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骯髒城判府
一行城卒齊步走過,喬竹酒與何不孤重新走回長廊,前者臉色已足夠難看,後者卻是比他更加憤懣惱怒。
「朝里的狗官,果然個個沒有好東西!先前我只是聽說隴城城判府中錢財豐厚,卻沒想到他竟是靠這種手段在隴城百姓身上刮油!」
何不孤憤言一句,不明其意的喬竹酒一邊打量著周身情況,一邊皺眉問道:「什麼手段?」
「前段時間,其實我原本沒打算來隴城,只是走在路上聽聞不少人說隴城風光極好,有一年四季百花綻放的花樓,還有站在橋上可觀萬魚同游的明湖,好奇之下方才入城,可到了隴城住了幾日,便發現這裡整日都有不少做力氣活的百姓在城卒陪行下,拉著土石在街道上行進,打聽后我才得知,自打現任隴城城判上任,城裡就一直在大興土木,始終沒停歇過一日。」
聽了何不孤的解釋,喬竹酒仍不太明白其中的彎彎繞繞,接著何不孤繼續追述道:「那些城卒的話,讓我徹底清楚隴城城判所作所為是何意味了,他借著打造城中風景勝地之幌子,找城中百姓大肆斂財,而後暗中吞下一部分金銀來收為己用。」
聰慧過人的喬竹酒恍然大悟,接過何不孤的話說道:「這樣一來,隴城在外人看來,不僅會稱讚這位城判大人治理有方,其自身還能把貪婪之舉隱藏在陰暗處而不被人發現,一石二鳥,好不快哉!」
何不孤點點頭,攥了攥拳頭道:「本來我還想著細水長流,慢慢給他這城判府搬空了,既然今日得此真相,乾脆給他來個一窩端,讓他知道知道,百姓可不是這麼好欺負的!」
喬竹酒不可置否,但在他看來,對於這種朝中官員,今日給他把家底搬空了,過不了多久隴城百姓的生活肯定會更加水深火熱。
而解決這種事情最一勞永逸的辦法就是——滅掉罪惡的源頭。
心懷此念,喬竹酒改變了潛入府中的初衷,與何不孤建議道:「一個人尋找寶庫太慢了,我們沒有太多時間在這裡耽擱,這樣,你我分頭行動,最多再等兩個時辰,兩個時辰后不論結果如何,都要離開城判府,在牆外匯合。」
何不孤沒有多想,點頭同意道:「好,你要是被抓了,別大喊大叫,興許等我出去后心情好還會想法子來救你出去。」
「好。」
喬竹酒沒有反駁何不孤的話,說了聲好轉身便快步離去,望著喬竹酒隱入夜裡的背影,何不孤低聲自語道:「說了不救你我可真不救你。」
說完,他又想到喬竹酒能背著那麼一把看起來就足夠厚重的長劍而不落其後,到了情急時刻,假如喬竹酒能扔下重劍逃命,許是不會出現什麼太難應付的意外。
四下盯瞧一番,何不孤選定一個方向,同樣飛步而去。
背負重劍,肩扛無常的喬竹酒小心翼翼,貼牆走過一處又一處院落房屋,讓他頗為頭疼的是,一路上都沒怎麼叫喚的無常也不知犯了什麼病,時不時「喵」上一聲,嚇得他總得駐足停步,這種情況出現幾次后,喬竹酒才是發現,每當無常叫喚的時候,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一大隊城卒從不遠處走來,回想起以往無常的機敏,喬竹酒內心不禁感嘆:有了這個小傢伙,自己等於是隨時帶了個會算命的先生,但凡險境將至,總有提前預警防範的先兆。
於是乎,喬竹酒內心的緊張也是放鬆了不少,七拐八拐之下,等他繞到府中正院,忽然發現用來待客的主廳燈火通明,門外數十位城卒瞪大雙眼在外守護,廳里斷斷續續傳出一名男子愉悅的大笑聲,其間伴有不少女子尖細的嬌嗔笑罵,滿是旖旎韻味。
查探了一下四周環境,喬竹酒終而躍上屋頂,掀開房頂一瓦,俯視其中。
喬竹酒望見,廳里掛滿了長至及地的粉色薄紗,一層又一層薄紗之間,十餘名年輕貌美的女子只穿一件單薄褻衣,若隱若現的豐腴嬌軀在薄紗間閃轉微移,而在她們中央,有一位白胖中年眼睛蒙著布條,憑著聲音追逐女子的身形,偶爾捉住一位,便上下其手,摸得雙方皆有意動就撒手放開,繼續這有傷大雅的嬉鬧行徑。
如此情境,喬竹酒並非第一次見到,過去在晉城露水閣與紫花樓時,他就是這種環境下的主角,若非後有脂雨和紫花兩位姐姐被他看上眼,估摸他要叫的姑娘比這白胖中年還得多上數倍。
可問題在於,你去樓子里花正大光明的銀子做這種事喬竹酒管不著,也不想管,可城判府作為一城百姓伸冤平屈的聖地,卻讓這白胖青年如此玷污,不是喬竹酒為人正直,而是在聽了何不孤剛剛所述種種后,他已然對這隴城城判府產生了極大厭惡,在如此前提下遇到此情此景,還怎麼讓他忍的下去?
而且如果他沒猜錯的話,能叫這麼多城卒把守門關,又在主廳里大肆快活的人,除了城判大人之外,還能有誰?!
鎖定目標,喬竹酒沒有急於行動,而是無聲跳下房頂,快速尋覓何不孤而去。
再說跟喬竹酒分開沒多久的何不孤,找尋多處房間無果后,他抓了個上茅廁落單的城卒,並一把將其制住,不過不管他怎麼威脅恐嚇,也沒能從城卒口中得知自己想要的訊息。
把城卒敲暈扔進茅廁糞坑裡,何不孤站在原地苦思冥想:「怎麼才能問出寶庫所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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