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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跌落異空 (三)

  但這條通道在他們掉落後就閉合了,看來通過它只能來,而不能回去。


  但云熾想到,從那魔修的反應來看,這裡有修士洞府並不會假。如果這裡真是修士的洞府,那有來時的路,也必有回去的路。


  但這通道是不是被有意隱蔽了起來,用類似於離洲原石洞內的陣法呢?


  若是被有意隱蔽起來,到底在哪裡哪處可以找到這個法陣?

  雲熾懊惱地收起了玉簡,嘆了一口氣,卻不知該從何處尋找。以為得到了這是個異界空間的信息會有些幫助,卻不曾想一切還在原點。


  望了望遠方,雲熾覺得,就算找不到沒有頭緒,現在也不能坐在原地等死,看來她只能作最後一搏了。


  下了決定之後,她先用畫地為牢符做了一個小結界,讓莫喬衣安坐在裡面,然後為她拉好狐裘,再拿出幾顆中品靈石讓她握在手裡,說:「我離開一會,你在這裡等我。如果覺得難受,就吸收靈石里的靈氣維持靈力。」


  莫喬衣抬起蒼白的小臉,不明所以地望著她。


  雲熾用手為她拂去臉上的雪,柔聲說:「我此去是為了尋找生機,一切還有希望的,所以在我回來之前不要放棄。答應我,無論多辛苦,一定要撐下去,直到我回來。」


  然後她又鄭重其事地說:「相信我,我會在那之前回來!」


  莫喬衣聞言,咬咬唇,輕輕地點點頭。


  雲熾對她笑笑后,轉身離開。


  莫喬衣太虛弱了,帶著她行動諸多不便。雲熾唯有先把她留在這裡,才能放開顧忌,放手一搏。


  雲熾離開后,在山脈中又轉了一圈,但還是沒有任何發現。她不得不停下來,仔細地回想她們在進到這個空間后的點點滴滴。


  她們剛進來時應該是在西偏南的方位,後來根據山勢自西向東,途中踩中了法陣陷阱掉落懸崖。


  後來她們在處於正西的軸線上時,進入了石洞迷宮的法陣陷阱。


  根據這兩處法陣陷阱的方位,雲熾推算出這山脈的法陣可能是根據奇門遁甲九宮八卦中的八門來布置的。那懸崖處於西南坤宮,正是死門,那處於西面兌位的迷宮就是驚門了。


  事實確實沒有錯,後來她根據奇門八卦推算出了開、休、生三生門,但這三門中卻並沒有一個是期望的出口。她再反其道而行,再推算出傷門,卻是迷惑法陣。


  三生門三死門試過後,雲熾唯獨無法推斷出杜、景二平門的方位。難道玄機就在這二門裡?

  雲熾蹲在地上用樹枝比劃著,腦子疑惑了起來。其實一開始她嘗試推算杜、景二門方位時,卻發現,如果根據她的推算,杜門在之前她們掉落的懸崖峭壁的前方,也就是杜門是懸挂在空中的!而景門同理,是建立在那河流盡頭的那條瀑布前方的空中!

  這……,怎麼可能?莫說空中有沒有能建立法陣的基礎,若哪位傻子將陣法建立在空中,陣盤和陣旗已暴露無異,對於想要布置法陣陷阱的人來說,無異是此地無銀,再說,她們一路過來,在這兩處地方時也並沒有看到類似的陣眼啊。


  推算的結果和之前的一樣,雲熾無比煩躁地抓了抓頭髮。


  她扔掉樹枝,在原地不停地踏步。


  迷茫無措間,突然,她腦袋裡滋生了一個想法:會不會,是這樣的?

  死馬當活馬醫,現在也唯有一試了!


  她轉身來到了懸崖峭壁這裡,根據推算,杜門應該就在這個方位。杜門屬木,雖然小凶,但木主生機,若杜門真的在這裡,莫喬衣可能還有一線希望。


  她踏著飛梭,飛落到懸崖中途,在半空中貼著峭壁,仔細地摸索著每一塊岩壁。


  良久之後,她碰到了一塊平坦的岩石,這岩石卻彷彿如無物,手臂可以直接透過,穿入山壁里。


  果然……,雲熾哈哈大笑,這麼淺顯的道理為何她現在才想到?

  向下也是前方,若不能建立在前方的空中,為何不能建立在前方的山壁中?看來自己還是被理所當然的道理迷惑了。


  雲熾歡喜過後,御動飛梭開離山壁一些距離,接著一衝,直直穿入了山壁內。


  進入山壁后,雲熾被法陣傳送到了一個石洞內。


  石洞內光線昏暗,唯有洞頂漏下一束光線,照耀在石洞頂倒掛著的石筍上。


  當雲熾適應了洞內的陰暗后,她看到正對著的石筍的地下,有一攤白色的液體積成了一個小水窪,液體裡面分明隱隱含著一些金光。而石筍濕潤,好像這些液體是不久前在上面滴落到地下的。


  雲熾吃了一驚,暗道:「帝流漿!」


  庚申夜月華,其中有帝流漿,其形如無數橄欖,萬道金絲,纍纍貫串,垂下人間!流漿有性,可以補命,妖獸吃了更是大益!(注:此處出自清:袁枚《續新齊諧》)

  沒錯,這分明就是月華之精,帝流漿!

  雲熾大喜,此等補命聖物,必能救莫喬衣一命。


  但她並沒有急著馬上去取帝流漿,她將長短雙劍召出,警惕地查看著周圍。


  儘管在此地目前她沒有見到其他生物,但這個石洞的地上遍布了凌亂的骸骨,無不在提醒她,這裡曾發生過激烈的鬥爭。


  有靈物的地方必有妖獸守護,像帝流漿此等會引起妖獸甚至修仙界瘋搶的靈物,怎麼可能會是無主之物任由它躺在這裡?


  很快,雲熾發現,在石洞內一處陰暗潮濕的亂草當中,隱藏著有一雙如碧玉般的眼睛的妖獸,仔細一看,竟是一隻金蟾。


  金蟾望月,月宮又有蟾宮的別稱,不知是否是遠古時期遺留下來的本能,金蟾總喜歡待在能仰望月華的地方。而金蟾吞漿,化而為仙。帝流漿更是傳說能使凡胎金蟾脫胎換骨,一舉飛升蟾宮。


  這隻金蟾已把那小窪帝流漿當成了自己之物,只等在最適合的時候吞食煉化!

  雲熾暗暗地察看了這隻金蟾的修為,二階後期,是她能察看得出來的範圍。她不由奇怪起來,為何帝流漿這等珍貴之物只有一隻二階妖獸在旁守護,難道其他的高階妖獸由於爭奪帝流漿都已同歸於盡?


  不得不說雲熾一定程度上真相了,這金蟾就是那得利的漁翁。


  金蟾普遍目力不佳,但它畢竟有二階修為,雲熾一進來時它就有所察覺了。


  它不知雲熾也已發現了它,它只等雲熾一靠近帝流漿,便在後面悄無聲息地襲擊雲熾,做那捕蟬的螳螂。


  雲熾嘆了一口氣,若在平時,即使是遇到比自己高一個修為等級的敵人,她也有一戰能力,但她經過連日的奔波,舊傷又未全好,在這個空間的靈氣壓制下,她目前體內的靈氣剩下的連三成也不到。


  此時若打起來,躺屍於這個石洞內的,最大可能是她。


  正當雲熾苦思良策,卻不得其解時,突然,洞口的法陣波動了起來。


  有人進來了?

  雲熾凝神戒備起來,但待那身影進來后,雲熾定睛一看,這不是頭狼嗎?它怎麼進來了?

  仇人又相見,一人一物之間又出現了你不言我不語的詭秘氣氛。


  這前面還有一個沒解決呢,現在又來一個尋仇的,雲熾頭痛不已。


  她偷瞄了頭狼一眼,只見它高傲地朝雲熾哼了一下鼻,卻沒有發起攻擊的意思。


  或者……,它是過來幫忙的?

  頭狼本來也帶傷,但按照妖獸的恢復能力,它已好了六成了,如果他們兩個加起來,可能可以打敗金蟾………


  ……………


  在雲熾走後,坐在寒風中的莫喬衣,感覺跗骨針帶來的傷痛更甚。疼痛就彷彿一把把利刃,一刀刀切割她的經脈。


  起初她還嘗試運氣抵禦,但經脈受損的她無法提起真氣,再說她體內的靈氣也空蕩蕩了,所剩無幾。


  不得已,她拿出自己所有的,還有雲熾給的靈石,放在手裡開始吸收。


  時間不曾停歇,當最後一顆靈石也吸收完之後,早過了一個多時辰,但還是沒有看到雲熾的身影。


  在這個極寒的環境里,縱使她披著妖獸狐裘,還是感覺雙手開始慢慢結霜。


  她的身體也已經慢慢麻木,當她再也提不起任何靈力去守護心脈了,一顆淚珠滾落了眼角。


  對不起,我不是要放棄,實在是再也無能為力了!這個她陷入黑暗后的最後一個念頭!

  她以為自己會在黑暗中一直往下墜,但卻突然感覺自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然後嘴裡被餵了一滴液體,這滴液體彷彿含有無窮的生機,變成一張金色的大網把正在墜落的她從深淵中拉了上來。同時感覺背後有一股溫暖的靈力進入,溫暖了她整個軀體……


  莫喬衣睜開了眼睛,她一看,看到了一個岩洞頂,然後再側眼一看,還有一堆火光。


  這裡……,卻也不像地府的模樣啊!


  她剛要起身,就聽到雲熾的聲音說:「不要動,你剛從鬼門關撿回了一條命,現在還虛弱著呢!」


  莫喬衣一看,這是一個岩洞,雲熾正坐在她旁邊,而挨著雲熾另一邊的,還有一頭狼,那匹頭狼!

  莫喬衣一怔,說:「我沒有死?」


  雲熾'嗯'了一聲說:「你命大,閻王暫時不收。」


  莫喬衣更疑惑了,說:「發生了什麼事?它……」她一指頭狼,說:「又怎麼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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