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力戰
此時,淞琦為了給我和老給爭取些逃跑的時間,再次與大鬼斗在了一起。月光下,一個青面獠牙的大鬼,手持鋼叉,面對宛若仙子般容貌的淞琦毫不手軟,反而招招致命,鋼叉似乎攜帶著萬鈞之力,揮動間,就連距離戰場十幾米開外的我,都感覺到了一股凜冽的勁風,更何況苦力支撐的淞琦?
淞琦的修為雖說遠高出我和老給,輕功流轉輕快,但面對著力大無窮的大鬼,還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手持寶劍,揮動間如一道閃爍的流星,絢麗奪目,速度非常,可仍然在大鬼如猛獸般的攻擊下節節敗退。
「南宮!你他娘的還傻愣著幹啥,趁著有機會趕快逃呀,還想啥呢?站那等死呢?」
「淞琦還在這呢,我不能單把她一個女孩子留在這,要逃你逃吧!」說完轉身又跑向了淞琦和大鬼!
這並非是傳說中的英雄救美,誠實的說,我還沒有那個勇氣,我總不能連自己的小命都不顧吧!但讓我把淞琦一個女孩子留在這對戰大鬼,自己逃跑,我實在是做不出來,畢竟她可救過我的命呀,俗話說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更何況是救我一命?無論是身為玄門之後,還是南宮家唯一的一個傳人,我都邁不出逃跑的那一步!
「害人的大鬼,有本事你沖著我來呀!」
大鬼一鋼叉便將淞琦轟出了幾丈遠的距離,反身怒哼了一聲道:「你還算是個男人,沒為你們南宮家的老祖宗丟臉,但今天無論如何,你都要為你的無知付出代價!」
「呸!你個鬼雜碎!」老給氣喘吁吁的跑到了我的身旁,指著大鬼罵道:「你還算有點見識,他可是南宮家唯一的一個傳人,被正道譽為天生奇才,你敢殺他,你就不怕他爺爺來掀了你的鬼窩,扒了你的鬼皮!我告訴你,我是薩滿巫術的傳人,下一任的大薩滿,掌管天下五族地仙,識相的趕緊特么給我滾蛋,信不信我請仙來收拾你!」
「哼!休要拿胡家與南宮家來嚇唬本王!就憑你們兩個卑微的修為,還好意思搬出家族的勢力恐嚇我?哈哈哈.……笑話!連人靈修士都不是,還要一個女子來打掩護,還有什麼資格與本王談條件,受死吧!」
「泰山壓頂,神魂俱滅,急急如律令!」
電光火石間,我扔出一張泰山壓頂符,符紙化作一股滂沱之力向大鬼壓去,瞬間將來勢如風的大鬼壓在了原地,面目扭曲猙獰的在那裡掙扎。淞琦見狀,凌空來到我和老給的面前,上下打量了我幾眼:「呦!沒想到呀,你還算有點良心,不像那個死不要臉的老給,說跑就跑了,一點男子漢的擔當都沒有,哼!」
淞琦此話一出,饒是平時厚臉皮的老給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尷尬的咳嗽了一聲說:「那個.……我那不是逃跑,我只不過是向回去找大佛寺的方丈法定長老。」
「行了吧你,逃跑就是逃跑,哪來的那麼多廢話!」
老給被噎得直翻白眼,可自己臨陣逃跑,扔下人家一個女孩子獨自力戰大鬼,心中也覺得不好意思,幾欲狡辯,卻都被淞琦那鄙視之極的眼神給擋了回去。
淞琦與老給鬥嘴之餘,根本沒發現我的窘態,雖說我一時控制住了大鬼,但我心裡最清楚,單單一張泰山壓頂符根本維持不了多長的時間,而他們倆卻以為我已經制住了大鬼,現在竟然若無其事的鬥起了嘴來,我暈呀……
「老給!你快用你的伏魔索捆住大鬼,我擔心泰山壓頂符根本堅持不了太長的時間!」
「啥?堅持不了太長的時間?我還以為你把大鬼擺平了呢!」老給經我提醒,雖說驚訝,本以為已經完勝,哪成想是緩兵之計。急忙拿出了伏魔索,嘴裡念念有詞,伏魔索泛起陣陣微光,如靈蛇般直奔大鬼而去,剎那間將大鬼捆了個結結實實。
我終於是鬆了一口氣,但感覺心裡還是很不踏實,總覺的大鬼不是普通的邪修,就這麼被我們制住,似乎是有點說不過去。再看老給,短短的十幾秒鐘,已經是滿頭大汗,極為勉強的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快想辦法,我.……我也頂不住了。」
話音未落,老給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就給推了一把,重重地向後仰去,再看大鬼,已是面目扭曲的站在了我們的面前,想想當初的鬼皇后是多麼厲害,也沒有這麼快就破掉泰山壓頂符的制約。而大鬼卻是在短短不到一分鐘內,就衝破了泰山壓頂符與伏魔索的制約,此等修為簡直能讓我心裡滴血!
大鬼被氣的渾身顫抖,揮叉便砍,鋼勁十足。淞琦本來還想為我當下這馴如風雷的一擊,大鬼盛怒之下,大手一揮,瞬間將淞琦掀了出去,重重的跌在了大佛的巨頭之上。與此同時,我來不及去護住淞琦,本能的向後退去,躲避鋼叉的勁頭,可鋼叉來勢兇猛,根本沒給我躲閃的機會,直直的刺進了我的胸口,一陣冰涼刺骨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
「南宮!」身邊傳來老給的一聲尖叫,緊接著揮動伏魔索向大鬼抽去,大鬼勝怒之下,單手一擋,便將老給甩出十幾米遠。
我心下頓時一緊,淞琦和老給接連中招,在這山石裸漏的佛頭上,磕一下碰一下都有可能喪命,更何況是被甩飛出去?
想到這,一股無名的怒氣瞬間壓蓋了剛才的恐懼,左臂上又傳來一陣灼燒的痛感,這次我沒有痛暈過去,可能是被大鬼這麼一刺,兩兩相抵了。從百寶囊中的銅錢劍,猛的咬破舌尖噴了一口鮮血,左手掐起指決抵制眉心,迅速念起敕劍咒,銅錢劍閃爍著紅光,嗖的一聲向大鬼刺去,只聽得嘩啦一聲,一百零八枚聚陽銅錢劍脆聲折斷,盡數落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大鬼被金錢劍的剛陽之氣震得向後倒退了幾步,刺進我胸口的鋼叉也隨之拔了出去,這讓我感到了一陣的脫力,可到了這個時候,咬著牙也不能退卻,不然將會死的更慘!
剛被大鬼轟飛出去的老給見我受傷,驚叫了一聲后再次向我跑來。我沒管老給,又拿出桃木劍橫於胸前,忍著巨痛向大鬼坎去,桃木劍別說對付惡鬼,就算是殭屍也要畏懼三分,可就是這把削鬼如泥的利器,被大鬼乾脆的攔腰斬斷。
就在桃木劍被斬斷的那一瞬間,我的一顆心都快要炸開了。一把聚陽銅錢劍,一把桃木劍,這都是爺爺年輕時外出歷練時用過的法器,今天在我這沒用幾下,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報廢了。
就在我咬緊牙關捶胸頓足地時候,大鬼怒喝一聲反手又是一叉,我因之前失血過多,再加上幾秒鐘的時間裡就痛失兩件法器,已經是近乎脫力的狀態。老給雖說有力氣跑過來護我,但本身已經受了重創,試問活生生的一個人,被甩飛出去十幾米,然後撞在大石頭上,即便老給有家傳功法護體,但五臟之內也感到了無名的撕痛感。
面對著馴如風雷的鋼叉,毫無招架之力,只能眼睜睜看著一道寒光閃過,根本不給我半點時間反應,就已經劃到了眼前!
千鈞一髮之際,生死攸關之時,鋼叉被一根飛來的燒火棍硬是給擋了回去,而我也沒好到哪去,燒火棍反彈的力量一點沒浪費的拍到了我的臉上,瞬間將我掀翻在地,腦袋裡傳來一陣嗡嗡的聲音。
我的第一感覺就是,下巴骨碎了!
人總是在生死瞬間的時候最機靈,剛剛躲過大鬼的致命一擊后,條件反射的站起身來,忍著快要散架的身體,與老給互相攙扶著向後退去。
當看清眼前來人之時,極儘快要跳出嗓子眼兒的心終於算是放了下來,因為來者正是一位身穿麻布草鞋,手提燒火棍的老頭兒,式高山家仙堂上的頭排教主,胡麻衣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