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奇怪的箱子(4)
咦?這次卻出乎我的意料,箱子被我提起來了。這箱子竟然很輕,但由於我用力過猛雙手抱著箱子差點向後跌倒。
「老先生,這箱子怎麼變輕了?」我問老頭。
「是你的更夫到了,自然就輕了。其實這箱子是你爺爺托我保管的,現在歸還給你。你回去再打開看吧。」老頭乾瘦的臉上露出了微笑。
見面這些次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笑。「我爺爺?」我有點懷疑我是否聽錯了?「這箱子是我爺爺讓你保管的?」我又問了老頭一次。
「是的,我和你爺爺是同事又是好友。十年前你爺爺把這個箱子送來讓我替他保管。說等你遇到困難時就交給你。那件快遞也是你爺爺寄來的你也一同拿回去吧。」老頭突然微笑著說。
快遞是我爺爺寄來的?他都去世兩年多了怎麼會給我寄快遞?我一頭霧水地望著老頭。
他看出我有疑問便又道:「是你爺爺在廣州的學生幫他保管的遺囑。你統統拿回去吧,我總算了了一樁心事。我要休息了。」老頭說完就伸出一隻手做出請我走的姿勢。
我完全蒙了,一時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或問他些什麼,就像做夢一樣一隻手拎著箱子一隻手拿著快遞走出老頭家。
來到山坡下的三輪車跟前,我把箱子鎖進車廂里,看著手裡的那份快遞突然想到這寄件地址不詳細,也沒有我爺爺那個學生的名字我以後怎麼找他啊?
想了想他既然是我爺爺的學生這老先生肯定也認識。我便轉身回去問問他。
可當我再回到19棟時一下就驚出了一身冷汗。這哪裡還有什麼19棟?更沒有什麼5號房門。全是一個個上面堆著厚厚積雪的墳墓。
我一下呆住了,大腦一陣發矇心跳立刻加速。身上的汗毛直豎,嚇得拔腿就跑。
坐上電動三輪手抖得鑰匙都插不進鎖孔里。突然看見左手裡還緊緊的攥著那件快遞,嗖,就往外一扔,一隻手摸索著鎖孔一隻手插鑰匙,終於把鑰匙插了進去。鎖一打開,我就加足馬力拚命的往水泥廠大門騎去。
上了馬路,我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下來。騎到北門水果批發市場等紅綠燈時。我突然好奇心陡生,想看看車廂里那箇舊皮箱還在不在?裡面到底裝著什麼?
在這大馬路上人多燈光又亮,就是有鬼呀怪呀什麼的,估計它們也不敢把我咋樣。
我把車子騎到人行道上,來到水果批發市場的拐角處。下車打開車廂門,那箱子還靜靜地躺在裡面。我伸手把它拽到跟前,以前在老頭家看到它時是有鎖鎖著的。但現在沒有,只是鎖扣兩邊的帶子是系著在。我解開帶子掀起箱蓋,裡面的東西又讓我大吃一驚。
箱子裡面是幾卷字畫和一個用我小時候穿的棉襖包著的東西。我一看就知道是翡翠大白菜。以前爺爺給我看過,當時也就是用我這醬紅色棉褲包著的。
我用手拉開棉襖的一角,裡面露出了綠色發光的翡翠玉白菜。
真是爺爺留下的東西。我的腦子裡迅速就想到,爺爺也許是怕我爸再把這些祖先傳下來的寶貝給買了,就偷偷拿到他的好友那裡讓幫著保管。也完全有這個可能。
啊,遺囑。我忽然想到那矮老頭說那個快遞是爺爺的學生寄來的遺囑。這箱子里的古董是真的,那麼那個遺囑就也會是真的了。我趕緊把箱子系好,再把箱子推到車廂裡面。騎上三輪就往回跑。
快遞還在,車燈遠遠的就照見那件被我丟掉的快遞還躺在地上。我停下車,飛速跑下去拿起快遞雙手捧著放到胸前。這是我爺爺的遺囑我怎麼犯糊塗竟把它扔了呢?
「爺爺,你知道孫子想你了就暗暗來幫我是嗎?」我在心裡喊著。已經不再害怕了。仔細看著這個山坡,原先是有房屋的但都已經倒塌,現在已是殘垣斷壁一片廢墟。
奇怪的是在每一個倒塌的房屋後面都立有一座高高的墳墓。這是個什麼現象?難道都是每家的主人被葬在這裡了?
我帶著疑問離開了小山坡。騎到大門口,我看見有開小超市的,還有擺滷菜攤子的。剛才由於受到驚嚇跑的快沒有注意到。我看攤子邊沒人便把車停靠在路邊,到滷菜攤前買點滷菜,順便問問那山坡上的墳墓是怎麼回事?
「給我來四分之一的烤鴨。」我對買滷菜的中年婦女說。
趁著她給我打理烤鴨我就問道:「阿姨,你是這廠里的人嗎?」
「是呀。」那女人笑著回答。
「你們廠後山怎麼會有那些墳墓?」我趁機問她。
「那個呀,多數是空的,是為了霸佔墓地。我們廠的後山馬上要被政府改做公墓,一個墓地要賣兩萬塊呢。政策說原先在那裡有墳墓的就不用動,把墳用磚塊砌成墓就行了。所以廠里就有很多人啊為了省下將來買墓的錢,人還沒死就在那裡堆個假墳霸著。其實那裡原來只有四五個老墳,現在一下多出上百個了。我看政府不會允許他們這麼做的。」女人的話甲子一打開就說了這麼一大通。
我想了想又問:「有個叫楊三寶的以前住過那兒嗎?」
「你是楊老師的學生吧?他是住在那兒的,去年病世了。他兒子就把他的骨灰葬在那屋後頭了。楊老師可是個正直的人,他死的那會政府還沒有說要改建公墓。他可不是想占國家的便宜。」
買滷菜的女人連忙幫楊三寶澄清事實。看來這楊三寶在廠里的口碑還是很好的。她的說完話,我的鹵鴨也弄好了。我付了錢騎上三輪就走了。
這個楊三寶跟爺爺的關係肯定很鐵,不然我爺爺也不會這麼相信他把這麼貴重的東西讓他保管。而這楊三寶在死後一年還把這東西還給我。兌現他對我爺爺的承諾,就已經證明了這一切。他的品德是何等的高尚。爺爺閱人真准。
就是這還東西的方式讓我想起來有些毛骨悚然。是靈魂顯現還是鬼影出沒?我一時無法給出自己一個明確的解釋。
我沒去公司交單子就直接回家了。我把箱子藏到我的床底下,決定暫且不告訴老媽。怕她受到驚嚇再犯病。
「媽,餓嗎?冷不冷?」我來到老媽跟前,發現他的臉色好多了。
老媽見到我高興地笑著伸出手要拉我。「兒子,辛苦你了。」
「老媽,你說話比之前清楚多了。看來再堅持一下很快就會康復的。我先去燒飯,然後在幫你按摩。」我拉了一下老媽的手。
然後就去淘米煮飯。已經買了烤鴨,再燒一個紫菜蛋湯就行了。
我再回到老媽床前時。見她已經坐起來把棉襖都穿在身上了。「哇塞,老媽你真行。都能自己坐起來啦?我幫你拿尿不濕。」
「不用,你扶我去衛生間。我想應該能行。」老媽笑盈盈地說。
老媽還跟以前一樣很樂觀,不管遇什麼事都是樂呵呵的。除了我爸在外找女人的事。她兩除非不吵架,一吵架肯定是為我爸在外邊又搭上了哪個女人。
我爸再輸多少錢她都能原諒,就是不能容忍他跟別的女人接近。聽我爸說,他哪怕是跟別的女人多說了幾句話回家都要吵。後來他被吵皮得了,下了場子乾脆就跟賭友在外面玩小姐。結果心真的越玩越野,兩人的關係也越來越僵。
可我媽還是一直深愛著我爸,加上爺爺每次都站在我老媽這邊,她兩的婚姻才維持到現在。
我把老媽攙到衛生間站到坐便器跟前我才離開。
立在門外等她叫我。
其實,賭場就是個大染缸,再好的人進了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都會變。有幾個人能做到出污泥而不染?說實話,我爸本質上就不是什麼好胚子。再又長得漂亮,哪能經得起誘惑。
老媽,你愛上這樣的人就註定要付出代價。不過你還有兒子我呢,俗話說,不怕老子窮就怕兒子慫。我以後一定不會讓你再吃虧受罪了。我在心裡暗想。
「志涵,進來。」
老媽在叫我。我推門進了衛生間。老媽說躺了幾個月身上臟死了,叫我把浴霸打開她想洗個澡。我想了想覺得讓她獨自在這裡面洗澡不放心,浴室空間小她又才剛剛恢復還很虛弱,萬一在裡面暈過去了這麼辦?
「我叫舅媽過來幫你吧,她家離這兒近一會就能到。你身體還很虛弱,你一個人在裡面洗我不放心。」我對老媽說。
老媽同意了,我便給舅媽家打電話。聽到我說媽媽醒了,她們沒有驚喜的語言送給我,而是一口拒絕說她要帶孫子沒時間。我的心一下就涼了。
老媽有一個姐姐住在合肥,家庭條件很不錯。大姨夫和表哥都在鐵路上工作,工資高待遇好,大姨媽也拿退休金。在合肥有四套房產,表哥去年結婚,生了一對龍鳳胎。日子過的紅紅火火的。
我爸沒死的時候去大姨媽家借過錢,大姨媽沒借給他。我爸回來很生氣,就告訴我,大姨媽年輕的時候在跟人家定過親以後,又跟一個男人私奔,在外面同居了幾個月回來又不願意跟人結婚。那男人就到外婆家打鬧,還要賠償損失。後來賠了男方几萬塊錢才把這事了了。
在這期間,大姨媽吃住都在我家,我爸還幫她出面找人幫忙什麼的,幫了她很多忙。現在找她幫忙她就拒絕。當時大姨媽賣了一套房子有閑錢。
後來老媽又去找大姨媽,說把別墅抵押給她向她借百把萬周轉。這樣的話不但別墅能保住,別墅抵押給親戚總比抵押給外人好。可大姨媽依然拒絕。
不想跟賭徒打交道那是她有警惕性。大姨媽這人精明但也絕情。我沒有權利說她自私,但我覺得親情之間在困難的時候不伸把手,那還叫什麼親情?
最簡單的一個例子,我同學有一親戚家很有錢,一慣看不起我這窮同學。認為自己這麼有錢以後還會求他嗎?確實他家是有錢,子女也很有出氣,女兒考大學出國了兒子也在北京工作。可遠水救不了近火,有一天我同學的親戚在路上摔倒了,圍觀的人再多也沒人去拉一把。我同學正路過一看是自家親戚,就不問三七二十一上去就抱起他送去了醫院。才撿回了一條命。如果他不是他家的親戚,我同學會管他嗎?這就是親情的力量,無可厚非的。
而我爸當初要是有那百把萬周轉,不去惹那個黃世仁也就不會丟了性命。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爸要不是因為賭錢,跟親戚們的關係也不至於弄成這樣。一聽到你這人好賭就沒人敢跟你沾,而且立馬就會給你扣上賭徒的帽子,就會聯想到你遲早會輸的傾家蕩產。事實也確實如此。我爸就是個典型的例子。
所以說,我不怪任何人,幫你是人情,不幫是本份。各憑各的良心。正如爺爺說的人這一生誰不會遇到個難事。你幫別人別人才會幫你。過河拆橋一時得利,這一代沒報應能保住下一代,甚至是下下一代都會有好運氣遇到好心的親戚朋友幫你嗎?
利用別人的善良和信任把別人當傻子玩弄於鼓掌。藐視別人的智商。認為你這是聰明嗎?
不與自私的人論得失。
別人無私的對你好,你卻認為是別人愚蠢。其實他不是傻子更不是愚蠢,是狼性不足,做不出那樣很心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