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我他娘的成仙了!
「醉生夢死」的喬竹酒在睡中翱翔天地,緊張而刺激,興奮而瘋狂。
難為了一顆少女芳心暗然牽挂在某人身上的虞溫月整日坐立難安,依照祁凡真的話說,喬竹酒睡上個十天半個月就會蘇醒過來,可是如今十五個日日夜夜如白駒過隙般一閃而逝,這個「不正經的少爺」居然一絲醒來的跡象也無,幾乎每天都讓虞溫月提心弔膽的想著:他會不會就這麼睡死在夢裡了吧?
虞溫月按祁凡真的叮囑,日日給喬竹酒喂水維持他的生機,不過人如果只喝水就能活下去的話,那尋常百姓哪裡還用得著浪費氣力頭腦去賺錢養家?如此想來,虞溫月不止一次試圖喂一些粥類湯汁給喬竹酒果腹,可是除了「水」以外,任何東西他都咽不下去,這可是急壞了她。
「怎麼辦,祁爺爺說他睡著的這段時間喂水即可,但這麼長時間過去,一粒米都不進,就算鐵人也得熬壞了啊!」
虞溫月內心急躁不堪,無常還湊著熱鬧蹲在床頭喵嗚不停,最終她下定決心,出門去尋半月未見的祁凡真,當面詢問一下喬竹酒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實在很難相信,一碗名為「仙人醉」的酒,能讓吃包子都得搭著酒水下肚的喬竹酒醉暈十五日。
就在虞溫月去外邊舀水打算給喬竹酒再喝一口就去尋覓祁凡真時,被少女牽挂的這個少年正在經歷著十五天以來最後一次「脹熱」之苦。
此時的喬竹酒雖貌似未醒,可實際上卻一如前面十五日一樣,在清晨這個時候,他有那麼小半個時辰的時間是意識清醒的,倒不是他自己想醒,主要是身體里那種彷彿自己要被烈火焚化的感觸,著實讓他無法繼續在美夢之中恣意遨遊。
五臟六腑、皮毛骨肉、血筋七竅、四肢頭顱……
喬竹酒就沒有一個地方不感覺熾熱難耐,好在短時間裡清醒的他,還能用自己滿腹經綸的本事為自己寬慰鼓勁。
「無名之火燃吾身,不知我自心堅韌;既亡無忘杯中酒,莫留悔亦莫留恨。」
實在稱不得「瀟洒」的在腹中作著詩,喬竹酒很想痛快的「皺一下」眉頭,多少緩解點內心的壓力,可是他根本做不到移動自己哪怕一根手指頭,只能竭力堅持著,在意識清醒之時保證自己意識不失。
體內所燃之火,像發了瘋的野狗,在喬竹酒身體里四處狂竄,見到什麼能咬的東西就定要咬上一口,也不管所咬之物是否堅硬剛強,至於那些「柔軟」的東西,乾脆就一口咬下來吞進肚子里,這條野狗不光牙齒鋒利,胃口也是出奇的好,十五天過去,即便是嚼天上的月亮,憑它這種不挑食的吃法也早該吃完了,可是它就不肯放過喬竹酒,似乎喬竹酒活著,便是對它最大的侮辱。
喬竹酒享受「烈火焚身」之際,虞溫月已從外打水歸來,將水瓢里的水倒入碗里,她像前些天一樣,來到喬竹酒頭前床邊坐下,左手端著水,右手使勁把睡成「死豬」一樣的喬竹酒上半身扶起,倚在自己單薄纖瘦的胸前。
尚且沒有幾兩肉的胸脯被喬竹酒腦袋壓著,虞溫月也根本無心去顧得上羞澀,細心將碗沿一點點移到喬竹酒嘴邊,那雙勾人丹鳳眼時刻盯著喬竹酒的狀態,慢慢把碗傾斜,一次不會喂太少,也不會喂太多,極為體貼的把握著一個度,保證已經不知身體如何的喬竹酒不被自己某個冒失動作而嗆到。
喂完了水,虞溫月輕輕把喬竹酒安放在床上,自己走到桌邊把碗放下,扭頭看了一眼仍無蘇醒跡象的他,咬了咬嘴唇,邁步就要往祁凡真家中走去。
突然,她開心大於羞惱的聽到……
「喂,小丫頭,看不出來你胸前還是有點軟肉的嘛。」
雙頰帶著紅暈驚喜回首,虞溫月看到那雙終於睜開綻放晶亮之光的眸子,正帶著點點壞笑之意盯著自己,心底那座令其無比壓制的巨山終於轟然倒塌,不過她沒有急於跟喬竹酒講話,而是先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確定不是眼花后,才跑回桌邊,拿起剛剛喂水的那隻碗,一把朝喬竹酒臉上甩去。
扔碗之舉,完全在於虞溫月內心羞惱逐漸蓋過開心的緣故,可是剛把碗扔出去,她就立馬驚呼一聲,嚷著叫喬竹酒快躲,後者撲滅體內之火消耗心力莫大,身體正處於虛弱期,當下一枚「暗器」殺來,他除了儘可能快的抬起胳膊抵擋之外,已無力再做太多動作來躲閃。
那個被虞溫月甩出去的水碗即將打在喬竹酒身上的剎那,後者本能抬手抵擋,從而發生了令喬竹酒本人都不明所以大為震驚的一幕。
只見那空碗飛至喬竹酒身前幾尺之地砰然爆碎,一股肉眼可見的氣浪於彼處頓生,接著空碗就化為了齏粉,凌空往地面灑落而去。
喬竹酒抬胳膊的動作定格在半空,虞溫月也瞪大了眸子驚詫不已,唯有無常端坐在喬竹酒身邊,長長的打了個哈欠,百無聊賴的「喵」了一聲。
「我……」
回過神來,喬竹酒把自己抬起的那隻手翻來覆去在眼前晃動一番,然後又把滿面疑惑的目光投到虞溫月身上,意思是「你別問我,我也不清楚怎麼回事」。
虞溫月快走兩步,來到喬竹酒面前,顧不上也沒打算顧及「男女授受不親」之理,抓過喬竹酒的手,敲打揉捏,恨不得拿把刀來給他劃開,看看睡了這十五天,他肉里到底長了什麼奇怪的東西出來。
倏地,喬竹酒把手抽回,半坐在床上一拍大腿,在虞溫月不解的眼神中大喊道。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仙水,一定是那一小葫蘆仙水!」
「哈哈哈哈……」
「我成仙了!我他娘的成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