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內傷未愈
何不孤站在岸邊,一臉得意,用力甩了甩頭上的水珠,提著喬竹酒衣裳嘿嘿笑道:「喬狗蛋,我勸你最好是跟你何小爺道個歉,否則的話……」
話沒說完,杜莎已穿出密林走到了河邊。
看著何不孤在上、喬竹酒在下的情景,杜莎稍一思量,便反應過來兩人之間大概發生了什麼事。
於是乎,這位似乎不知自己一笑可傾盡天下男兒心的尤物,又發出了黃鶯出谷般的悅耳笑聲,方才未能找到野味的失落心情也由此變得開朗起來。
喬竹酒光著身子藏於水中,臉色難看的盯著何不孤半晌,隨後緩緩吐出一口氣來,強扯笑容,心平氣和的跟何不孤講起了道理。
「不孤弟弟,你說咱哥倆好歹也算是共患難過不是?能化干戈為玉帛的事,何必鬧到不可開交的地步呢?這樣,你把衣物還我,咱倆坐下來好好聊聊。」
何不孤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喬狗蛋,你是不是覺得天下間除了你聰明之外,其他人都是白痴?」
喬竹酒知道他想表達什麼意思,卻還是「認真」的回道:「那怎麼可能,起碼不孤弟弟你就要遠比我聰慧百倍啊。」
何不孤呸了一聲,上前兩步,提著喬竹酒的白衣說道:「不用百倍,只要我不是白痴,就絕對不會相信你的鬼話!坐下來好好聊聊?虧你說的出口。」
氣的不行了的喬竹酒再次深吸一口氣,盡量壓制著自己不顧杜莎窺其赤體,躍出水面暴打何不孤一頓的衝動,繼續勸道:「你放心,我用我的人格保證,一定不會打死你。」
何不孤後撤幾丈遠出去,警惕道:「看你這樣子就不像是誠心跟我談買賣的德行,算了算了,我們吃魚,你自己在水裡泡著吧!」
喬竹酒實在拿何不孤沒招,管彬一心拾柴生火,杜莎又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姿態,於是他只得求助於遠處的老錢道:「老錢,你到底管不管你家少爺死活了?就算你抓不著這隻何王八,把你包裹里的羊毛衫先借給少爺穿穿也成啊!」
不遠處的老錢聽了這話,遙遙沖著喬竹酒抿嘴一笑道:「不成不成,老錢這衣裳自己都捨不得穿,怎能給少爺你穿呢?」
喬竹酒只覺自己喉嚨里一股暖流肆意涌動,差點噴出點什麼來,不明白老錢為何就這麼「倔」的他以為這老頭子不給他穿是因為小氣,故而放出豪言道:「你給少爺穿一會兒,等回了家,我讓喬老爹給你買一百件新衣!保證件件比你這件好!」
老錢還是笑著搖頭,喬竹酒見狀也知道沒法改變這個倔老頭的想法,無奈之下終於放棄,又轉回到何不孤身上。「剛才用魚扔你是我的錯,你把衣裳還給我行不行?」
何不孤心底暗爽,佯裝沒聽清的樣子,側首扶耳追問道:「你說什麼?哎呦,這河水太急,聲音太大,沒聽清……」
喬竹酒被逼的沒了辦法,正欲重複一遍,卻突然沒能憋住喉嚨里的那股暖流,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灑進他面前清澈的河水中,鮮血順著河流融散而開,染紅一片,甚是醒目。
此幕頓生,讓笑著的杜莎不笑了,也讓老錢狂奔了過來,至於「罪魁禍首」何不孤,則是神色慌亂,驚惶道:「不是吧?!這也能給你氣吐了血?!」
喬竹酒入水洗澡時,怕水卻偷溜到岸邊看著他洗澡的無常反應比他們更加激烈,竟是一改前態,蹬岸竄起躍入水中,游到晃晃悠悠隨時可能倒進河水裡的喬竹酒身旁,用它沒有多大力氣的爪子摟著其右臂,不斷往岸上拉扯。
何不孤把喬竹酒的衣物放到岸邊,也跟著跳進了水裡,將要把喬竹酒拉扯上岸時叫杜莎回首避嫌,而他則是幫喬竹酒穿好衣物,隨即招呼杜莎、管彬一同為之查探傷勢。
上岸后沒多久,喬竹酒便再度暈了過去,老錢蹲下身子替喬竹酒把了把脈,眉目沉重道:「少爺與柳偎一戰,雖說沒受到外傷,但內傷卻是不輕,先前醒來看似已無大礙,實際上仍需靜養一段時日方可安好,否則的話,一旦落下根疾就再難痊癒了,甚至有可能影響他的武道之路。」
於江湖人而言,沒有什麼比武道受阻更為悲涼的事情了,因此老錢此言講罷,何不孤立即扇了自己一個嘴巴,自責道:「都怪我!早知道他傷勢沒好就不氣他了!」
老錢攔下何不孤的動作,搖頭開解道:「不必自責,少爺的傷與你無關,等他醒來吃點東西,養養身子便無礙了。」
杜莎聽罷忙沖著管彬說道:「大師兄,趕快把魚烤上吧,別等喬公子醒來沒有飯吃。」
管彬雖不情願,但為了君蛇齋大計,還是忍了下來,點點頭兀自烤魚去了。
接下來,管彬和杜莎在火邊烤著魚,老錢與無常陪伴在喬竹酒身旁,而何不孤則是百無聊賴的往河裡扔著石子,四人中,唯有後者臉色最為沉重,因為在他心裡,他總覺著是自己牽扯到了喬竹酒的傷勢,這令他無比愧疚,心境久久難以平復。
不知是不是這清早上的魚香太過誘人,在這僻靜無人之地,竟是引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此人身著藍衣道袍,年紀輕輕,體態微胖,眉目間帶著一抹鋒銳之意,從衣著來看,應是個外出遊歷的小道士。
在他的背上,負著一把木劍。
朝喬竹酒五人緩緩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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