道趴著的醉鬼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