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傻二愣子

  「有沒有人兜？」站角的小夥子朝著人群大聲的問。


  第一把沒人敢兜。但如果後期看出她迅，小位子是兜不上。大手們就會給承包了。


  我低頭跟小黃說：「你和瘦子在一起跟後頭兜個5千。今天這趨勢押錢的不討好。跟后兜，和牌的可能性大，輸的幾率小。因為幾乎都是把把吃兩門。」


  小黃想都沒想就朝站角的小夥子喊了一聲：「我兜5千。」


  「好，5千也可以兜。還有誰兜？」站角的小夥子也挺會來事兒的。站角老手的風範。


  他這一聲喊著，輸了錢的立馬就有好多人喊著兜。5千塊錢有時都不夠一手押的。就當做是押錢試試運氣。人都這麼想，所以他這一喊，人都跟著兜了。


  最少5千，多的兜5萬。檯面錢就夠了。


  一切都說妥當后，這女人把色子甩了出去。


  一擲出去后，她就站在哪兒望著。


  她不會抓牌，等三方的牌先被抓走後女人才抓剩下的那垛牌。


  她翻開看了一眼，臉上的表情告訴我，莊家的點子不小。


  正如我所料，莊家抓的是烏龍9通吃。


  這吃錢要按順序，先吃莊家的5萬，再吃小黃的5千。然後又按別人喊的先後分別吃檯面上的錢。直到吃完為止。如果吃不完，誰押的錢誰拿回去。


  我來了這麼多次，見沒人敢在黃世仁的場子伸手在台板上拿錢搶錢。都是由站角的人一個個來。誰都懼怕黃世仁，更怕這些站角的混混們。


  這女人也精，一把扒了5萬她就不推了。她說本錢干回來就算了。見這麼多人都輸紅了眼的來押她錢，別一猴子又給賠回去了就虧了。女人高興地拿著錢下去了。


  「還有誰要推？5萬板子也帶推了。輸錢的都可以上來推。」站角的小夥子朝人群里喊著。


  立刻就有人站上了庄位。我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人。那個手心藏薄膜貼的男人。


  我趕緊對小黃說：「出去吧。別看你現在是贏了5千，到時5萬都不夠你吐。」


  小黃抽身擠了出去。


  我也想下去看看小宋律師，但又怕影響了她，就忍著沒下去。


  可還是忍不住回頭朝門外望了一眼。希望能看到她的身影。哪怕是跟黃世仁站在一起的，我的心也會安定一些。


  哎嗨，我這一回頭還真看見小宋律師正笑容滿面的朝我這邊走了來。


  我的心激動的好一陣亂跳。伸手把她拽上板凳，站在了我前面。


  「你的手咋這麼冰涼？你冷嗎？我把棉襖脫給你穿。」


  拉她的手時，發現她的手像青石一樣的冰涼。我不覺心疼的說。


  「算了吧，還脫？昨晚就因為脫了鞋回去就感冒成那樣，今天還要脫衣服。誰敢穿？」


  她回頭斜睨著我，一臉調皮相的說。


  我的臉一陣滾燙，心也一熱。


  她隨繼又一笑道：「嘿嘿，其實我一點也不冷。就是手涼。告訴你，我已經把他搞定。你看著吧，他一會准來請我去吃宵夜。」


  我聽了她這話心裡卻不是個滋味。想到只有她才能幫我弄清我爸的死因，心裡會感到高興。還有點心想事成的感覺。可一想到她這麼高貴冷艷的一個女孩，卻要獻媚給那個豬一樣的黃世仁。心裡就一陣作嘔。


  在賭場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的很快。我拿出手機一看時間，都11點多了。


  我沒說話，眼睛望著推庄的男人。


  「這不是昨晚那個男的嗎？」


  小宋律師也認出了推庄的男人就是昨晚作弊的那個人。


  我點頭說知道。


  她問我幫他們贏錢了嗎？

  我告訴她今天莊家哪推哪扒，就叫小黃跟一個推板子的女人後面兜了5千塊。


  就贏了5千塊。


  「那他們一人一個二千五，弄兩個二百五啊？」


  我被她的話給逗的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什麼二百五？是兩千五個好。」我笑著辯解道。


  「那不就跟二百五一樣。你真會兜，要兜也是六千才合適。六六大順嘛。」


  她帶著開玩笑的口氣說。


  「你又不賭錢，怎麼還在乎這些東西？跟誰學的？」我笑著調侃她。


  她突然迴轉身來，把嘴湊近我的耳朵說：「哎，那個推庄的人在把假8筒往3筒上貼。另一隻牌是1筒。等會翻出來就是烏龍9。」


  我集中精力注視推庄男人的手。他還跟昨晚一樣把牌攥在手心，裝作很神秘的樣子鬼頭鬼腦地看牌。


  然後，等那三門牌都翻出來后，他那隻手心有貼膜的手抓著牌，手心朝下將牌往台板上一摜。果然是烏龍9。


  男人還故意九五神道地說：「這把錢有點沉，還上好的，通吃。」


  其實，他左手邊已經扒了一二十萬了。這把檯面至少也有一二十萬。


  「怎麼樣？他手心裡的那個8筒只要遇到1筒2筒8筒他就往另一隻牌上貼。配出來的點子最小是烏龍9。」


  小宋律師低聲跟我說。


  「以後推庄的人只要用這種姿勢看牌，那肯定就有問題。」她又說。


  我正準備說知道了。


  突然，剛才那個穿淡咖啡色站角的小夥子來到我們跟前。


  笑容謙遜的說：「宋小姐，我們黃老闆請你們兩個去有點事情要說。」


  我望著小宋律師，她朝我一擠眼，彷彿在說：怎麼樣？我預料的准吧。


  然後拉著我從板凳上下來。「走，去看看。」


  「我去幹嘛？你去吧。」我站在原地不想去。


  那小夥子連忙笑著說：「黃老闆是叫你們兩個都去」


  小宋律師拽著我的胳膊就往外走。


  那個小夥子跟在我們身後。


  來到寶馬車前，小夥子微笑著說：「我看你們已經來過好多晚了，走的時候也不說一聲，我們也不曉得你們是什麼時候走的。一次小魚費也沒給過你們，今天就一起補上吧。」


  話音一落，他就遞給我和小宋律師每人一卷錢。


  錢是捲起來的看不出是多少。但感覺有點厚。這明顯是在收買人心嘛，我們就等於是來玩的，又不是大手。


  就如我們這裡土話講的，又不是頭也不是角的，幹嘛要跟我們這麼客氣。


  我故意裝傻，裝老好什麼也不懂的樣子笑著說：「我們就是來押著玩玩，又不是大手要什麼小魚費呀？不要，不要。」


  你小夥子看我一副傻呼呼的一子就拉著我的手，把錢往我手裡一塞說：「只要是來乾的，就給小魚費，別不好意思。拿著吧。」


  我依然裝老好巴巴的，傻傻地望著小宋律師。


  「給你就拿著吧，我這也給你。」小宋律師把兩卷錢全部放到我的手裡。


  我裝作很高興地說：「謝謝姐！」


  就把錢裝進口袋。我知道黃世仁就在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