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都不容易
我睜開眼睛躺在床上不想起來。腦子裡還在回味著剛才那個奇怪的夢。
最近也沒時間看電視劇，咋會夢到這種跟電視劇橋段一樣的夢？是留戀那些悠閑的沒事做，就去看那些坑爹的電視劇那樣的日子了？
唉，也是，這要是能躺一回懶覺該有多舒服啊。
賴了幾分鐘的床，還得要起來去接貨。就一咬牙從溫暖的被窩裡爬了起來。
「志涵，你再睡會吧，早飯我來燒。」
我穿好衣服準備去浴室小便，聽到老媽在廚房裡跟我說話。
「老媽？你咋起來了呢？哎呀，你快回去睡覺我來燒。」
我驚訝不已。走進廚房要拉她回去睡覺。一看電飯鍋里正煮著稀飯，老媽的兩隻手在面盆里拌著麵粉。
「我給你做幾塊餅，光吃稀飯一會兒就會餓。」
老媽回頭一邊忙活一邊看著我一笑。
我激動的不知所措，哪還有心思回去睡回籠覺。
「老媽，你恢復的這麼快？真出乎我意料。這樣太好了，今天我再跟老闆要條線路。這樣就可以讓你不用過苦日子了。」
「志涵，媽不怕過苦日子，就是不能讓你累著。依我看，你還是抽點時間看書吧，以後還能參加高考。送快遞畢竟不是長久之計。」老媽停下手來對我鄭重其事的說。
我說這樣也行。
爺爺說，人必須要不斷的用知識來充實自己，才能在社會上立於不敗之地。無論將來做什麼有知識才有出路。這是一個自古以來不爭的道理。
今天就抽空去班主任家問他有沒有好的復學資料。
想到班主任我就想到了剛才夢裡的葉瑰蓮，想到葉瑰蓮就又想到了魏曉曉。她們兩長得咋那麼的像？
那個夢又寓意著什麼意思？我一時想不明白。
我在廚房又幫不上老媽的忙，洗漱好后就回床上靠著等早飯吃。
一眼看到枕頭靠牆的那邊被我丟在那裡的手抄冊子。便伸手拿起來翻看。
繁體字雖然難認，但靜下心根據偏旁基本也是能把句子讀通順。
咦，這第一個故事描敘的不就跟我夢裡看到的一樣嗎？只是沒有撞見女孩葉瑰蓮的前敘。
手抄冊子上的故事是從許老爺去賭場開始講起的。
我有點好奇，最近怎麼老是愛做夢？而且盡夢見死鬼。
「賭術」？賭場的名字叫賭術又是什麼意思？
更奇怪的是，自從老爸跳樓自殺以後這詭異的事情怎麼一件接著一件的發生？
我正在納悶，老媽喊我吃早飯了。
我放下冊子去吃早飯，上班掙錢要緊。
吃過早飯，我騎著三輪車從小區出來。
天晴了，就看見天空的太陽隱隱的從雲彩里探出頭來。迫不及待的想要往外跑。
但早上的氣溫特低，冷的很。騎車就更冷。
我盡量不去往冷字上面想，最近開心的事不斷，我就想想那些開心的事就忘記冷了。
來到公司，小黃和瘦子已經站在門口等我在了。
「咦，你們兩個大懶蟲今天咋來的這麼早？」我好奇的問。
「小許，我給你帶早飯來了。」小黃笑容滿面的把他手裡的快餐盒還有牛奶，朝我遞了過來。
我說在家吃過了，你們這樣無事獻殷勤的我害怕。你們自己吃吧。
小黃慌忙解釋說：「我就是想感謝你昨天幫我贏了那麼多錢，沒有別的，你別想多了。你看，我買了小籠包和鍋貼餃。多少吃點吧。」
他說完拉著我就往公司休息室跑。
我只好跟著進去。
吃了兩個小籠包，我就放下了筷子。今天老媽做的餅好香就多吃了兩塊，現在真的一點也吃不下了。
「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別拐彎抹角的了。」
我知道他兩是有事，就幫他們挑明了說。
瘦子用胳膊捅了捅小黃叫他說。
小黃看著我清清嗓子，開始說正題。
「嘿嘿，小許，你真聰明，其實我們是有事要求你。就是，就是吧，那個，那個……」小黃在那兒吞吞吐吐的，真急死人。
「別磨嘰，說重點。」我催促他。
小黃說，從今天起，我所有的快遞他和瘦子都給承包了。由他兩幫送，條件是我每天晚上幫他兩去賭場助陣。
他兩每天只要贏個兩三千就走人。問我行不行。
我說沒問題，但是你兩都要聽我的。
「一定，一定。一定聽你的。」
兩個人點頭如搗蒜。一連串說出了幾個一定。
最後我們說定了，早上的快遞我自己送。下午兩趟就由他兩送。我可以在家複習功課。晚上跟他們去賭場。
我又補充了一句，你兩隻要聽我的，贏錢的事就包在我身上。
小黃和瘦子樂瘋了。兩個人高興地接貨去了。
我送完上午的貨，就到魏老師家去找他。
魏老師是教外語的，今天是星期三，上午沒課。他從高一就是我們的班主任，對他的課程我很了解。
現在十一點還沒到，他有可能在家。於是我就騎著三輪來到翡翠華庭。
我敲響了魏老師家的門。
只敲了兩下門就開了。
「魏老師，我是來問你我現在應該從什麼地方開始複習？」我對來開門的魏老師恭敬地一笑。
「哦，快進來。」魏老師打開防盜門，讓我進去。
我換了鞋進了魏老師的家。
這是三室兩廳兩衛的大套，裝修的還算講究。
見魏老師正在燒飯，我有些不好意思：「打擾你幹活了。要不我幫你燒菜，你幫我找資料。我燒菜也挺好吃的呢。」
魏老師猶豫了幾秒，然後笑著答應了。他就進書房了。
我進了廚房，飯已經在電飯煲里燒了。看到洗菜盆里有白蘿蔔、青菜、魚和雞翅。我開始動手洗菜。
說起炒菜我又想起了爺爺。初三的暑假，爺爺突然說要教我燒菜。若要學會了一道菜，再燒的味道好就發獎金。我又好奇又高興。
那時我正在余錢買蘋果6，這好事哪找去。
便在一個暑期，我就跟爺爺後頭學會了炒菜、紅燒菜、清蒸菜、煲湯。
也賺了一部蘋果6和一台筆記本。
那年冬天，爺爺就去世了。我想了他幾個月才慢慢適應了晚上一個睡覺，白天一個人在家燒飯吃飯。
後來我才明白，爺爺為什麼要教我燒菜，他是怕爸媽在外賭錢照顧不到我。就讓我自己照顧自己。
可爺爺啊，你哪裡會想到，結果比你想想的還要嚴重百倍，竟然是家破人亡。
不過爺爺你放心，不怕老子窮，就怕兒子慫。孫子我一定會給姓許的掙回臉面的。
我一邊幹活一邊在心裡數落著。
我開始先燒白蘿蔔，其實白蘿蔔跟豬肉一起紅燒是最好吃的。但魏老師沒有買豬肉，我看了一眼他們家燒菜用的是什麼油。
是福臨門菜籽油，我心裡有了信心。好的菜籽油燒菜其實是很好吃的，能燒出豬肉的味道。色拉油就做不到。
我把白蘿蔔切成菱角形狀，打開煤氣灶，在鍋里倒入菜籽油。當油燒到六成熱時放入八角、生薑絲、和香葉。待炸出香味時把白蘿蔔放進去炒。
炒到有點軟時，再倒點料酒、醬油、加點水煮一會。半熟時放鹽、糖。小火燜一會，八成熟時放點味精。再燒一會就可以起鍋了。
然後一個灶燒雞翅，一個灶煮魚。
魏老師找好資料出來，看著我燒菜還挺熟練的就站在一旁微笑不做聲。
魚和雞翅先後燒好了。
煮魚的鍋不能炒白菜，會有魚腥味。
我把燒雞翅的鍋洗乾淨炒白菜。
等菜全部燒好后，我讓魏老師給我講課。
來到書房，看見書桌上放著他們全家福的照片。魏曉曉長得像魏老師不像師母。
魏老師給我講，應該耐心的把學過的課程重溫一遍，然後再學新的課程。這樣就能前後鏈接上。
正說著，魏曉曉放學回來了。見到我，她又是咯咯咯的笑個不停。
我見到她心就亂了。加之又到了吃飯的時間，我就起身告辭。
「小帥哥，就在這吃飯吧。」魏曉曉站在門口擋住我的去路。
魏老師也留我。說吃完飯還可以接著講課。
我就借口說回去還要照顧老媽，堅決沒在那兒吃飯。我心說，有魏曉曉在我能學進去嗎？
想到她我的心都一陣亂跳。見到她我的大腦就像被倒入了漿糊一樣犯迷惑。
她要是待在我身邊，我還不激動的發抖或會被醉死。還學什麼？趕緊回家自己定心定意的學習吧。
我抱著一大堆書回到家，見小胖的房門開著，我走了進去。
「咦，小胖，你怎麼回來了？」我問小胖。
他坐在書桌前在抽煙，我奇怪的又問：「你怎麼抽起煙來了？怎麼啦？」
小胖趕緊把煙滅了。哭著一張胖臉對我說：「我被老闆辭退了。」
我一時不知說什麼好，怔怔地望著他。
「吃飯了嗎？先到我那邊去吃飯。不管怎麼著得先把肚子填飽再說。」
小胖便起身跟我出了房門。
進了我的房間，老媽已經燒好飯在等我了。
我們什麼也沒說，開始吃飯。
一慣特能吃的小胖今天只吃了一晚飯就放下了碗。我見了就拿起他的碗幫他又裝了一碗飯放到你他面前。
「吃飯，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活人還能被尿憋死啊？大不了就跟我去送快遞。」我安慰小胖。
我老媽也在一旁勸他說，不如就先送快遞，然後在騎馬找馬。
小胖說，他家遇到困難了。他媽查出來是乳腺癌，現在醫院做手術需要錢。這個時候把工作丟了，他媽的醫藥費怎麼辦？
小胖告訴我，他23歲。家裡有個姐姐和老媽。父親在他12歲時就出車禍死了。母親就靠賠償金辛辛苦苦的把他們姐弟兩撫養大，也一直沒再改嫁。現在她生病了小胖說，無論如何他也要幫他老媽治病。
我和老媽聽了也是一陣心酸。都是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