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難言的酸楚
我在心裡吶喊著：你們別看我，其實不是我有這本事。是另有其人。
我低頭看著台板。
這把台板上的錢幾乎全是押的二四。矮胖子光頭強有點心虛。牌都不敢翻，叫站角的小夥子幫他翻。
結果就是二四贏。
小黃激動的眼一閉，對天喊了一聲：「哇塞。」
今天一場就把他輸的所有錢搞回來了還倒賺。
他睜開眼睛時，雙手抱拳朝我作揖。
我對他聳了一下肩膀，意思是說：這不是我的功勞。
不知道他弄明白了沒有。
他滿臉笑容，高興地從裡面擠了出來。
這20萬又轉到我的賬戶上了。
我跳下板凳。
小宋律師還站在上面不想下來。
我一把拉下她。拽著她就朝院子走。
黃世仁站在門口看著我們。
我拉著小宋律師的胳膊經過他身邊時，他伸手從我手裡把她搶了過去。
然後另一隻胳膊就摟上了她的雙肩。把她帶到車上去了。
我恨的牙痒痒，恨不得扒到他的脖子上咬死他。可是，再氣再恨，好漢也要學會不吃眼前虧。現在是他強我弱，硬來，就是雞蛋在碰石頭。
我們4個人還是去把錢分了才是正事，先把錢準備足了，再等著哪天可以買到鬼來推磨。
來到院子外面。
我說這40萬現金就給小胖和瘦子兩個人各20萬。
我賬上的45萬轉給小黃20萬。剩下的就是我和小宋律師的。
他們三個人說：「還是平攤。錢是你贏的不講讓你多得，但應該要平攤。不能讓你吃虧。」
拗不過他們，還是聽了他們的，5個人平攤。每人分得17萬。我從賬上轉了11萬給了小黃，小胖和瘦子每人各退給他3萬。
我對他們三個人說：「別看現在是贏了錢，如果你們要是貪心想伸手參賭，這個錢是不夠你們輸的。你們要想繼續跟著我就不許賭錢。等哪天不進場子了，你們就找個正兒八經的輕鬆一點的事情做。千萬不能進賭場。不然沒人可以再救你們。」
三個人對天發誓，堅決不賭。特別是小黃，激動的眼淚都下來了。
我說，我要的不是眼淚，是行動。
他說如果發現他賭，就把這些錢全都收回去。憑小胖和瘦子作證。
我笑著把小黃拉到一邊對他說：「我相信你。但你現在得幫我打聽一下，昨晚在富山廟有沒有人在場子里打架的？」
小黃立馬答應著去了。
我們在院外等他。
過了一會，小黃回來說：「問了好幾個人，都說沒人打架。誰敢在這場子鬧事？」
這話說的沒錯。黃世仁他們自己不操事就算不錯了。誰還敢自己惹禍上身？
我就預知在這些賭錢人嘴裡是問不出所以然的。
想到他們身上有這些錢我覺得有點不放心，怕警察抓賭。我們一商量決定回去。
小胖突然從口袋裡掏出那2隻猴子遞給我。
我把他們帶到沒人的地方跟他們說，這錢真的不能賭，這猴子裡面肯定嵌入了東西，不信砸開給你們看看。
我蹲下身，撿了一塊石頭朝那2隻猴子使勁拍去。果然，猴子被拍碎后，中間露出2粒像綠豆大小的黑色東西。
我說像磁鐵。
小黃講，他聽人說現在有人在網上能買到猴子裡面裝有遙控裝置的猴子，遙控器一按，想要它擲出什麼點子都可以。
我說：「所以說錢不能賭。還是要踏踏實實幹活掙錢。」
他們三個都連連點頭。我把那2個黑色圓豆子撿了起來，用腳把白色的碎渣踢開。就朝白色的廣汽本田走去。
我給小宋律師打電話，告訴她我們先走了。
她答應了一聲：「好的。」就沒有話了。
聽聲音好像已經不在生氣。黃世仁把她哄開心嘍？
車子把我們送到了金碧輝煌大酒店門口。
下車后，跟昨天一樣，幾個人同時去自動存取款機里存錢。
我今天是當場轉的賬，不用存。我就先回家了。
進了家，我就去浴室給浴缸放水。今天我要好好的泡個澡。
經過老媽的房間，沒有見到她出來。我推開她的房門，她不在房間里。
咦？去哪兒了？聽到我回來怎麼也不出來跟我說話？
我看了一眼牆上掛著的電子鐘，10點26分。
我大聲的朝樓上喊：「媽，你在樓上嗎？」
沒有回應，我突然有些緊張起來。趕緊掏出手機打她電話。
通了，老媽接了電話說她在小姨家。馬上就回來。
我問出什麼事了嗎？這麼晚還不回來肯定是有事。
老媽說等她回家再說。
我要騎車去接她。她不讓，說要打車回來。
我便脫了衣服躺進了浴缸。
好舒服啊。感覺陣陣熱流從骨關節鑽進體內，然後進入血液里。頓時渾身暖熱，肌肉自然舒緩放鬆。
好解乏，那個什麼韓式汗蒸哪有這泡澡舒服。這要是能來上一杯爽口的紅酒，那真叫一個爽。
這幾個月住在出租屋裡，只有淋浴。又捨不得花錢去澡堂。沒有像這樣躺在熱水裡泡過澡。心裡一直嚮往著能夠再享受一下這種舒適的感覺。
今天終於如願以償了。
我躺下浴缸里，大腦里想著那個死去的男人。他到底是怎麼死的？當時賭場那麼多人，怎麼就沒人看見荒草地里躺著一個人？黃世仁為什麼敢在賭場附近拋屍？他們有那麼多輛車子，隨便用一輛車就可以把屍體運走。為什麼不那麼做？
還有，那個盜洞離場地那麼近，怎又會沒人看見？而且那洞是個多好的拋屍地。他那麼聰明的人竟然不會利用？
實在是匪夷所思。
在浴缸里泡的全身發熱。我坐起來擠了點沐浴露在手心，然後往身上抹著。
身體全部操了一遍，才從浴缸出來站到噴淋頭下面洗頭。
今天才算徹底的把身上退了一層臟皮。走出浴室。見老媽的房間里亮了等。知道她回來了。
「媽，不是小姨家有事吧？」我走進老媽的房間問她。
老媽坐在沙發上，一邊疊晒乾的衣服一邊對我說。
「是你大姨媽家出了事。你表哥下夜班出了車禍，已經十幾天了還沒醒來。好像很嚴重。那個肇事車還跑了，交警查監控說那輛車還是個無牌的車。一時找不到車和車主。」
「十幾天了？大姨媽也不跟我們講。那你今天是怎麼知道的？」
我穿著棉襖睡衣坐到老媽對面的沙發上。心裡升起一股難言的酸楚，親情之間的關係弄成了這樣。有意思嗎？
爺爺說，10年的好運不如一年的倒運。人的一生不可能老是一帆風順，想不到會在哪一年哪個月哪一天哪一時會發生不測。
如果平時好做善事幫助別人，在你遇到災難時自然會有人伸把手幫助你。這個連三歲小孩都知道的道理，可是，某些人為什麼就自私到想不到呢？
我爸跳樓自殺，雖然面子上不光彩。但作為我老媽的親姐姐，都不來看望一下，安慰一下。還借口說要帶孫子走不開。
這個借口不覺得可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