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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戰場殺戮

  「……你們抓錯人了吧!」


  她一路都在問這一句話。


  直到被關進牢房裡,對方都沒回過她一句。


  完全是篤定她就是對方派來的殲細了。


  連解釋都不聽,好吧,不是不聽,人家完全就不想聽她說話,直接往地牢里一扔就走了。


  安諾欲哭無淚,躲過了龔玥躲不過衰運,真是人倒霉起來在大街上都能給人抓進去牢房裡面。


  所以這神展開她真的一點都不想經歷。


  牢房裡面又冷又黑,她的東西剛剛已經被人繳走,門外守著的牢頭對她的叫喊不理不睬。


  他們見多了那種進牢就不斷喊冤的人,過陣子知道自己喊了沒用就會消停。


  這叫什麼,這叫天來橫禍,躲都躲不過,心塞塞。


  另一邊,魔軍在邊城幾十里之外的地方,大敗邊境軍,搶回之前被駐紮的城鎮后沒用趁勝追擊,反而原地紮營休息。


  是夜,幾道身影悄然離開了魔軍駐紮的營地處,朝著遠方掠去。


  隔天,閆亓驊的馬車便到了營地。


  他一出馬車,就看到珏丞在車外,一身戰甲的把他身上弔兒郎當的氣息斂去幾分,整個人英氣逼人。


  「怎麼就你?」


  閆亓驊問道,他是不想跟珏丞說話,然而現在面前出了珏丞,沒有別人,出了問他,他也問不了別人。


  珏丞笑的燦爛,「阿離去追媳婦去了。」


  「所以?」閆亓驊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所以我現在是主帥了。」珏丞笑的更加燦爛,朝他伸手,「下來吧,我的軍師。」


  閆亓驊,「……」


  他回身上車,命令,「走。」


  車子晃了一下,珏丞掀簾闖了進來。


  「你出去。」閆亓驊擰眉,不滿的看著他。


  珏丞沒說話,伸手把他扯過來,閆亓驊頓時大驚,「你要做什麼!!!」


  「阿驊你那麼討厭我啊?」


  「對,所以你立刻放開我!」閆亓驊怒道。


  閆亓驊摟著他的腰不放,破罐子破摔的道,「不行,阿離說好了你來當軍師我才給他暫代主帥的。」


  閆亓驊,「……」


  所以他被合夥賣了嗎?


  「阿驊乖乖聽話,不然我就要做出一些特別手段了。」珏丞默默地想,老是一副平靜無波樣子的阿驊,生氣的樣子都好看。


  閆亓驊,「……」


  他對上珏丞熱烈的目光,頓時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明顯,他抬腳就要踹他,車外突然傳來奏報。


  「邊城都督領,有事稟報。」


  珏丞不滿,閆亓驊送了口氣,他乘機在珏丞肚子頂了一下,趁他吃痛鬆開急忙從車廂內跳出來。


  呆在密閉空間裡面,反而更危險……


  邊城都督領見到從車上跳下來的人,不是主帥,反而是一個文弱的公子,奇怪的皺眉。


  很快,從車裡接下來出來的人,確認了他並沒有找錯。


  「聶都督。」珏丞一本正經的跟來人打招呼,他的目光忍不住瞄向已經自顧往主營走的身影,可惜又懊惱。


  「珏丞大人,您……」


  「有何事進帳內說。」珏丞說道,便先一步往主營走。


  「是。」


  二人進到營帳中,閆亓驊已經落座在內,單手支著頭閉眼假寐,聽到他們進來的動靜就睜眼看向他們。


  「你若是累了,便先去歇息,待醒來我在跟你說細節。」珏丞見他一臉疲憊,便道。


  「不用。」他冷淡的。


  珏丞已經習慣他這般冷淡的態度,倒是那聶都督,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對他的身份很是好奇。


  「聶都督有何要事要報?」


  見他目光一直落在閆亓驊身上,珏丞不滿的喊了他一句。


  「咳咳,珏丞大人。」聶都督反應過來自己的不禮貌,乾咳了下,「屬下昨夜在邊城抓到一女細作,鬼鬼祟祟的在城門附近,現已抓到牢獄中,隨時都能提審。」


  聶都督說道,他把一個包裹拿出來,「這是那個細作的東西,屬下都看過了,沒有危險。」


  「既然是細作,就按細作處理了不就好了。」珏丞不耐的道。


  若是抓到細作,一般都是直接處死,若是關鍵時刻,有些細作會嚴審一下,看能不能打聽出來一些有用的消息。


  所以聶都督才沒有馬上處死昨晚抓到的細作,就是想要留下來審問一下。


  既然主帥都下命令處死了,他也沒什麼意見。


  他拿著包袱,正打算往回走,去安排把那個女細作處理了。


  「站住。」


  聶都督回頭,就見剛剛一直沒說話的俊雅公子,站起來,朝他走近,他驀地有點緊張,就見他走到他面前伸手,「拿來。」


  「啊?」聶都督蒙,一時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你手上的,包裹,給我。」閆亓驊又道。


  「這個……」他有些猶豫,雖然不知道這位公子是什麼身份,不過看主帥對他的態度,他就知道不是能得罪的人。


  「給他吧。」珏丞在後面道。


  他也奇怪,怎麼閆亓驊突然對一個殲細的東西那麼好奇了。


  得到允許,聶都督趕緊把東西交給閆亓驊。


  閆亓驊拿過包袱放回桌案上打開,從一堆東西中取出來一面銅鏡。


  聶都督看了,暗附,這位公子難道喜歡這種女兒家的玩意?看中這面銅鏡了?

  閆亓驊抬頭沖他微微一笑,他忍不住一呆,就聽到他說。


  「聶都督?」


  「屬下在。」聶都督被他一叫,一個激靈趕緊應聲。


  「在下能跟聶都督去看一下這個細作嗎?」閆亓驊禮貌的問道,眉目間都帶著笑。


  「當然可以。」聶都督回答。


  剛答完,一道涼涼的目光就落在他身上。


  他,「……」為什麼主帥看他的眼神這麼恐怖。


  難道不同意他讓這位公子去看細作?


  珏丞道,「那我也去看看好了。」


  閆亓驊,「……」


  沒有說話,聶都督帶路,三個人又一起去了邊城,一路珏丞都在揣測,閆亓驊怎麼突然就要來看細作了,難道他認識這細作?

  女的?舊情人?


  還是喜歡的女子?

  他越想心情越鬱卒。


  直到到了監牢外面,他突然又不想進去了。


  閆亓驊倒是沒猶豫,也沒理會他千絲萬縷的心緒,直接就進了裡面,聶都督帶路進去,他們倆個都進去了,珏丞最後還是默默地跟了進去。


  既然來了,就看看看閆亓驊藏著哪個男人!

  牢裡面很暗,他們走到最裡面的牢房。


  閆亓驊一眼就認出來坐在裡面的人。


  安諾聽到動靜抬頭,就看到了他。


  「……」為什麼在都城的閆亓驊在這裡??

  「哈嘍啊,救星。」她哈哈打招呼。


  閆亓驊忍住笑,道,「這位女細作,你可有採集到什麼我方信息么?「


  「沒有!」安諾沮喪的道,「人家不是細作啦。」


  珏丞,「……」


  他本來一直沒看關在牢房裡那女的,這會子聽倆人『打情罵俏』的聊上,頓時不爽的抬頭。


  「咦,這位帥哥原來是珏丞啊。」安諾注意到站在最後面的人,「咋的一臉陰暗,老婆跟人跑了?」


  珏丞,「……」


  「為什麼是你!!!」


  直到聶都督把安諾從牢房裡面放出來,他們四個人坐在桌子上,她終於吃到了飯喝到了水,心滿意足淚流滿面。


  「所以說,你被人抓出來的?」珏丞聽完她說的歷程之後問。


  「算是吧。」把口中的飯菜咽下去,她回道。


  「我覺得,你們要是來晚一步,就見不到我了。」安諾道,她一晚上都忐忑要是龔玥找來,她就真的是白跑一趟了。


  閆亓驊道,「我自知道,我若不來,你就沒命了。」


  「恩?什麼意思?」安諾疑惑的看他。


  以為他說的是,這邊城的人會嚴刑逼供她之類的事。


  他斜睇了一眼珏丞。


  珏丞,「……」


  他冤枉啊,他鬼知道安諾沒事跑去當什麼女細作……


  他無辜啊,他要不要去滅滅口,別到時候哪個嘴碎的去阿離面前說,他會不會被揍死。


  瞅了一眼閆亓驊,這個口,滅不了……


  「所以你到底怎麼知道聶都督說的細作是安諾?」他狐疑的道,難道阿驊連安諾用的鏡子都記住了?

  「這是我送給她的。」閆亓驊瞥了他一眼道。


  珏丞,「……」好心塞,而且他為什麼給安諾送鏡子!!


  閆亓驊當然不會跟他解釋這面鏡子的用途了,他低頭喝茶,樂得他去猜想。


  「那麼,就給阿離傳信吧,告訴他一下。」珏丞說道。


  安諾聽他這麼說,奇道:「他不是在這邊嗎?為什麼要給他傳信。」


  「哦,忘了跟你說,阿離昨天就走了。」珏丞說。


  「……走去哪了?」她問,怎麼她一來他就走了。


  「他以為你跟男人跑了,趕去抓你了。」珏丞解釋道,「沒想到你就在他眼皮底下。」


  安諾,「……」她跟誰跑啊擦,她又不是戀童癖。


  雖然龔玥可能比她還老……


  閆亓驊又繼續道,「先不跟他說。」


  珏丞,「啊?」


  他不解的看閆亓驊,就見他笑道,「讓他坑我過來,就讓他去找吧。」


  珏丞,「……他回來會打死我們把。」


  「錯。」閆亓驊晃了晃手指沖他搖頭,笑道,「到時候他只會打你。」


  閆公子命令,自然無人違抗。


  於是,在鳳未離沿著之前尋到安諾蹤跡的地點,找了三天沒找到人後,終於收到珏丞緊急密報他回來。


  他從外面回來沾染了一身風雪。


  這邊境天氣常年都溫度很低,一言不合就能將大雪。


  剛回到營地,就看到營帳之內,三個人正在熱乎乎的坐一桌,桌上還放著一鍋熬熱湯。


  「阿離,你回來啦。」珏丞馬上殷勤的同他打招呼。


  特意給他在安諾身邊讓了一個位置。


  鳳未離脫掉落了雪的外套,坐到安諾旁邊,,「能跟本君說說,為什麼你會在這裡嗎?」


  一臉面無表情。


  安諾,「……這個,說來有點話長。」


  「本君有時間聽。」他坐在她旁邊,提心弔膽了三天終於放鬆了一些。


  他找了她三天,全無蹤跡,原來是被藏到自家裡了。


  食指敲了敲桌面,他目光落在珏丞身上,「不給本君一個解釋?嗯?」


  閆亓驊一副置身事外的,珏丞委屈的,把整個過程給他說了一遍,然後很主動的把閆亓驊提議的不告訴阿離的名目變成忘記了。


  鳳未離聽了,面色不郁,「那個法修,對你做什麼了?」


  他問的安諾。


  珏丞瞧瞧的鬆了口氣……


  這下閆亓驊開口道,「我查過了,沒有查出來法修對她動了的是什麼手腳。」


  「並不是說你說謊。」他手指點了點茶水在桌子上寫了一個字。


  禁


  「也可能是我看不透。」


  「你的意思是,他用的禁術?」


  「有可能,畢竟他連萬鬼泣陣都能弄出來了。」閆亓驊道。


  「還是要多觀察一陣,若是她發作的時候,可能就看得出來了。」


  「從此刻起,你要時時跟在本君身邊。」鳳未離轉頭對她,說完端詳了她一會突然嫌棄的,「明明長得不怎樣怎麼這麼多蒼蠅盯著。」


  安諾,「……」


  珏丞&閆亓驊,「……」


  兄弟,你這樣還想追人家?做夢去吧!


  吃飽喝足,順便把戰事商談完,一群人就準備撤退,安諾剛緊走幾步,就被一大長手扯了回來。


  「珏丞,毒牙嶺的那群山賊,你就帶人去剿滅了罷。」鳳未離道。


  珏丞,「……」


  毒牙嶺的山賊,眾所周知的難搞,阿離這檔口給他甩來這麼一個攤手山芋……


  這人心眼兒怎麼那麼小!

  他無奈領命,阿驊造的孽,他珏丞來背鍋。


  待到所有人都出去了,鳳未離才抓著她從頭到腳的檢查了一遍。


  「有沒有不舒服?」他問,想到她的身體被人動了手腳。


  「現在沒有。」她老實的回答。


  鳳未離抓住她的字眼,「現在沒有,別的時候就有?」


  「還好吧。」安諾想了想,「也不嚴重。」


  自從萬鬼泣陣那次出來后,她有時候會心臟發麻,不過出現的幾率挺少的,她一開始也沒在意,只是隱約有點不對勁。


  不過在宮內見到龔玥之後她就確定了,這個人,肯定是有目的的。


  突然,他伸手把她扯進懷裡,她一頭栽靠到他的胸口。


  就聽他沉沉的道,「本君找不到你都快瘋了。」


  「……」帳內燒著炭火,她頓時覺得這炭火可能燒太旺了,不然她怎麼會覺得臉發熱?


  「你……」她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抓住他,「我福大命大,死不了的。」


  萬丈高空都沒把她摔死,人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好吧,雖然她一路衰到現在,不過也要安慰自己,衰到底就能往上走了!!


  「以後若有這種事,不要自己一個人亂來,能呼救就呼救。」他說道。


  想到若是對方只要取她性命呢?若是對方意圖不軌呢?那他是不是就見不到她了。


  若是阿驊沒有發現是她,那是不是就因為珏丞一句話他就見不到她了?

  太多失去她的可能性細密的纏繞在他的心口,讓他無法呼吸,只能更加用力的抱緊她。


  「你想太多啦。」她無奈,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背,她肯定會保證自己的安全才剛亂來的。


  「而且若是對方真心想殺我,我一個凡人也逃不掉,等會喊來人之前,人家能先把我弄死了。」


  「閉嘴,他們剛動你本君就弄死他們。」


  「……」


  「你怎麼不說話了?」


  「你不是讓我閉嘴么?」她道


  「你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他低頭看她,「那你親本君一下?」


  「滾!!」


  戰役隨著鳳未離回來,再次打響。


  不過有了三日的修生養息,不管是魔軍還是邊境軍,都休養到了最佳狀態。


  今天由珏丞跟另一位將軍領兵沖前鋒,魔君親臨戰場頓時給上場的魔軍隊伍士氣大振。


  邊境軍節節敗退,相比魔軍隊伍的大振,他們的士兵都委頓不前,若不是他們的主帥在後方威脅格殺令,早就有人棄甲竄逃了。


  直到他們被逼到一處峽谷處,這處地方她看過圖紙,是易守難攻的地理。


  果然一下子,戰局就僵持住了。


  那邊也知道現在唯有死守才能有活多一時的機會了,若是認輸那定是死路一條。


  珏丞久攻不下,便退了下來,讓其他將士們嚴守,他退回到場后營帳,攜帶著風雪掀開主營的帳布。


  「這下難道要打持久戰?」珏丞回來的時候還憋著一口氣。


  本來以為能一舉攻下,沒想到居然棋差一招,給他們退到防守地理位置極好的峽谷內。


  安諾剛好坐在旁邊,便順手遞給他一杯茶水。


  珏丞拿過就一口灌下去。


  頓時感覺氣順了一些,不過……


  一道幽幽的目光落在他手上的被子上,還涼涼的……


  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拿的,是安諾給的茶——

  吃個毛醋啊!!!他就喝了一杯水就怎麼了!!啥眼神啊!!還是不是兄弟啦!!

  實際上他只能默默地把茶杯放下,默默的走到閆亓驊身邊……


  「小諾兒,本君也要喝茶~」


  然後

  他就看到某魔君,興沖沖的去……討茶喝。


  忍住想要捂臉的衝動,安諾則淡定的給他倒了一杯茶水,所有的成長,都是在不斷的摧殘下,茁壯!

  心滿意足的喝到了茶水,鳳未離這才道,「對方要打持久戰,我們便跟他們耗又如何?」


  「的確,他們的糧草並不能支撐太久。」閆亓驊放下茶杯,指著峽谷的一處,「這裡的環境極其惡劣,有一片沼澤,現在天氣也不好,強攻對我們只會有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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