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覺得你該死,你便要死
商鋪夥計咬牙切齒地問,「你是何時給我們下的安魂絲?為何我們一點都沒有察覺?」
雲熾輕輕一笑,說:「怎麼,想不起來了?今日我對你們可好?施捨了一顆靈石給你,」她一指乞者,然後再指酒樓夥計,「偷偷塞給你2塊靈石的小費,」最後指商鋪夥計,「你拿得最多了,本來只價值2顆中品靈石的物品,你卻訛了我十顆中品靈石,拿得可開心?」
商鋪夥計臉色一變,說:「你把安魂絲抹在靈石上?」
雲熾淡淡一笑,說:「對啊,安魂絲能通過周身毛孔鑽入肌理,然後再進入經脈,你說,這是不是一個偉大的發明?」
她表情平淡,說得不疾不徐,就像在和三人聊著家常。這個看似貌美無害的少女,卻步步為營為他們鋪好了陷阱。
商鋪夥計怒吼到:「你不可能提前知道我們要殺你的?怎麼可能!」
雲熾輕輕一笑,說,「沒有可能嗎?第二次在商鋪時,你流露出來的殺意連背對著你我都感覺到了。你兩次用高於數倍的價格賣物品給我,你當真以為我一無所知?像我這種愚蠢卻自以為是花錢如流水的宗門弟子,肯定是你的目標吧?所以那天你一直跟蹤著我,不就是為了確定這一點嗎?」
商鋪夥計一驚,問:「你知道我跟蹤你?所以你一直裝無知故意麻痹我?」
雲熾冷冷一笑說:「沒錯!第二次離開商鋪時我就就給你下了追魂香。像你這種貪婪的人,我怎麼能不小心為上,事實證明我是正確的,你身上追魂香的味道那天一直若隱若無地出現在我周邊。」
商鋪夥計不可置信地說:「不可能,不可能,你怎麼知道我們是三個人一起動手?也不可能知道就是今日,你怎麼可能提前知道,給我們都下了安魂絲?不對,」已經處於震驚中的他像想到了什麼,「你今日特意到商鋪,告訴我你要出遠門……你都計劃好了……」說到最後,他心裡寒氣頓起,他現在才發現這個少女比他想象的更可怕啊。
雲熾「呵呵」一笑說:「想起來了?你們當然是在今日對我下手啊,不然我為何特意過去告訴你我今日要出遠門,買了那麼多東西,不就是告訴你我帶了很多靈石且孤身一人嗎?我還故意走了一條這麼偏僻的小道,你看,我為你們創造了多絕佳的機會啊。」
沒錯,他們確實是因為知道了雲熾要孤身一人外出而決定今日下手的。如此看來,這早已是她計劃的一部分。
「還有,」雲熾接著說,「如何知道你們是三個人?其實很簡單,你們都是滇洲人士吧。」雲熾指著商鋪夥計和店小二說,「如果不是那日我突然起意去酒樓,也不會聽到店小二的口音和你一樣。這倒提醒了我,像你做這種殺人越貨的活,一個人風險大了些,為了萬無一失,一般都是團伙作案。恰好那段時間我為了打探一些消息,經常來到這坊市,我便額外對你留意了些。」
她瞟了商鋪夥計一眼,說:「你每三天都會到酒樓打酒,每次接待你的都是他,但你們說話從來不會超過三句。但是有一次,有客人在酒樓耍酒瘋時,你們以為有人攻擊吧,」她瞟瞟店小二,說,「都下意識地想召喚兵器。我發現當時你們的動作一樣,眼神一樣,這樣的默契,一定是多年才培養出來的。既然是熟人,為什麼要欲蓋彌彰地表演陌生,呵,反常必有妖異,你們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你有同夥,一定會是他!」
三人聽得又驚又怒,想不到他們以為做得天衣無縫,卻還是被雲熾抓到了這些蛛絲馬跡。
三人中有著小孩身材的乞者這時看起來滿臉悔意,痛哭流涕地說:「仙子,這都是他們兩個人的主意,和我沒有關係的,我是被逼迫的,求求您看在我年紀尚小的份上饒了我吧。」說完,就要起身磕頭,卻不得不由於手腳發軟而作罷。
店小二朝他吐了口口水,說:「呸,沒用。」
雲熾又是輕輕一笑說:「哦?年紀尚小?」說著,一劍劃破了乞者刻意遮著脖子的衣領,露出了突出的喉結,「道友,一個十歲的乞者是不會用**的目光盯著街上的女修士的!在我的家鄉,你應該被叫做——侏儒。」
乞者面如死灰,想不到雲熾連這個都知道了……,但是,她不可能知道他和他們是一夥的,畢竟……
「你雖在坊市沒有和他們接觸過,但是有一天我經過城門口時,聞到從你身上飄來一股酒味。這種果味靈酒價錢不菲,一壺至少50顆下品靈石,以你的身家怎麼喝得起?偏偏賣這種靈酒的酒樓只有他這家。」
雲熾指了指店小二,說,「所以我在對面盯了你一天,果然,我猜得沒錯,黃昏后你到了坊市外的一個山洞,我拍了張斂息符等著,而很快,他也過來了。如果我確定了他是他的同夥,你們鬼鬼祟祟地在這裡私會,必定也是同夥之一,當時你們在說什麼?商量著什麼時候動手?」雲熾冷冷地問。
三人這時才發現,雲熾早已洞悉了一切,且為他們精心鋪墊了一條死亡之道,而他們還不自知,一步一步地往她的陷阱走,如此心思,實在可怕。
雲熾淡淡地說:「好了,你們該知道的都知道了,應該可以死得安心了。」用劍一指商鋪夥計,說:「你,想故意拖延時間?可是發現丹田內真氣還是無法聚攏?呵呵,沒關係,我還可以再給你兩個時辰試試,看看你是否能提起真氣。」
確實如雲熾所說,他是在故意拖延時間,但他數次運功試圖祛除侵入體內的安魂絲,都無半點效果。
商鋪夥計知道只怕今日他們難逃一死了,但是他還是試圖求饒到,「仙子,是我等有眼不識泰山,只要仙子今日放過我們,我們一定把您當作再生父母,任憑差遣。」
「哈哈哈哈哈……」聽到這話后雲熾仰天大笑,笑完后眼角眉梢帶了一絲陰戾,哪裡還有剛剛面無表情平淡的模樣。
「你知道嗎?你這見利忘義的模樣和他真像!當時我也求過他,求他放過我父母,放過我……但是你知道我們的下場是什麼嗎?今日,如果我放過你們,只怕以後死得難看的是我吧!你們看,這漫山遍野的虞佟花快要謝季了,今日不讓你們死,又要等一年,我可等不到啊~,葬身在如此美景之下,也不算薄待你們了吧。」她說得不急不緩,但陰戾的表情對此刻的三人來說卻猶如魔鬼。
「呵呵呵,」她劍指著商鋪夥計說,「在這個世界里,只要我覺得你該死,你便要死,沒有敬察來主持正義,也不用受法~律的制裁,這,真是太好了。」她面無表情地說完,手起劍落,商鋪夥計還來不及哼一聲,便被劃破了喉嚨,鮮血如泉般湧出。
然後看著狠狠盯著她的店小二,說:「你很恨我吧,但是這是你們自己選擇的結果,如果你們不對我心生歹意,也不會落在我手裡。那些被你們劫殺的人又該恨誰去?要恨就恨你們自己,因為這是報應!」說完又一劍送入店小二的心臟,店小二頃刻沒了氣息。
最後就是已嚇得屁滾尿流的侏儒了,雲熾冷冷一笑,一劍把他送上了西天。
殺了他們后,雲熾摘下他們的儲物袋,掌心發出一團火,火焰覆蓋了他們的屍體,很快地上只剩下一堆灰燼。
雲熾揚起長袖一拂,這堆灰燼便隨風而散,看不出一點痕迹。
她冷冷一笑,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