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首戰告捷

  這推庄（坐莊）的男人不像是老手，怪不得人都圍攏過來伺機而動。


  跟新手賭錢是1比1的幾率，純粹是在比運氣。因為他還不會作弊。


  如果他迅勢我就不押他要是瘟勢就趁機押幾手重注。


  我招手把小黃叫了來，從懷裡的口袋裡拿出1萬塊錢遞給他。


  跟他說：「就站到我前面，我叫你怎麼押你就怎麼押。我不說話你千萬別出手，別看別人贏幾把你就眼饞想跟著押。他的心思不可能老是那麼靈驗，當你跟著他後面押的時候正好莊家迅了，他已經贏了錢輸個一兩把還等於是贏了。你就不一樣了，一下就跟著栽進去了。」


  「哎呀，你說的太對了，我經常就是這麼輸錢的。還老在納悶呢，為什麼人家贏錢我輸錢。」小黃有些激動的說。


  「因為你對它一點也不了解。」我低聲對小黃說。


  我爺爺說過，做任何事情都要先知己知彼，才有資格去談論如何勝出。否則是必輸無疑。


  小黃擠到我前面站著，精明的瘦子也跟著擠了進來。


  這時候莊家開始瘟了，上門的七四一都贏莊家的六五一。莊家全陪。


  第二把莊家在出條子（出牌），每一方是兩隻牌架在一起共四垛子牌。


  必須出好條子才能擲色子。我小聲叫小黃押3千塊錢在上門，4千押上劈。


  上劈就是一半押上門一半押天門，兩方都贏我們就贏，一方贏一方輸那就和了，不輸也不贏。


  天門剛才抓的是八五三，不像下門對七筒最大，也不是上門七四一最小，天門屬於二號點子贏莊家六五一的。


  我之前叫小黃別急於出手就是在看今天這個人推庄，是那個牌配出的點數是活點子。爺爺教我說，每一場賭每一個人推庄都會出現一個活點子或者活門。也叫生死點子生死門。


  活點子就是某個人在推庄時只要那兩隻牌碰到一起，配出來的點數幾乎是百分之九十贏。


  活門就是莊家抓再大的點子那一門肯定會比莊家大，贏莊家的錢。


  我看到了今天的3筒配8筒的三五八後頭帶點子，只要抓過三五八的那一方下一把贏的幾率很高。所以押4千塊上劈把天門帶著准沒大錯。


  其實一萬塊錢都可以押，但是為了保險起見留3千塊做後盾。萬一失手還有3千塊可以做本錢翻本。


  爺爺說這叫留後手。


  瘦子看小黃押了七千塊錢他也跟著押了一千上劈。


  我心說這傢伙真精。


  「離手，離手，都把手拿開，莊家要擲侯子了。」


  候子是我們當地的土話，就是色子。


  站角的小夥子大聲喊著叫人把手拿離桌面。怕有人懂單雙數的在莊家把色子擲出數字后再把錢挪方向。


  我們這邊賭二八杠和牌九都時興擲兩個色子。比如兩隻色子擲出一個3一個4，加起來是7.那麼就是天門先抓第一垛那兩隻牌。然後按逆時針方向下門抓第二垛牌，莊家抓第三垛牌，上門抓最後一垛牌。


  有的人懂這個的就在莊家擲出幾后，算準哪一方有可能抓到大點數，他就把錢挪向哪一方。所以莊家在擲色子之前都要叫人把手拿開。


  在人們全部把手撤離板面后，莊家朝碼得整齊的二八杠上把色子甩了出去。


  這裡有個規矩，色子必須要在碼好的二八杠上經過，叫過橋。是拍莊家玩色子

  讓它擲幾就擲幾。色子經過在二八杠上一攢，碰撞出來的數字就不一樣了。


  色子在木板上飛速旋轉著，最後轉出了一個6點一個5點，加起來是11點。天門先抓牌。


  「翻牌翻牌，下家先翻牌。」另一個小夥子大聲喊著。


  天門翻出來的是2筒和8筒二八杠。


  正常天門抓大點子莊家不怕，因為押天門的人很少。


  我一看天門是二八杠，心裡也在打鼓。一般是天門大二四就拍。上下門直對面押錢叫二四。


  上門可還定著三千塊硬門在呢。


  土話硬門就是把錢只押在那一門叫定硬門。下門翻出了個憋十，我更為上門捏了一把汗。


  上門一翻，是個烏龍九。我心說，贏定了。莊家最多四五點。


  推庄的中年男人用手指一隻只地捏著牌，頭皮肯定在發麻。上劈點子這麼大，而這把錢幾乎都是押在上劈。這一把要賠不少錢。


  男人捏過牌嘴裡小聲嘮叨著「上劈贏。」


  小黃和瘦子高興得大呼一聲：「哇塞。」


  一手就贏了七千，瘦子朝我豎起了大拇指。


  我不動聲色地看著莊家抓的是什麼牌？坐下門的那個男人叫莊家把牌翻出來看看。莊家說：「是七八五。」


  我聽到后心裡在想，他要重新洗牌就忍一把不押，若要繼續出牌那就還押上門。


  天門和下門下把不討好。下門那一把抓了對七筒打莊家一點，過後就抓了個憋十。


  這把天門抓的是二八杠，太抓大了也不好。上把上門巧打莊家的一點，這把抓了烏龍九屬於正常點子。下一把上門還是有機會贏的。


  莊家重新洗牌。待牌碼好后，莊家改條子了。


  嗯，這時候改條子是大忌。上門已經贏了好幾把不可能老贏，莊家已經賠了幾把也不可能老賠。這一把整好到莊家吃錢的時候他把條子一改，點子又到了上劈。


  加之莊家此時心思已亂心態也開始發虛。我叫小黃押7千上劈，5千定下門。這一把莊家必輸無疑。


  果不其然，莊家色子擲了個九，抓的是第一垛子牌，一翻開是個憋十。全賠。這種情況莊家就不能再推庄了。要是脾氣犟不服輸那就越推越輸。


  爺爺說，一個人的性格決定一個人的命運。賭錢也一樣，性格決定輸贏。


  瘦子又跟了一千上劈。贏了后我跟他說：「你不敢押錢，現在贏了就別幹了。老是一千一千的押是跟莊家在比把數，那早遲是輸。因為同樣的點數莊家

  都吃你錢你能比過他嗎？這樣押錢就不能心大，贏兩手就走。莊家不可能老瘟。」


  瘦子很聽話，轉身就擠出去了。小黃兩把贏了1萬9千塊。我問他昨天輸的錢回來了沒有？


  他說已經出贏賬了。


  我又問他還想幹嗎？他笑笑沒說話。


  我心說是個賭錢的料，知道乘勝追擊。賭錢就要能掌控自己做到收放自如，莊家瘟勢就要拼了命的死押。一旦勢頭不對就要立刻收手，哪怕被吐回去一半的錢也要停止離開賭桌。這才能贏到錢。


  這推庄的新手就是新手，還要推。站角的小夥子好心勸他還非要犟。而且還就著剛才的條子推。


  剛才下門抓的是八五三，就是3筒配8筒。我叫小黃定1萬在下門，再押1萬下劈。


  天門這把沒大底子走，二八杠後面還帶點子說明天門是活門。土話叫內活。就算下門輸了還贏9千塊，拿他錢砸他錢還是很划算的買賣。


  我心淡定的很，小黃卻有點猶豫。我橫了他一眼，他才把錢押了下去。


  還是不出我的所料，就是下劈贏上門輸。小黃激動的一把抱住我的雙腿，差點把我從板凳上給推跌下去。


  我說：「鎮定，鎮定。看好自己的錢別賠錯了。賭錢要如繡花，要有耐心、細心、還要有定性。」


  「對對對，你說的太對了。」小黃高興地回過頭去看著他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