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出晉州,至廬城
「不是……你還沒穿好叫我做什麼……」
喬竹酒瞪大著眼睛,沒有轉過去的意思,盯著虞溫月的小白屁股嘟囔道。
虞溫月又羞又急,一邊整理著衣物,一邊惱道:「你!你快點把頭轉過去!」
「啊?哦!」喬竹酒這才有所動作,只是扭頭的時候還不忘說了句。「沒想到你這小丫頭還天生了一副羊脂玉膚。」
虞溫月羞惱的也沒法回應喬竹酒什麼了,慌亂中穿好了衣物,隨即不理會喬竹酒,徑自往馬車方向走,路過他身邊的時候斥責道:「不正經!」
路走了一半,虞溫月忽然摔倒在地,不過卻沒有發出任何疼痛呼喊,「做賊心虛」的喬竹酒本來在後面跟著,一見此幕,忙不迭的跑上前,關切問道:「怎麼了?扭到腳了嗎?」
虞溫月倔強的把頭偏到一邊道:「不要你管。」說完,她掙扎著要起身,但沒站起來就又摔倒在地,一雙柳眉因疼痛緊緊皺起,額頭也冒出了一層細密冷汗。
喬竹酒忙按住她的肩膀,讓她靠在旁邊一棵樹榦上坐好,不顧虞溫月掙扎的動作,不容反駁道:「不許動!」
虞溫月果然不動了,看著近前不正經的喬竹酒神色正經起來,頓時有些為他晶亮的眸子和比自己還白嫩的肌膚所觸目入神。
脫下虞溫月那雙因長期在外走動而破爛的鞋子,喬竹酒發現她腳上不僅磨破了幾個血泡,腳踝處還紅腫一片,他想象不出從弘城走到宛城的過程中,這小丫頭究竟是憑什麼堅持著一聲不吭的。
喬竹酒抬起頭,問道:「你是不是把我給你買的兩身衣裙都穿在身上了?」
虞溫月不明白他為何如此發問,卻還是點頭嗯了一聲。
接著,喬竹酒抓住裙邊一角,使勁一撕,在虞溫月驚叫中扯下一大塊布條。
「你……你想做什麼。」虞溫月一臉慌亂,雙手抓緊胸口衣物慌亂道。
喬竹酒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說道:「放心,少爺對你這要什麼沒什麼的小身板兒沒興趣,先給你把傷處裹上,等到了廬城再讓戚大哥找些藥膏給你塗抹,省得留下隱患。」
虞溫月見自己誤會了喬竹酒的意思,先鬆了口氣,復而又莫名其妙的反駁道:「我才十二歲,能長成什麼樣?!」
瞧著虞溫月嬌憨的模樣,喬竹酒忍不住咧嘴發笑。「好好,那就等你長開了少爺再寵幸你。」
「滾!」虞溫月氣道。
讓喬竹酒滾,也不是真的讓他滾,看著他認真給自己包紮,虞溫月心頭涌過一股暖風,吹開了含苞待放的花朵。
包好了虞溫月的玲瓏玉足,喬竹酒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然後一屁股坐到地上,把自己的鞋脫了下來,只留一雙白襪。
緊跟著他拉過虞溫月的腿腳,不容置疑的把自己鞋給她穿上,說道:「我的鞋可能有點大,不過只要走慢點就應該沒事,戚大哥不是說了么,回頭到了廬城,他會給咱們置辦新衣新鞋。」
虞溫月看得出喬竹酒做這些事情時肯定沒想過從自己身上得到什麼回報,只是她有些不明白,見多了富家少爺的她,為何在他身上自己沒有見到半點紈絝。
幫虞溫月穿好鞋,喬竹酒起身原地走了兩步,地上黃土還算柔軟,心想著等捱到馬車上就不會擔心被尖石扎破腳掌了。
無常一直靜靜的蹲在喬竹酒肩膀上,看看虞溫月,又看看喬竹酒,一雙奇特的眸子里閃著對情事的憧憬目光。
兩人慢悠悠走回馬車旁,車夫牽著馬,戚策略帶焦急之色在原地踱步,看見喬竹酒和虞溫月從樹林里返回,心頭大石才算落下,忙上前關心道:「我還以為你們兩個遇到什麼危險了,要知道順興鏢局在廬城的勢力不算小,之前你二人與之留下讎隙,萬事當以小心為上。」
喬竹酒歉意點頭道:「讓戚大哥擔心了。」
戚策擺手一笑,低頭瞧見兩人穿著異狀,不禁問道:「你們這是……」
喬竹酒解釋道:「小丫頭的鞋子破了沒法再穿,我就把自己的給她換上了,她腳上還磨出幾個血泡,所以暫且撕下布條先給她包好,等到了廬城,勞煩戚大哥幫她拿些藥膏敷上。」
「我不是小丫頭!」之前喬竹酒這般稱呼虞溫月,她從未有過不滿,不知怎地,這次卻不樂意了。
喬竹酒不知所以,自己好心幫她,竟落個好人沒好報的下場。
戚策見狀,雖不知道原因,卻為二人的矛盾而暗自慶喜,立即扮好人開解道:「好了好了,咱們還是趕緊上路,回到青蒼派,鞋襪衣物都不是問題,哦,對,虞姑娘的腳無礙吧?」
「沒事,習慣了。」虞溫月語氣裡帶著不悅回道。
戚策自知她不是惱怒自己,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喬竹酒和虞溫月彼此對視一眼,兩個「孩子」各自哼聲偏頭,不再看向對方,先後鑽進馬車裡。
很快,馬車行至廬城。
掀開車簾,望著那座規模與晉州城池大同小異,整個由青色巨石打造的建築,喬竹酒驀然感覺此次出行自己彷彿找到了意義。
「順興鏢局……少爺今日起,勢必要把你這口缸里的水給攪渾!」
……
馬車駛進廬城,車夫在戚策的指引下,行到一處大宅前,付了車夫銀兩,戚策提起買來的那捆新鑄長劍,引領著喬竹酒和虞溫月邁步入門。
跨上石階,經過兩座昂首石獅,推開朱紅大門,入眼便是一片寬闊的青石廣場,廣場上安置有兵器木架、提手巨石、高粗木樁……
喬家裡也有類似的地方供喬家護衛淬鍊體魄,因此喬竹酒瞧見后倒也沒覺得多麼新奇,此時廣場上正有幾位穿著與戚策無異的青蒼派弟子持劍切磋武藝,一人率先發現戚策,立即收劍,招呼其他師兄弟跑到近前,先接過那捆長劍,齊聲喚道:「大師兄!」
戚策朝眾人含笑點頭,不等眾人對喬竹酒二人的身份發問,先一步問道:「師父身在何處?」
一名青蒼派弟子答道:「師父和師娘正在大廳飲酒聊天。」
戚策聽罷,攜喬竹酒和虞溫月往大廳行去,那些留在原地的青蒼派弟子疑惑滿腹,沖著喬竹酒、虞溫月二人背影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到了廳前,房門大開,戚策邁步直入,喬竹酒和虞溫月緊隨其後,廳中一男一女位於主座之上,戚策入門便是跪地拜倒。「師父,師娘,弟子戚策置辦佩劍歸來,一切順利。」
戚策說完,主座上那胭脂氣極足,姿色堪讓小九爺喝上六斤美酒的婦人攜著一股濃郁香風起身走近,雙手緊攬戚策右臂,不顧長幼、男女之間的「規矩」將其攙扶而起,笑裡帶著媚意道:「策兒辛苦,快讓師娘好好看看,這幾日有沒有變瘦。」
婦人所謂的「看」,就是用手不斷在戚策身上揉捏,這不禁讓喬竹酒想起了家中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