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中途轉運

  一　　我坐在後排座上心裡堵得慌，真想早點結束這場無煙的戰爭。手不自覺得就掏出手機給魏曉曉發去了一個搞怪的笑臉。


  「和我爸剛從你家回來，你又去場子了吧？就知道你死心不改。注意安全保重身體，我做功課去了。」魏曉曉緊跟著便發來回信。


  看到她的字心裡彷彿踏實了許多：「此仇不報我豈會甘心，謝謝你能理解。上學時走路別玩手機，多注意周邊有沒有壞人。剛才在車上做了一個夢，我是不是有些神經過敏？」


  「夢見我被壞人抓走了？哈哈，忘了我是黑帶三段？人說夢是反的，別為我擔心。你自己真要注意安全，有危險就不要硬來。晚上早點回家，把心放肚子里專心找證據，別胡思亂想。先親一個再拜。」


  我忍不住抿嘴笑了起來，心也不再發堵。魏曉曉，你真是我的開心寶。


  「一百個吻再拜，別回，早點休息。」發出這條信息后，思緒也好像忽然清晰，這個時候怎麼能無端的杞人憂天。要抓緊時間配合陸敏凡找出黃世仁販賣毒品的證據。


  發完信息剛把手機揣進衣兜里，迎面一輛車裡坐著黃磊在朝我們招手。


  二歪子把車靠到路邊。


  黃磊駕著一輛江蘇牌照的白色奇瑞停在北京現代前面。倆個人同時下車打開後備箱。


  瑰蓮突然不聲不響的下車和黃磊一起，把裝錢的蛇皮袋背到奇瑞車上去，倆個人駕車帶著錢離開。


  這丫頭現在真精，不用我提醒就曉得跟著去看錢是怎麼處理的。


  我和二歪子呆在車裡等她倆。


  二歪子剛坐進駕駛室：「忘了撒尿。」說完推開車門又下去。


  看著他滑稽的樣子我忍不住笑他：「別又是被那錢饞的尿都忘記撒了吧？」


  突然，我的手機鈴聲響了，掏出來一看是黃世仁。他說陳老闆帶著幾車人過來賭錢，要我趕快回去。


  我心說瑰蓮不在我回去也沒用，還不如在這等她。可黃世仁非要我立馬就回，沒辦法，只得和二歪子先回場子。


  陳老闆帶了幾十個人過來，把豆腐加工廠塞的水系不通。裡面臨時擺了一台立式空調，暖氣開著門窗都關得鐵緊，許多人抽煙加上人多空氣不流通，偌大的加工廠煙霧瀰漫。


  推庄的男人滿頭大汗，上身只穿了件襯衫在那兒推二八杠。竟然沒有一個人想到要去開窗，都賭昏了頭。


  「人多把窗子開一下，這煙霧繚繞的別悶出病來。」我實在忍不住大聲喊護場隊的人去開窗。


  現在場子里的人都認識我，一個婦女見我站在板凳跟前想上去看究竟，便主動把位子讓給我。


  謝過後我站上板凳，推庄的男人三十多歲，空氣不流通加上輸錢，大冬天的他竟滿頭是汗。外套已經脫去只穿著白色的加絨襯衫，袖子還挽的老高。


  他把條子出好等小魚子們押錢的時候，我看那四垛牌。第二垛子是發財配九筒的發財九，點子最大。猴子必須要擲八或者十二，逆時針方向下門先抓第一垛牌，莊家才能抓到第二垛的發財九。


  這推庄的男人不像是會作弊，怎麼敢賭這麼大錢？陳老闆帶來的人可都是重磅手，他們喊八十萬到位就像是在喊哨子，嘴唇一湊就出來了。就算他們不喊，這麼多人一人押一手，現在正是瘟勢也會輸得傾家蕩產。他哪來這麼多錢？


  果然不出我猜測，除台板上押的千把萬現金不算，喊八十萬到位的就有一二十人。一猴子兩三千萬，他賠的起嗎？


  正好看到二歪子靠在牆上玩手機，我叫人把他喊過來問他：「這推庄的你認識嗎？這猴子幾千萬呢他賠的起嗎？沒錢到時不就是黃老闆的事。」


  二歪子：「不認識，下午一來就把三張銀行卡押黃老闆跟前了。這傢伙下午就包場，一個人推到現在。」


  哇靠，職業賭徒啊。能敢這麼賭肯定有兩把刷子。我便認真的注視這男人的動作。


  黑皮在右邊站角，他大聲喊下手們離手。莊家把猴子擲了出去。


  落在上門這邊的猴子轉了兩秒停了下來，是五點。落在下門那邊的猴子必須是三點，加起來才會是八。


  那隻猴子還在轉，這把勝敗就在於這隻猴子。停了，這隻猴子終於轉停了。是三點。莊家抓第二垛的發財九通吃。


  我沒看到莊家使什麼小動作，也沒看到光啊什麼的，純粹是運氣？


  可又怎會這麼巧，這把檯面最沉他竟然就通吃，心理素質這麼好，幾千萬呢，擲猴子手都不抖？我懷疑。


  這一猴子扒了兩千七百萬，我們沒來的時候賠了三百多萬，還扒兩千多萬。


  結堆了，陳老闆那邊的人輸了錢便搶著上去推。


  看著剛才扒堆的男人和他帶來的三個人，背著大蛇皮袋離開場地。他們就用車運這錢？不怕人舉報？


  我跳下板凳跟在他們後面看個究竟。四個人把三袋錢分別裝進三輛車裡，三輛車都沒車牌。我突然想起來，拿出手機把他們拍了下來，發給陸敏凡。


  正要轉身回場地，黃磊和瑰蓮回來了。


  從我身邊經過，瑰蓮就像沒那回事一樣，徑直走進屋裡去了。我跟在她後面。


  「錢送到哪去了？」我低聲問瑰蓮。


  她回頭驚詫的望著我：「存銀行了啊，這麼多錢不存銀行能存哪？」


  「你跟他一起存的？」這麼快？一千多萬還要分幾個銀行存，能這麼快就存好回來？


  「對呀，當然是跟他一起存的。現在誰在推？」瑰蓮好像一點不關心錢的事，慌忙擠到板凳上看牌。


  我也跟著擠了上去：「在幾個銀行存的？」


  「就一個啊，你問這些幹嘛？」瑰蓮回過頭來望著我，一臉的驚訝。


  一個銀行，？這麼多錢一個銀行能存的了嗎？以前我們一起去存過錢，她是知道的啊？


  「你跟著黃磊去就是為了幫他存錢的？」我沒好氣的問。


  「那能幹嘛？我們走了有人扒堆嗎？」她像是在插話題。


  我告訴她：「把了兩千多萬，陳老闆帶人過來了。一猴子就扒了兩千多萬。」


  「陳老闆？哪個陳老闆？人呢？」她又回頭望著我問。


  「陳老闆你不知道？不就是一直跟我們合夥的那個陳老闆嘛。咯，他站門口在。」我斜睨了她一眼，搞得就像新來乍到什麼都不知道。


  她一笑說：「哦，」我以為你說的是另外新入伙的人。乖乖，扒兩千多萬。人走啦？」


  這丫頭今天是怎麼了？下午她就在場子里，剛才扒堆那人跟她還打了照面，她應該認得啊。怎麼搞得跟沒看見一樣，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