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之前我是個乞丐
「哦？你對他說了什麼？」趙寬一副胸有成竹之色，戚策不由好奇問道。
趙寬把送喬竹酒去劍房取劍過程中發生的一切全部講述一遍，聽后戚策低聲叫好，拍了拍趙寬的肩膀讚賞道：「好小子，回頭大師兄請你去喝花酒，再單獨指點你一下青蒼劍法。」
趙寬喜色鋪面，受寵若驚道：「多謝大師兄栽培，師弟定不負大師兄所望！」
「嗯，跟他們先去練劍吧。」戚策揮手讓趙寬退去，心裡儘是報復得逞的快意，不過要說整治喬竹酒只有這點程度，那就太小看戚策的手段了，最起碼，喬竹酒自己提出離開青蒼派，才是戚策最低的目標，如若前者實在不識好歹，他也不介意自己手上多出一條人命。
……
提劍回到房間的喬竹酒輕輕將其放在地上，確定沒有把地面砸出裂縫后，一屁股癱坐下來，呼哧呼哧喘著大氣。
以往在晉城時，喬竹酒向來不知道什麼叫做「力氣活」，因為在那裡他只需學會如何享受即可，所有艱難困苦的事情總會有人替他去完成，說白了，他就是一個等人把飯喂到嘴裡的初生嬰兒，受盡人間關懷。
可是喬竹酒外出三日，也漸漸明白了自己已經「無家可歸無人可依」的境地，哪怕老錢沒有被他趕走，在其身邊頂多也就是個提提酒葫蘆、打理一下食宿的角色，想起「酒葫蘆」，喬竹酒忍不住咂吧咂吧嘴，顯然是無酒不歡的他饞勁兒上頭了。
「喵——」
喬竹酒正琢磨著去哪裡討點酒喝，忽然身邊響起了黑貓無常的叫聲，看到無常，喬竹酒一拍腦門，懊惱道：「壞了，把你這小傢伙給忘了，餓了吧？暫且忍忍，等午膳時我偷偷給你帶些吃食回來，不過可能沒有你愛吃的魚肉……」
「喵——」
無常回應一聲，看樣子分明不是很在乎伙食優劣的樣子，坐在地上的喬竹酒把它抱入懷中，長嘆一口氣道：「少爺如今自身難保又身無分文，恥辱在心不可不報，這段時間就當先清清口舌，日後回到喬家，定送你百八十隻母貓，整天大魚大肉伺候。」
能聽懂「人言」的無常這次沒有回答，只是用它的小腦袋蹭了蹭喬竹酒胸膛，縮在其懷裡汲取著主人所帶來的暖意。
如此這般，喬竹酒與無常一人一貓在不怎麼寬敞的屋子裡相互陪伴慰藉，直至陽光刺眼，正午當頭，喬竹酒放下無常，出門去找虞溫月準備吃飯。
然而虞溫月並未給喬竹酒開門，只說自己行動不便，叫他幫著帶些飯菜來吃，喬竹酒應承下來，摸索著找到青蒼派弟子吃飯所用長房，等一切如同清晨時那般進行完畢，他才與眾多師兄吃上了午飯。
在此過程中，戚策很是照顧的繼續坐在了喬竹酒旁邊，吃完見喬竹酒要端著碗盤，盛好飯菜離開，問道：「小師弟這是要給虞姑娘送去？」
喬竹酒對選劍一事對戚策懷有感激，如今午飯結束，他也就不必擔心飯桌上的規矩了。「嗯，師弟還想多謝大師兄今日讓趙師兄指點選劍之事呢。」
話從喬竹酒口中親自說出，戚策徹底放下心來，笑著擺手道：「無妨無妨，師弟身懷傲骨，不願做那人下之人，就算你我不是師兄弟關係，我也欽佩你這份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的男兒氣概。對了，反正下午師父也不要求必須練劍，我隨你去探望一下虞姑娘吧。」
喬竹酒一來沒有對虞溫月有什麼特別的情愫，二來也未在心頭對戚策設防，於是想也不想就點頭答應道：「大師兄當真有君子之風，你去探望那小丫頭，想必她定是十分感激的。」
「什麼感激不感激，既然帶你們來到了青蒼派，我戚策自然要好生照看你們，咱們走吧，別餓著虞姑娘。」戚策招呼一聲，率先往喬竹酒二人住處行去。
到了虞溫月的房門口，戚策接過喬竹酒找廚子討要的食盒，苦口婆心教導道：「小師弟，明日一早，約莫卯時過半你便要穿好衣物，提上佩劍去廣場找我等晨練，所以今日下午，你務必要熟悉好自己的佩劍，省得明日教你些簡單招式時傷到自己。」
戚策無微不至的關心，讓喬竹酒覺得自己務必要練好劍法，就算不為了報仇雪恥，也得對得起自己大師兄這份厚望。
喬竹酒轉身欲走，戚策把食盒放到地上，開始簡單打理一下自己的衣襟，忽然喬竹酒回頭，朝戚策說道：「大師兄，食盒裡還有我給我那小黑貓帶的吃食……」
戚策低頭看了一眼食盒，笑道：「來拿。」
喬竹酒取出一個沾了點菜汁的饅頭，沖戚策咧嘴一笑，小跑著回房喂貓而去，戚策提起食盒，叩響了虞溫月的房門。
「虞姑娘，我是戚策，給你送飯來了。」
屋內躺在床上不知在思考什麼的虞溫月一聽是戚策送來飯菜，立即緊蹙眉頭，雖有不願，卻還是回道：「進來吧。」
戚策推開房門，一見虞溫月坐在床沿，腳上還裹著葯布，正準備穿鞋下床，忙不迭提著食盒跑到其近前道：「你別動！我幫你拿把椅子過來，你就在床上吃吧。」
說完，也不等虞溫月回應，戚策就自覺地做起了一切，待他將飯菜安置好，又把筷子遞到虞溫月面前。
虞溫月看著他做完這一切，不知怎的，總感覺這些事如果換成喬竹酒來做，她心裡會更加高興，不過等她對上戚策的臉，甩開腦子裡的煩思，沒接過戚策手裡的筷子，說道：「我還不是很餓，飯菜待會再吃。」
「那我在這裡陪你說說話？」戚策滿懷希冀道。
虞溫月搖搖頭，不留情面的拒絕道：「不用了，我很累，想先睡一會兒。」
戚策不死心，道：「若是如此，待會醒來飯菜涼了怎麼辦？」
虞溫月面不改色，顯露出十二歲少女不應有的淡然神色道：「沒關係，遇到喬竹酒之前我是個乞丐，殘羹冷炙吃得多了，你不必過於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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