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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你再不走,就準備好跟他敘敘舊吧

  季輓歌看到妲己這副表情就知道她猜到了,沉默地鬆開了手。


  四年前的事情讓她傷到了頭,醒來后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


  她只感覺到心上空了一大塊,似乎是丟了很重要的東西……


  可是帶走她的男人始終對此諱莫如深,並不告訴她過去到底是怎樣的。


  不過最近這一年裡,她腦子裡閃爍的片段逐漸成型,終於拼湊成了相對完整的畫面。


  她結過婚,愛過一個殘忍負心的男人,有過一場深厚的姐妹感情,還有,一個剛出世就下落不明的孩子。


  「素素,你爸爸的事情……」


  妲己放下手,苦笑著閉了下眼睛,將頭靠在她肩膀上,「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沒事,你回來就好了。」


  輓歌回來了,哥哥也回來了,她就不再是一個人了。


  「你要去找季伯伯嗎?」妲己睜開眼看著她,回了季家,找人的事情會容易很多。


  可是,那麼大的動作,也很容易會被她哥哥發現。


  「不,我還不能回去。」季輓歌平視著空氣里的某一點,冷靜道,「當年帶我走的那個男人還不知道我已經想起那些事了,我也不能馬上讓他知道。這就是為什麼前段時間我一直對你和我爸爸避而不見……」


  妲己愣了下,原來她並不只是為了躲著哥哥,「帶你走的那個人……是誰?」


  她已經恢復記憶的事情,為什麼要瞞著那個人?


  季輓歌皺了下眉,神情嚴肅很多,「我把他的資料發給你,如果你方便的話,幫我查查那個人的底細。」


  諸多念頭在妲己腦子裡轉了個圈,她很快就有了個不完整的猜測,眸光定了定,「你難道懷疑是他帶走了你的孩子?」


  季輓歌沒承認也沒否認,只道:「他不是雲城人,可是當年醫院剛一出事,他就莫名出現在那裡,在季家和蘇家的眼皮底下把我帶走……這件事很蹊蹺。」


  妲己亦是無聲倒吸了一口涼氣,在雲城,有本事能瞞過季家和蘇家眼線的人並不多。


  「他也許不是製造意外的人,但我覺得他一定和製造意外的人有關係。」季輓歌垂著眸,「這一年來我也在不停試探,發現他和雲城的某個有權有勢的大人物一直保持著聯絡,所以我才冒險回來看看。」


  「雲城的……有權有勢的大人物?」一堆名字迅速在妲己心裡刷過一遍。


  「還不確定是誰。」季輓歌道,「但我想應該是我認識的人,或者蘇家和季家認識的人。否則,他大可以自己親自出馬,沒必要從外省找個人替他出面。」


  妲己一口應下,「資料發給我,我幫你查。」


  季輓歌臉上的表情這才輕鬆了些許,斟酌了許久,道:「你和白檀……」


  妲己拾起筷子,漫不經心地戳著碗里的米飯,淡淡地笑,「不知道怎麼開始的,但是現在看起來,好像是過不下去了。」


  季輓歌也就沒有再問什麼。


  吃過晚飯,天色已經很晚了,妲己留她在家裡住下。


  本來有一肚子閑話家常想聊,可也不知道妲己是又多累,抱著輓歌的胳膊就睡了過去。


  季輓歌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髮,輕輕起身走出了卧室,一出門就撞見門口那道高大又挺拔的影子,她差點叫出聲。


  柳眉一擰,冷冷低聲道:「你這麼晚不睡覺,站在別人房間門口乾什麼?」


  白檀俊漠的臉上沒有絲毫起伏,淡淡的語調裡帶著些許不著痕迹的嫌棄,「這是我家。」


  在他家裡霸著他的女人,她還有理了。


  季輓歌關好房門,抬腳往樓下走,男人眉峰一蹙,叫住她:「素素最近睡不好,你陪她。」


  季輓歌腳下一頓,轉過頭來,好笑地睨著他,哪怕她站在矮几節的樓梯上,身上那股強勢冷艷的氣場還是令人無法忽視,「白公子,你老婆睡不好覺讓她的閨蜜去哄,你可真說得出口。我說你到底是幹了多少讓她睡不好覺的事啊?怪不得她想跟你離婚。」


  白檀深眸如井,寂靜無波,唯獨薄唇抿出來的弧度透著寒涼,「我不會同意離婚的。」


  季輓歌沒搭理她,走到廚房去倒了杯溫水,回來時看到他還站在房間門口。


  就這麼安安靜靜地凝視著緊閉的房門,好像能透過木門上的花紋看到裡面睡著的女人。


  Miffy不知從哪竄出來,正撞在白檀腳下。


  他被那一團毛絨絨的東西撞得猝不及防,低頭,扯了下唇,「捧高踩低的小東西。」


  蘇妲己喜歡他的時候,它也跟著對他搖尾巴;他現在失寵了,連只狐狸都恨不得要踩在他腦袋上。


  季輓歌心思一動,走上前去抱起Miffy,Miffy四年沒見她,卻仍記得她身上的味道,在季輓歌懷裡乖順下來。


  她一邊摸著Miffy的毛一邊問:「你知道素素為什麼要養它?」


  白檀望向她,沒吭聲,季輓歌兀自一笑,「她們一家都信命信得不行,當年還被個江湖騙子忽悠住了,非說要收養什麼女兒。結果把素素接回家裡,又說她是紅顏禍水,命裡帶煞,越跟誰好就越克誰。」


  白檀眼神一凝,幽深難測。


  「她曾經很自閉,甚至打算抱著狐狸過一輩子了。」季輓歌說著,突然發現男人的臉廓僵硬了些,雖然變化不大,卻能感覺到,他在認真聽,「那之後過了兩三年我才認識她的。」


  也不知道那兩三年裡她過著什麼樣的日子。


  「人啊,都是未至苦處,不信神佛。我小時候放肆慣了,所以一直挺討厭那些神神道道的東西。可是素素不一樣,她那是疼了就知道乖了,吃過虧就開始信了,也不能說她迷信,可是有些東西,是真的解釋不清楚。」


  季輓歌這麼說著,彎腰把Miffy放下,抬頭直視著白檀幽深的雙目,「有人給她灌輸過她命裡帶煞的思想,她又有這麼一個聽起來就很紅顏禍水的名字,長了一張老天爺看了都得愛上的臉……這一堆巧合放在一起,她太容易潛移默化地信命,也太容易當身邊的人遇到不幸的時候把一切都歸咎在自己頭上。」


  「白檀,白公子,我知道很多事在你看來你已經做得足夠好,可是素素她需要的不是一百分的感情,而是一百二十分,愛情友情都一樣,她要的很多。」季輓歌拉開門側身進去,「聽起來很貪心很得寸進尺,但是沒辦法,誰讓我們愛她。」


  白檀的眸色微微起了變化,瞳孔幾不可察地縮了下。


  ——但是沒辦法,誰讓我們愛她。


  季輓歌在關門前最後留下一句,「選擇愛她,那就只能給她;倘若給不了一百二十分,那你就放過她吧。」


  ……


  第二天一早,妲己醒來,季輓歌已經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了。


  她突然有點慌,雖然抿著唇不說,但心裡非常怕她這一走,又是幾年無影無蹤。


  季輓歌笑著點她的鼻子,「你還是這麼矯情,一點都沒變。」


  吳媽在一旁看著季輓歌逗自家太太,總有種在看自家太太在逗Miffy的感覺……


  妲己溫靜地開口抱怨:「那還不是因為你沒良心,這麼多事情說忘就忘。」


  季輓歌道:「好啦,為了我兒子我也得回來。」說完又低聲道,「東西發你郵箱里了。」


  妲己怔了怔,點頭,「好,我知道了。」


  說完又補了一句:「輓歌,我哥昨天在醫院看見你了。」


  這是她第一次這麼正兒八經地提起哥哥的事,因為從昨晚到現在,輓歌一句關於她哥哥的事情都沒提,她實在拿不準,輓歌到底對哥哥是什麼態度。


  季輓歌眯了下眼睛,懶洋洋地卷著長發,道:「你不會還想勸我往火坑裡跳吧?」


  「我沒有。」


  「小時候我喜歡他,他眼裡只有蘇幼清。長大了我嫁給他,他心裡還惦記著蘇幼清。蘇幼清一走,他把什麼鍋都甩給我,這麼情聖當初管住自己的下半身別讓我懷孕不就完了?退一萬步講,我懷了孕我爹我媽又不是養不起,用他不情不願地對我負責?」


  季輓歌說了一大堆,最後瀟洒道:「我是眼睛瞎了才看上他,除非再把我戳瞎了,否則沒可能。」


  妲己昨天摸到她頭上那道疤的時候就隱約有了這樣的預感,生死之劫,如何能輕言原諒?


  白檀見她們這邊依依惜別沒個完了,一桌子早餐碰都沒人碰,端了杯牛奶直接塞到妲己手上,冷冷睨著季輓歌,「還不走?」


  妲己下意識想回頭瞪他,可突然又覺得彆扭,他們已經不是那麼親昵無間的夫妻了……


  她的眼神觸到白檀的臉,很快便溫漠下去。


  男人似有所感,眸光亦是落在她臉上,面無表情的,五官線條依然冷硬。


  他大概是因為昨晚在醫院的事情生著氣,可這一杯牛奶……


  有些人,你再怒再惱,終究捨不得她受一丁點的委屈。


  妲己垂下眼帘,也沒什麼回應,倒是季輓歌譏誚地笑了聲,「你是不是怕我在她面前說你壞話?」


  白檀的眼角緊了些許,眸光逼仄,似是被人戳中了什麼。


  他卻只是理了理襯衫的衣袖,不咸不淡掏出手機道:「蘇亦庭剛才打過電話說要來絮風庭要人。」


  妲己的心裡「咯噔」一聲,季輓歌也皺緊了眉頭,「你不是答應過我,我來這裡見她的事情誰都不會知道嗎?」


  不僅要瞞著那些人,還要瞞著蘇亦庭。


  男人似笑非笑,嘲弄道:「季大小姐好大的自信,我只說一句他來要人,你就能把自己對號入座進去。」


  她哪來的自信蘇亦庭來要的人就一定會是她?


  妲己這也才明白過來,哥哥估計是昨天晚上回了醫院看到她不在,所以打算今天早晨過來接她……


  不過,妲己瞟了眼那邊臉色不善的季輓歌,沉默又無奈地想,這次白檀可能是對的。


  只怕輓歌也非常清楚,幼清一走六年哥哥幾乎沒去歐洲看過她一次。可是那場醫院的事故過後,哥哥找了她四年,整整四年。


  「我一直以為很多女人之所以顯得薄情寡義,是因為她不知道對方在付出。」白檀低垂著眼瞼,笑得薄涼而自嘲,「原來你們心裡都明鏡似的,只是不想承認罷了。」


  因為承認了這個,就意味著也要一併承認她們是在明晃晃地踐踏別人的心血。


  所以她們視而不見,所以她們在視而不見之後還能名正言順地把一切都怪在男人頭上,指責對方根本什麼都沒做。


  可是那又如何,他不還是拿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一丁點辦法都沒有?

  ——選擇愛她,那就只能給她。


  妲己怔怔地回頭看向白檀,可是男人根本沒與她對視,只是望著季輓歌的方向。


  但妲己卻莫名覺得,他這番話裡有話,是說給她聽的。


  「他十五分鐘之前打電話給我的。」白檀慢條斯理地系著扣子,淡漠道,「從醫院到絮風庭最多二十分鐘,你再不走,就準備好跟他敘敘舊吧。」


  話音剛落,別墅外面就響起了跑車剎車的聲音。


  季輓歌臉色陡然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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