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唱鬼戲
剛才可能村長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兄弟重逢上,竟沒有注意到我和淞琦,現在見到我和淞琦后一下愣在了原地,那表情像是看到了尼古拉斯外星人。而我和淞琦卻是早已習慣了這種眼神,這就是人怕顏值豬怕肥的道理,不管你是男是女,只要你長得突出,不管丑美都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班主見村長愣愣的看著我們,一副傻狍子進城的呆樣,無奈的笑了笑,畢竟他常年走南闖北,什麼帥哥美女沒見過,不像這一輩子生活在大山中的村長,或許我和淞琦只存在於他們家的黑白電視里。
「七哥,這是我路上碰到的三個年輕人,可能是在山裡玩餓了,到家裡找點熱乎飯吃。」
「啊?啊!啊……行行行.……這兩個孩子長的實在是太精緻了,我活了這麼大的歲數還頭一次見到,這外面的孩子就和大山裡的不一樣,跟在玉里刻出來的一樣,進屋吧進屋吧!」
「哼!我怎麼就沒看出來哪裡像玉里刻出來的,沒見識,土包子一個!」村長的一席話明顯讓那個矯情的娘娘腔很不爽,擺著兩個蘭花指一副及其不屑的表情。
終於吃上了一頓熱飯熱菜,十幾個人足足吃了兩盆高粱米飯。村長和班主兄弟相逢,有說不完的童年和想念,酒瓶里的白酒業慢慢的撿了底,老給也沒閑著,除了像沒吃過飯一樣的一碗接著一碗的盛飯,空嘴時還不忘跟兩個老頭碰兩倍。酒過三巡后,戲班裡的幾個人逐個放下了碗筷,休息的休息,出去遛彎的遛彎,桌子上只剩下我們三人外加一個老頭,娘娘腔很明顯不願意與我們為伍,在走之前眼神不斷地在我和淞琦只見閃動了幾下,趾高氣昂的扭了出去。班主猛的幹了杯子里的白酒,皺著眉頭緩解了一下灼辣道:「後天就是四月十五,按照當年那個道長的話來說,正是她衝破出關的時候,在那之前如果能唱一場水漫金山,或許可以壓制住她的怨氣。」
「或許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已經去輪迴了。」
「不會的,她一定不會的!所以必須在明天在河邊搭好戲台,後天夜裡唱一場水漫金山。」班主說著說著竟有些情緒激動,以一手死死的握緊了酒瓶,目不轉睛地看著窗外,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村長無奈的搖了搖頭道:「看來事實真的被那件事給嚇到了,這麼多年過去了,如果你非要信哪個道士的話我就為你在河邊搭起戲台!」說完抿了一口杯子里的白酒。
老給的好奇心豈是用大小能來形容的,小眼睛的瞪的溜圓,抹了抹嘴上的飯粒道:「班長呀,不是.……那個.……班主呀。到底啥事呀,能跟我說說不?」
「是呀,跟我們說說唄,說不定能幫上什麼忙呢!」淞琦也在一旁幫腔,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明顯寫著兩個字「期待!」班主看了一眼淞琦和老給,抿著嘴唇,那感覺就像有善言萬語要說,可就是不知道從何說起一樣。村長見班主一副無從說起的表情,嘆了口氣說:「說了也沒用,這些事對於你們這些外面的年輕人來說只是個故事,這也是村子里的醜事,你們還是不要聽了。」老給見村長不願意說,記得直瞪眼,最後轉了轉小眼睛,不知道又擠出了什麼壞主意,跟村長碰了一下酒杯道:「這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以前我也不信,可後來經歷了幾次就徹底的信了,那玩意老特嗎邪乎了。」村長見老給一個外面的年輕小夥子也能信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明顯親近了不少。淞琦趁熱打鐵道:「對對我們信這些,他就是東北的出馬弟子,特別厲害!」
「出馬仙?我聽說過,都是一些動物成仙,但本事都不小。」
「是呀,所以讓您說說,或許他就能幫上什麼忙呢!」村長此時也來了興趣,又抿了一口杯中的白酒道:「好!既然你們願意聽那我就說說!這話還要從三十年前說起,我和他才十幾歲的時候,村裡有一個名叫田翠翠的大姑娘,那時她才不到二十歲,長相出挑漂亮,在我們這也是百里挑一的好模樣,那說媒的人差點把他們家的門檻都給踩平了,可她眼光太高誰也看不上。可這畢竟女大不中留,這挑挑揀揀的什麼時候才能出閣呀,一旦上了歲數就好說不好聽了。於是家裡的父母託人做媒,就嫁給了村裡的一個富農,家庭條件比普通家庭好上不少,就是歲數大了點,一年前死了媳婦,一直帶著一個小姑娘一起生活。可田翠翠心高氣傲,不願意嫁給那個富農,在家裡又上吊又自殺的說什麼也不願意嫁過去,可家裡的父母哪能讓她做主,出嫁的當天直接給綁進了夫家。洞房后姑娘也就變成了媳婦,田翠翠也只能任命,前幾個月還總是哭哭啼啼的,可這老夫少妻甜如蜜,經過幾個月的生活田翠翠發現丈夫對自己特別的好,家裡的那個小女兒也是乖巧可愛,慢慢的也就接受了這段婚姻。有一天家裡的小女兒在外面玩,不一會就有鄰居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說小姑娘被瘋狗給咬傷了,田翠翠和丈夫急忙出去查看,只見小姑娘已經疼暈了過去,整條大腿都是血淋林的。村裡的郎中說一定要去城裡買一種藥水,不然孩子就會瘋掉。就這樣田翠翠的丈夫連夜出山去買那種藥水,可這一等就是一天半,田翠翠留在家裡照顧小姑娘,可悲瘋狗咬過後一直都是高燒不退,當第二天夜裡的時候小姑娘就不治身亡了。」
「啊?死了?她爸爸不是出去買葯了嗎?」淞琦一臉惋惜的問村長。
「是呀,你說的那個藥水就是現在的狂犬育苗吧?」村長見老給和淞琦都在問自己,嘆了口氣說道:「對就是狂犬育苗,可那時候的山裡人哪知道這個。他去是去了,可就在去買狂犬育苗的夜路上遇到了野獸,活生生被撕得粉碎,這還是幾天後村裡的一個老獵人回來時看到的,如果不是身上栓的那件衣服,根本人不出是誰。」
「啊!小女孩的爸爸也死了!」淞琦的小手緊緊的貼著嘴唇,眉頭微蹙,一副極為震驚的表情。我也是一陣的嘆息,好好的一家人就這麼散了,到底是早了什麼孽呀。看來班主他們說的那個鬼怪應該就是死去的那個小女孩或是她的爸爸。
「誰說不是呢,這剛剛圓滿的家庭又被鬧得支離破碎,田翠翠剛結婚不到四個月就變成了寡婦。按我們這的規矩,沒有子女後人就要要為亡夫守靈三年,三年後才能改嫁。」
「卧靠!這不是守活寡嗎!」老給嘴裡叼著煙捲,一臉猥瑣的表情。
「是呀,要說這田翠翠也是命苦,才剛結婚三個月就受了活寡,還要為亡夫守靈三年,就別說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女,即便是上了歲數的老女人也怕呀,可怕歸怕,誰叫她就是那個命呢。這一受就是二年,這天村裡來了一幫唱戲的,村裡只有田翠翠的家裡地方大,就把所有的人安排到了她家住,正巧,這戲班裡有個唱旦角的小夥子,長相精神帥氣,一來二去的兩個人就好上了,白天不敢怎麼樣,趁著夜裡沒人就去外邊的小樹林里。那時正趕上村裡有一個痞子也喜歡田翠翠,沒事就去騷擾田翠翠。見她和那個唱戲的總是眉來眼去的,就去威脅田翠翠,不準兩個人在來往,不然就對她不客氣。田翠翠本來生性就倔強,哪能受得了一個痞子威脅,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臭罵。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就在戲班要走的前一天,田翠翠和那個唱戲的小生在樹林里辦那種事,正好被剛喝了點就得痞子給碰上了,那個痞子正因為前幾天的事耿耿於懷,拿起了兩個人的內衣就跑去告訴了村長。那時的村長就是我的爺爺我爺爺一聽頓時就來了火氣,祖輩傳下來的規矩竟然被田翠翠給破了,當晚就召集了村裡的所有人開會,研究怎樣處理田翠翠。有人說田翠翠把人都丟到了外面,必須嚴懲。也有人說田翠翠克夫命硬,剛進門就剋死了富農的女兒,接著又剋死了自己的丈夫。還有人說那個女弄得女兒根本不是發燒死的,是被田翠翠這個后媽活活掐死的。一時之間村民們眾說紛紜,最後決定按祖宗留下的規矩解決,綁上手腳扔進河裡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