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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她若再不醒來

  「咳。」龔玥捂著胸口咳吐了一口血,目光如炬落在他懷中的安諾身上。


  「失策失策。」他低低的笑了聲,右手抬起玉笛,竟是企圖再次吹奏「小姐姐放心,龔玥很快就會來接你。」


  話音未落,一道紅色劍刃破開千萬綠葉劈向他。


  接觸到他的瞬間,鳳未離就發覺不對勁。


  被刀刃所劈過的少年,在一瞬間,突然焚燒起來,緊接著就化成了一張紙片人。


  「怎麼回事?」祁二接住自己從半空中掉下來的劍,同時抓住那飄下來的紙片人。


  他驚疑不已,明明人還就在你面前,怎麼就消失不見了。


  閆亓驊給鳳未離包紮好傷口之後,上前查看他手中的那張紙片,他將手中一抹靈力探入其中,不稍片刻便放下道,「這是將神識附在施已咒術的紙人身上,本體並不在此處。」


  「所以就是被他逃了、」鳳未離說道。


  安諾昏倒在他懷中,她方才神色癲狂,他迫不得已只能將她強制打暈。


  這會兒聽到龔玥居然在百萬大軍圍堵之下潛逃,他的面色陰沉如水,積壓著怒。


  「與其說逃,他便是從來沒有到過這裡,來得不過是他一縷神念。「閆亓驊如玉的手指捻著那張小紙人,紙人身上沾染了幾點斑駁的血跡,「不過操縱這一抹神念的本體,這會兒估計也不會舒服到哪裡去了。」


  「阿離,這神念術必須要10里之內才能實施。」


  鳳未離點了點頭,明白他的意思,命令手下即可搜便10里內任何可疑人物,若違抗,殺無赦!


  祁二領命,帶著人立馬前去搜尋,祁一則繼續留在他們身邊隨時保護他們。


  祁一帶人收拾殘局的時候,才發現不知何時,俞清邢倒在牢車裡面,已是氣絕多時。


  他將這件事稟報給正在車內包紮傷口的主子那裡。


  只聽鳳未離冷哼道,「他倒是聰明,知道死才是最痛快的。」


  他手上輕柔的給躺在他腿上的人兒後頸上塗抹消淤的藥膏,在她皺眉的時候手下更輕了幾分。


  給她抹好藥膏之後,他伸手把她抱在懷裡,讓她睡得更舒服一些。


  …………


  十里開外的一家客棧內,一少年閉目坐在床上,他突然毫無預兆的噴出一口血,猩紅把他旁邊的被褥染上點點斑駁。


  他捂著胸口又咳出來幾口腥甜,神念術反彈的威力不小,他以神識控制,受傷的同時他的元神也遭到了撞擊,他咳了幾下才稍微緩過來一些。


  千算萬算,沒料到魔君居然解開了魑魅,之前都沒聽到。


  這南隅的巫笛都制約不住了,他敢確保能從百萬大軍中搶走一個人,卻不敢確保能從巔峰狀態的魔君手中,能搶走一個人。


  他握緊拳頭,難道就這麼放棄?


  不行!他目光清斂堅定。


  努力了這麼久,百年都等過來了,不能在這種時候失了耐心。


  在屋內調息了片刻,他聽到外面傳來吵鬧的聲響,聽到外面一間一間房間被人用力踹開的聲音,便知是搜查到這邊了。


  這魔君的動作倒是很快。


  他起身,忍著咳血的衝動,行至窗邊打開窗,就見窗外街市上來來回回巡查的將士,以及他們手中拿著的畫像。


  「……」這是被他氣得不輕,魔君是下了狠手了。


  無處可逃了么?

  他暗附,若是被抓到活下來的利率有多大,答案好像是零。


  他查看了一下四周,驀地發現隔壁屋的窗戶開著,眼看搜查已經臨近,他咬牙忍住因為動作而泛起的疼,起身往外一躍。


  很順暢的摔倒在隔壁屋的地板上,他爬起來喘了幾口氣,就聽到隔壁傳來踹門聲,他連忙把身後的窗戶關上。


  「你是誰啊?」一道清脆的聲從身後傳來。


  他猛地回頭,就看到一個小女娃好奇的看著他,晶亮的大眼睛閃撲撲的瞅著他。


  「我是你的小哥哥啊。」他微微定了定神,轉而對女孩子笑道。


  「那小哥哥你怎麼從窗外就飛進來了?」女孩走近他,剛想要扶他起來,伸出去的手猛地被他攥住。


  他目光一厲,「你要做什麼。」


  女孩的大眼睛瞬間溢滿了淚光,「瑄憶只想扶小哥哥,小哥哥你握的瑄憶手好痛痛。」


  他聞言立馬如被燙了一般迅速放開她的手,「對不起啊,小哥哥不是故意的,不哭啊。」


  反射性的動作太快了,他自己也意識到用力太大,對方只是個毫無修行的小女孩。


  他抹去她眼角的淚珠寬慰道,有些頭痛;

  他所在的這一個房間,剛剛已經在他前面被查了過去了,現在那些人若看到隔壁那番凌亂的場景,估計會以為他已經倉皇逃走了。


  咽下胸口中沸騰的血氣,他拍了拍面前這個不諳世事的女孩,「小瑄憶是吧。」


  女孩馬上抗議,「不是小瑄憶,是瑄憶,瑄憶已經不小了!」


  「瑄憶,咳咳,小哥哥我可能要睡一會兒了……」他如她所願道。


  說是睡,他現在胸口疼痛的厲害,神念術被反噬還亂動,剛把話勉強的說完整,他便摔了下去,及時被人撐住才避免頭著地。


  接下來無論女孩如何驚喊他都聽不清了,漸漸地陷入了混沌。


  ……


  待到再次醒來,胸前的悶痛已經漸消,他的元神受的損害不是睡一覺就能補回來的,他捂著胸撐著坐起來;

  周圍的東西一律整潔的擺放著,然後個腿長手長的被塞在一張小床上,昏迷前的記憶漸漸回到腦海中,居然被一個小女孩給救了,她把他拉扯到床上的?

  他剛掀開被褥,門便從外面推了進來,他頓時神經繃緊,待看到那個小小的身影推開門悄悄地走進來,這才微微鬆了下,好笑的看著她端著蓋過她眼睛的食盒,一步一步小心的挪到桌邊。


  「你在做什麼?」


  他驀地出聲,頓時把女孩兒嚇了一跳,手中的食盒一抖差點摔倒在地上,幸好他及時的抬手給她接住。


  「小哥哥你醒啦。」她一臉驚魂未定,確定了食盒沒事之後才輕圩了口氣,見到他頓時面上一喜。


  「嗯。」他怔了一下,回過神來摸了摸她的頭。


  似乎已經好久沒有人在他受傷的時候,這麼熱切的盼著他醒來。


  瑄憶興奮的打開食盒,「小哥哥,我瞞著爹爹給你帶了吃的了。」


  一樣一樣菜肴被擺在案上,他揚眉奇怪的問,「你這些都是從哪拿來了?」


  為什麼一個小女孩一個人住在客棧裡面?


  「是在廚房裡面拿的哦,爹爹在下面忙沒空理我的,小哥哥快吃。」


  她趴在桌子上,殷切的看著他。


  「蠢丫頭,對我這麼好不怕我是壞人,抓你出去賣了?」他在她面前的桌子上坐下。


  雖說他根本不需吃東西,卻還是在她殷切的目光下拿起筷子吃了一口。


  「才不會,憶兒知道小哥哥不是壞人。」她笑盈盈的道。


  龔玥握著筷子的手頓了頓,有點愣神,好人……么?


  見他吃的不多,她憂心忡忡的煩惱,是不是東西不好,他才吃不下,聽說男人們都喜歡吃飯喝酒,是不是因為沒酒?


  小瑄憶默默地在心裡記下,下次把爹爹藏在屋子裡的好酒拿過來。


  「憶兒待在房裡做什麼呢?趕緊下來幫忙。」傳來一聲呼喝。


  「哦,來了。」瑄憶高聲應道。


  她回頭對龔玥叮囑,「小哥哥好好休息,爹爹在叫我了,晚上再來陪你玩。」


  瑄憶說完,便噠噠的跑了出去,就聽得咚咚咚的下樓聲。


  龔玥也終於鬆了口氣,放下筷子,被那麼純良的目光盯著他有點受不住。


  他走到窗邊,打開一條縫往下看,就見小瑄憶蹦蹦跳跳的跑到算賬掌柜的身邊,甜甜的喚爹爹。


  怪不得她一個人住在客棧呢,原來這客棧是她的家啊。


  他回到桌前,看著桌上擺著的菜肴,最後還是舉筷,挑挑揀揀吃下大半。


  吃完飯,他回到床上盤腿入定,調養受傷委頓的元神。


  既然那些官兵搜查過這裡,短期內應該是不會再來了。


  至少,在他們沒搜回來之前,他要儘快恢復。


  這一修入定,便到了深夜,他慢慢的收勢,輕輕地吐出一口濁氣,剛睜開眼睛,面前就是一張小臉眨巴著大眼睛盯著他瞧


  龔玥,「……」


  「小哥哥你在睡覺啊,是憶兒吵醒你了嗎?」瑄憶站在他面前,內疚的。


  她回來好一會兒了,就見他一直坐著不動,便好奇的圍觀了一會兒,沒想到這位怪怪的小哥哥還是坐著睡覺的。


  他突然睜開眼睛,也把她嚇了一跳。


  「沒有,這不叫睡覺,叫練功。」他忍著要去掐她嬰兒肥的水嫩臉蛋的衝動,跟她解釋道。


  「哦哦,憶兒懂了,那小哥哥快起來吃飯。」瑄憶催促他。


  她拉著他起來,「憶兒跟爹爹說今天要在房裡吃,爹爹才給帶上來的。」


  「……」怎麼又吃飯了?龔玥偏頭一看,果然中午他吃完飯的桌子上,又重新擺了新的菜肴。


  「憶兒啊,其實小哥哥不用吃東西的。」雖然不忍心拂了人家的好意,他還是解釋道,「所以不用在帶吃的來給我的。」


  「啊,為什麼小哥哥不用吃東西。」瑄憶十分不解的,小聲的嘀咕,「可是爹爹說若不吃飯,會餓死的。」


  「因為小哥哥很厲害,所以就不需要吃飯哦。」


  眼見女孩兒啪嗒幾下淚珠就往下掉,邊掉邊哭著問他,「嗚嗚,小哥哥……咯是不是嫌棄憶兒帶來的東西咯……不好吃……所以才說這種咯……拙劣的謊言……」


  龔玥手忙腳亂的給她擦眼淚,他真的沒那個意思……這個女娃兒真的很愛哭啊……


  怎麼勸都勸不住,他只得拿起桌上的飯,使勁的扒了幾口,證明自己真的沒有嫌棄的意思。


  瑄憶當即破涕為笑,「小哥哥不嫌棄了嗎?」


  她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哭音,軟軟的,如同羽毛般輕拂過心頭,他的心頓時柔和了許多,夾了幾道菜放在她的碗里,「快吃,不然就涼了。」


  「嗯!」瑄憶開心的接過,臉上笑容燦爛,「小哥哥真好。」


  龔玥伸手摸了摸她頭上翹起的一縷髮絲,嘆道,「也就只有你這不諳世事的小丫頭才會說我好。」


  「誒,為什麼,小哥哥明明那麼好。」她不解的,歪著頭看他。


  「小孩子不要問太多,好好吃飯。」他拍了拍她的小腦袋,打住她的十萬個為什麼。


  瑄憶氣惱的扒了幾口飯,暗自嘀咕,她才不小呢,爹爹都說她過兩年可以嫁人了。


  鑒於小瑄憶是個小女孩,到臨晚上的時候,龔玥便打算把床讓出來讓她睡,他自己則打算去桌子邊,原是想調養元神的,沒想到那小屁孩不樂意了,扯著他又開始哭凄凄。


  「小哥哥是不是嫌棄憶兒睡姿不太臭,才不跟憶兒一起睡?」她眼睛通紅的看著他,咬唇委屈臉。


  龔玥蹲下來跟小人兒平視;

  「憶兒,知道什麼是男女男授受不親不,就是說,哥哥是男的,你是女的,不能睡在一起的。」


  「為什麼男女就不能睡在一起。」


  「男女怎麼可以睡在一起?」


  「可是爹爹跟娘親都是睡在一起的。」瑄憶不滿的道。


  小哥哥一定是嫌棄她睡相臭,才不跟她一起睡的。


  他說,「憶兒的爹爹娘親睡在一起那是因為是夫妻、」


  「那小哥哥跟憶兒成為夫妻就可以睡在一起了啊。」


  龔玥,「……」


  這下他真的是沒轍了,真是童言無忌,若不是現在外面燈火通明的在抓捕他,他還真想一走了之了。


  「憶兒聽話。」他板起臉看她,打算實行黑臉教育。


  「嗚嗚嗚,小哥哥凶我。」她哭,大哭,嗷嗷大哭,哭得撕心裂肺。


  龔玥,「……」


  這丫頭莫不是知道他最怕人哭,所以才死命的在他面前哭。


  他上前,抱起她走到床邊,抬手拍了拍她的後背,別讓她哭太急又打嗝了。


  「乖乖睡。」他抱著她靠在床上。


  眼見著她邊哭哭啼啼便閉上眼睛睡了過去,再看自己前胸被塗揉得亂七八糟的衣服,他無力的感到,前途渺茫啊。


  ……


  比起他這邊還略帶溫馨之感


  鳳未離這邊則簡直是雷區。


  過去兩天了,不但龔玥人沒有抓到,雖然曾搜索到蹤跡,卻也是中途斷了,就連安諾,也一直遲遲未醒,她昏迷的時間越久,鳳未離就越加焦躁。


  因為這一突變情況,為了避免中途再次發生意外,他們便讓軍隊先行撤離,一行人則先前往刄劍山莊上,了解一下她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刄劍山莊的莊主叫曦邑,跟他們都有點交情,所以在聽到他們的要求后,便毫不猶豫的空出山莊的一個院子出來給他們住。


  「哈哈哈,難得魔君有求於我,還入住進來,這刄劍山莊可真是蓬蓽生輝啊。」


  曦邑笑的爽朗,他的皮膚是那種常年在外奔波晒黑的健康膚色,人都給人一種開朗的感覺;給他們把所有東西安排得妥妥帖帖的,不過見到魔君陰沉沉的神色,他也識趣的沒有去觸碰雷區,只是把閆亓驊拖到旁邊套熱乎。


  「剛剛,我似乎看到魔君手中抱著個人。」待看到魔君進了屋子,曦邑才敢詢問。


  實在是剛剛魔君那個臉色太可怕了他不敢當面問,只能問比較溫和的閆亓驊。


  「是一個,誰都動不得的人。」閆亓驊意味深長的道。


  他走出去,準備給珏丞發一份消息,他們臨時決定到刄劍山莊還沒告知遠在邊境的珏丞。


  遣了傳信給去珏丞,他把大概的情況都寫在信中。


  看著傳信羽飛遠,他微微嘆了口氣,這人不動情的時候跟動情的時候唯一的共同點就是脾氣越來越大,他在信中讓珏丞儘快處理邊境的事情后趕過來。


  就怕安諾再這麼昏迷不醒下去,保不準阿離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閆公子,閆公子。」突有一人疾跑進來。


  把一張瑩藍色的信卡遞到他面前。


  「祁五他們,找到鉤蛇了?」


  他打開那瑩藍色的信卡,瀏覽數行后驚道。


  「是的,是說在西嶺的北側發現的。」來人稟報道,也是一臉的興奮。


  「好。」閆亓驊心情激蕩,「可告訴你們主子了?」


  「這個……」來人猶豫道,「王吩咐任何人不許打擾,所以還沒稟報。」


  「行。」他一想就知道,阿離肯定現在沒心思理會別的事情了。


  不過那鉤蛇的毒液需要及時處理,若不然就算他們取來了也是一堆沒用的液體。


  「你讓祁五他們不要妄動,先跟著那鉤蛇,別驚擾了它。」他又囑咐道。


  「嗯吶,祁五他們知道,所以在發現鉤蛇就第一時間通知公子您了。」


  「好,你們主子就由我去說吧。」


  他說完,拿著那瑩藍色的信紙往鳳未離所住的小院而去。


  剛到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東西摔碎的聲音,他眉心一蹙,快步走上前去敲門喊他,「阿離?」


  喊了片刻沒得到回應,他直接推門而入,就見鳳未離扶著桌子,搖搖欲墜的樣子,他趕忙衝上去扶住他,「你的毒咒發作了?」


  「沒事。」他搖了搖手。


  閆亓驊不信他那一套無事論,他手一按便凝神去探查他體內的狀況,這一查他的眉心都要擰成一個川字了。


  「你受傷未愈,還給她輸送靈力,她這種狀況並不是輸送靈力就能喚醒她的。」他撤開手。


  回身往床上的人看過去,面色紅潤,氣息也正常,卻遲遲不醒,他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現在不飲不食,總得輸送些靈力給她續命。」鳳未離咳了兩聲,走到床邊,看她安睡,眼底盈滿了柔光。


  給她把鬢邊的落髮撩上去,他問,「是有何事么?」


  閆亓驊把紙卡遞給他,「本還以為你會大發雷霆,斥怒找不到龔玥,看來是我多慮了。」


  「呵。」鳳未離接過紙卡,「發怒他也不會自動出現在本君面前。」


  「那你有什麼辦法引他?」閆亓驊問。


  阿離並不是會坐以待斃的人。


  「一群廢物影衛,倒是查到了一些消息。」他道,「這龔玥來歷可是不輕。」


  躲在暗處的祁二,「……」委屈


  「什麼來歷?」


  「顧王的養子。」


  「顧王?」閆亓驊眉目露出嫌惡,「沒聽說過他有個養子。」


  「自然是養來見不得人的。」話畢,二人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因為鳳未離已經打開了信卡,快速的瀏覽了紀錄的內容后。


  「鉤蛇找到了?」他面上微微鬆懈,「祁五他們可還跟著?」


  「恩,若是可以,需要我親自去。」閆亓驊道。


  「嗯,待三日後吧。」他合上信卡道。


  「我明日便可啟程。」


  他自然是希望越早啟程越好,拖太久到時候被鉤蛇逃了,便更難尋了。


  「本君不放心你自己去。」鳳未離道,「不急,待三天後,若她還沒醒,再一起去。」


  「帶上她?」


  「恩。」


  「……你瘋了。」


  閆亓驊丟下這麼一句話,就轉身離開。


  鳳未離低頭看著手心的一道血痕,他是有點,瘋了。


  她若再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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