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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都說美人畫皮,而我卻輕信了你

  他回到家的時候,設計師和翻譯都已經走了。


  幾套婚紗和禮服已經連著模特模型一起被傭人搬進了臨時的儲物間。


  只剩下書房裡女人安安靜靜垂眸看書,氣質恬然優雅,像是溫暖春風中的一樹桃花。


  書上說,「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室宜家。」


  他沉黑如玉的眸子就這麼沒有情緒地盯著她想,蘇亦庭若是拿這樣的女人放到他身邊來擾亂他的心神,那他還真是只能甘拜下風,拜對方技高一籌。


  妲己也不知看到了什麼那麼入神,還是她腳邊的miffy最先發現了白檀的存在,毛絨絨的身子蹭了她好幾下,她回過神來一抬眼就看到門口那個蕭疏軒舉、湛然若神的男人。


  一下有些驚訝,很快從椅子上站起來朝他走去,笑逐顏開,「你怎麼回來了?公司的事情忙完了嗎?」


  他眉頭幾不可見的攏了攏,冷淡道:「沒有,回來拿東西。」


  說完,轉身便往書房走去。


  妲己的腳步頓在門口,竟恍惚有種他剛才在用一種嫌棄厭惡的眼神望著她的錯覺,哪怕男人的臉色始終是不顯山不露水的淡漠。


  她莫名其妙地抬腳跟了上去,只見男人回了趟書房,手裡確實拿了份文件出來,又步履匆匆地門口走。


  「白檀。」妲己想了想還是叫住他。


  男人沒回頭,站住了腳,留給她一個背影。


  她抿著唇繞到他身前,細白的手指攀上他顏色深邃的領帶扣,對比出某種鮮明的嬌艷。


  男人看了片刻,掀起眼皮,目光灼然地落在她臉上,宛如籠罩著霧氣的深淵,叫人一腳踩進去就不停地往下墜。


  「你今天晚上要是還有應酬的話,記得喝酒之前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她這樣溫聲囑咐,「空腹喝酒對身體很不好的。」


  「知道了。」


  他沒有別的話了。妲己只當他是工作壓力太大,乖巧溫順地幫他理完領帶,順便要幫他整理衣領的時候,驀地被男人制止。


  她一怔,抬頭去看他,卻聽他還是那副寡淡雋涼的模樣,「不用,我趕時間。」


  邊說邊鬆開了手,帶著車鑰匙怎麼來的便怎麼走了。


  miffy邁著狐步從樓上下來,黑漆漆的眼睛凝著男人離去。


  妲己抱起它,低喃:「你也覺得他有點奇怪是不是?」


  miffy「嗤嗤」地哼了兩聲,懶得理會。


  ……


  當天晚上白檀回來了,不過已經是後半夜了。


  他一進卧室,妲己就聞到了重重的酒氣,她皺著眉從睡夢中醒來,剛好看到男人拿著浴巾走入浴室。


  她輕嘆一聲,到底還是打開了床頭的燈,從床上坐起來,去廚房給他泡了一杯醒酒的茶,回來時他已經洗完了澡,坐在床邊一動不動,手捂著的地方好像胃。


  聽到開門的動靜,男人烏黑而有穿透力的視線射過來,被酒氣蒸騰的有些渙散,卻無法消磨其中的銳利。


  嗓音很啞,帶著喝過酒後特有的沙啞,「去哪了?」


  妲己將手裡的醒酒茶遞給他,「你不舒服嗎?喝一點再休息吧。」


  女人玲瓏有致的身材撐開身上那條極其性感順滑的睡裙,映在喝過酒的男人眼裡,是一種說不出的極致嫵媚的誘惑。


  不過她臉上的表情實在良家少女得很,讓白檀看了一眼就覺得大倒胃口,他薄唇一翹,「家裡有傭人,你當了白太太只需要享福就可以,這種事不必這麼費心。」


  妲己的動作僵住,好像不認識他一樣,目光陌生又詫異地看了他須臾,收起了所有不適,咬唇回應:「好吧,吳媽泡的確實比我泡的火候好一些,可是現在很晚了,她們都睡了,你先將就著喝點吧。」


  他低眉,看著她手上那杯茶,半晌還是接過來,面無表情地灌了下去。


  她站在一邊,看著他挺拔的眉骨上兩道飛揚濃密的長眉緊皺在一起,似乎真的很難受的模樣,最終還是不忍心,放下茶杯,幫他輕輕按揉起了穴位。


  女人微涼的指腹觸到他眉心的瞬間,男人忽然毫無徵兆地扣住她的手腕,另一隻手攬過她的腰肢把她狠狠壓進床褥。


  妲己的心跳重如擂鼓,錯亂了一拍,看著他英俊得過分、又深沉到離得這麼近仍舊看不懂的臉龐,輕聲叫他:「白檀……」


  男人俯首埋進她脖頸間,鼻音濃重而略帶不耐地問:「完了沒有?」


  「什麼?」妲己先是一怔,而後反應過來,臉倏地紅了,咬唇輕道,「差不多了……」


  她這一句話無疑是給了他一張可以胡作非為的通行令。


  不同於上次在無名居被藥物控制大腦,妲己這次清醒的很。


  清醒地感受著他體內藏著一隻巨大的野獸,將她完全拆骨入腹,撕咬搏鬥到最後妲己渾身都如同被撞碎了,朦朧中開始斷斷續續地思考,究竟是她第一次對他有所誤會,還是白公子今天喝了酒興緻格外的高?

  「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他在她耳邊粗啞近乎粗暴地低語,「嗯?只要你乖乖的,我都給你。」


  妲己散落的思維很艱難地集中起來,「你在說什麼……」


  「你不是想去歐洲嗎?」他埋首在她身上,低到無法被人窺探他陰沉的臉色,同時身子猛地一用力,「我帶你去。」


  只是,到時無論發生什麼都是你的選擇,是你咎由自取。


  眸間逐漸褪去猩紅,變得清明冷淡,他垂眸眄著懷裡顫抖著柔軟成泥的女人,微微冷笑。


  都說美人畫皮,而我卻輕信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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