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那就以身相許吧
宋安然有些心緒不寧，因此下午上課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在狀態，在回答老師的問題的時候也有些磕磕絆絆。
所幸下午上課的時間本來就不長，大多數時候還是在自習做試卷，一直到臨近放學的時候宋安然才振作起精神，只是她回頭去看自己在糟糕狀態中寫下來的試卷，不由得臉刷的一黑，寫的一團糟糕、字跡潦草也就罷了，姓名那一欄怎麼就給寫成「蘇凝雪蘇凝月」了，幸好沒有人發現。
像是做賊心虛般，宋安然立刻用修正液將名字那一塊塗掉，等風乾后迅速寫上自己的名字才鬆了口氣。
還真是大失方寸，不行，必須將今天的意外引以為戒，對葉靜姝的挑釁也得重視起來。
宋安然將試卷重新攤好，咬著筆頭一條一條的總結著。
……
「明天見。」
「明天見。」
在車站道別之後，凝雪和凝月就乘車回家。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凝雪和凝月覺得自從到了這個世界，被坑蘿莉的系統綁定，擁有了一個成為「網路教主」的虛無目標之後，除了「行拂亂其所為」之外，其餘的每一項她們都已經經歷過了，包括「曾益其所不能」，所以說自己其實就是天降大任的斯人啊，這麼想想是不是有點小激動啊，是不是覺得自己走路都帶著耀眼的光環，就像《齊木楠雄的災難》裡面的照橋心美一樣？
算了，這種阿q式的精神勝利法終究是不可取的，胡思亂想中，凝雪和凝月已經走到程韻姐家的門口附近，那門似乎沒有關緊，開了個小縫隙，從裡面就傳過來程韻姐說話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僵冷。
「你找我有什麼事？」
「你要再不說我就直接掛了。」
聽到這裡凝雪和凝月才知道原來程韻姐是在打電話，偷聽別人電話是不好的事情，她們背著書包就打算直接走過去，才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裡面程韻姐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點隱忍的怒氣。
「這事是馨馨告訴你的？」
原來是熊孩子蘿莉的事啊，難怪程韻姐會有些生氣。
「我的事不用你管！」
程韻隔著電話繼續說道。
「凝雪和凝月她們才不是什麼心懷不軌的人，你不懂就不要亂說！」
「衣服奇怪又怎麼了？我想穿什麼就穿什麼，要你管。」
「那話是我說的，那又怎樣？是我說的話，喊的字眼刺激到你了，有辱家門了？呵呵……」
這一下突然的爆發，頓時就讓凝雪和凝月愣住了，前進的腳步也停了下來，程韻姐的話里出現了她們的名字，並不笨的凝雪和凝月聯繫前後文，一下子就猜到之前對話的內容。
原來程韻姐和電話另一邊的人話題的中心就是她們兩。
估計是馨馨被帶回家后就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程韻姐的家人了，自然包括馨馨在樓梯口看到程韻姐穿著女僕裝抱著凝雪的大腿「哀嚎」的樣子。
然後應該是這件事刺激到程韻姐的家人了，雖然不是很清楚，但凝雪和凝月也知道程韻姐的家裡是很有錢的，她自己吃穿不愁，上頭的老哥也有足夠的資金去開一家遊戲公司，肯定不會那麼簡單，這樣的家庭規矩當然會很多。其實就算是普通家庭，家人在聽到這種事的時候想當然的也會很生氣的。
那麼接下來自然就會發生這樣子的對話了。
「是，我看人是沒有你厲害，但那又如何，凝雪和凝月是我一直照看過來的，雖然對她們的過去不是很了解，但她們的性格我再了解不過了。而且她們也不是你說的那麼膚淺的人，以她們的才華，只要能夠抓住機遇，在自己的領域裡闖出來的成就肯定比你高！」
「你說我被迷惑了？那你就這麼認為吧，呵呵。我最後再說一遍，你要是敢威脅凝雪和凝月她們，後果自負！」
如同處在爆發邊緣，程韻姐咬牙切齒、宛如機關槍一樣說了一大堆，接下來估計是掛斷電話了，房間里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只能偶爾聽到糰子醬的喵喵叫聲。
聽到程韻姐在電話里對自己的辯解，凝雪和凝月的心情一時間有些複雜，就那樣靜默噁心站在門口，一言不發的看著地面。
腦海中，穿越過來前、穿越過來后，程韻姐照顧自己的畫面不斷的閃過。重度蘿莉控的奇怪女生，很多時候表現得如同痴女一般，但更多的時候還是在默默的照顧她們。雖然不知道最初是由於看到自己是可口的蘿莉、還是由於同情自己的緣故，但一路走過來，她們之間的羈絆早就不是三兩句話可以說清楚的了。
程韻姐信任她們，甚至能為了她們而和家裡人吵架，這種態度，她們都不知道該如何去報答了。
「吱呀——」
就在凝雪和凝月皺著小臉糾結的時候，那開了縫隙的門突然就打開了，然後一條白皙的大長腿首先邁了出來。
「凝雪，凝月？」程韻驚訝道。
反應過來的凝雪和凝月，這時候再想避開已經來不及了，於是變成了現在這個六目相對的場景。
「程韻姐。」凝雪和凝月說道。
這時候異常的尷尬，還有點小彆扭。
偷聽電話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難道說你們都聽到了？」雖然是疑問句，但程韻的神色擺明了說她是確定了這件事。
「嗯。」凝雪和凝月默默的點頭。
這個時候是不是應該表示感謝啊，真是糾結。
程韻的臉上卻露出瞭然的笑容，她彎腰將腦袋湊近到兩隻小蘿莉的身前，戲謔的問道:「你們現在是不是在想該怎麼報答這麼高大上、偉光正的程韻姐呢？」
呃，誇起自己來的時候真是不要臉。
不過凝雪和凝月還是沒有違背本心，老老實實的點頭。
程韻立刻就來勁了:「嗯，其實也不用太麻煩，你們以身相許就可以了。」
「……」
聽到程韻不正經的話，凝雪和凝月先是一怔，然後齊刷刷的輕「哼」一身，扭頭就走，只留給她兩道一模一樣的背影。
「做夢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