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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恩怨得解 鬼嬰得渡

  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彌唎都婆毗,阿彌唎哆悉耽婆毗,阿彌唎哆毗迦蘭帝,阿彌唎哆毗迦蘭多,伽彌膩,伽伽那,枳多迦唎娑婆訶.……

  韃子鬼所念誦的正是佛家經文往生咒,其凈化之力竟與《太古佛書》之中的古梵文如出一轍。


  隨著往生咒的念誦,鬼嬰慢慢地停住了對於水的撕咬,身上陰氣在慢慢淡化,最後連身上的青筋、血管也逐漸退去,現出和正常兩三歲的孩子一樣的皮膚,後背和屁股上帶著幾塊青記。


  原以為於水在地獄受刑已久,再見到這樣的情景,肯定對自己過去的行為有所悔恨。可沒想到的是,就在鬼嬰停止撕咬的時候,狠狠的一腳將鬼嬰踹了出去。我們都被這他的這一動作驚呆了,再怎麼說這也是他的親生骨肉,人怎麼能如此狠心?高山終於忍不住了,將多年以來壓抑在心底的恨與屈辱如洪水決堤般的發泄了出來。對著於水的鬼魂就是一陣的拳打腳踢,可陰陽兩隔,高山一個普通人怎麼能打得到於水呢,就在高山為鄭爽感到不值,為孩子感到不值而暴打於水的鬼魂時,老給突然暴喝:「住手!」老給走到高山面前,面目猙獰的罵道:「它已經死了,現在只是一個鬼魂,俗話說陰陽相隔,你一個生人根本傷不到他,這麼做還有啥意義,就不能仁慈點兒嗎!」說完,拿出伏魔索遞給高山:「用這個!」


  我再次被老給雷傻了,我說這小子沒那麼好心嗎.

  再看高山,輪圓了胳膊,把吃奶勁都使了出來,伏魔索抽在於水的鬼魂上直冒火星子,凄厲的慘叫聲非但沒有引起我們的同情,還略帶快感。


  「別再打了。」一聲稚嫩而又含糊的聲音打斷了我們所有人的思路,高山停住手,滿臉淚痕,氣喘吁吁的轉過身來。鬼嬰站在鄭爽身邊,肥嘟嘟的小臉上再無半點鬼氣,睜著單眼皮的小眼睛看著我們所有的人,口齒不清的說:「他死了,我們的緣分盡了,他不要我,我也不要他了,讓他走,媽媽傷心!」


  老給長嘆了一口氣,吧嗒吧嗒大嘴向兩位鬼仙擺了擺手,示意讓他把已經半死不活的於水帶走,兩位鬼仙拱手退去。


  鬼嬰抱住鄭爽的脖子,小下巴抵在鄭爽的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眼角滲出兩滴淚水。我看的一陣心痛,鬼嬰的眼淚並未落地,而是飄在了空中,韃子鬼看的驚訝,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老給,伸手將兩滴眼淚抓在了手裡,淚水就像幾顆水晶珠子一樣,在手裡滾來滾去。韃子鬼表情奇怪的說:「這就是極陽淚?」


  「唉唉唉,別研究了,鬼嬰快要散了……」


  我和韃子鬼被老給的一句話拉回到鬼嬰身上,果然鬼嬰的身體在慢慢淡化。他本來受過重創,奄奄一息,後來又放下心中的牽挂和怨恨,化為極陽淚分出體外,看來這是要灰飛煙滅的前兆了。


  眼見著鬼嬰逐漸的消散,化作縷縷白煙,我心中也是酸澀萬分,可我是真的無能為力了,只能暗嘆一聲轉過頭去。


  高山蹲在地上,撫摸著眼前這個即將魂飛魄散的孩子,淚如雨下,鄭爽獃獃地看著鬼嬰的小腦袋,目光渙散,這是被大起大落給弄傻了。


  「來來來孩子,把它吃了,別哭了!」韃子鬼彎腰把鬼嬰抱在懷裡,將一個小東西喂進它的嘴裡,不一會,鬼嬰的身體竟開始慢慢變的清楚起來,這讓我們幾個人都是為之一震,不再像剛才那樣身體里冒出陣陣的霧氣,應該是回靈丹。


  鬼嬰緩了過來后,韃子鬼將其放在地上,鬼嬰順勢跪了下去:「謝謝大仙救我,今世的恩怨已經了了,求大仙送我投胎吧。」說完又戀戀不捨的回頭看向鄭爽二人。


  韃子鬼長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你還不能投胎呀,你說你放下了,可你還是沒放下。你只是放下了以前的仇恨,才回歸本性,現在又對眼下的二人多了份牽絆,呃……即便能夠放下,還有你死後變鬼煞,不去投胎,已經誤了時辰,必須受過地獄刑罰才能再去輪迴,嗨……」


  鄭爽仍然是剛才獃獃地表情,豎起身來跪在了韃子鬼的眼前,高山見狀也攙著她跪在了一邊,一滴滴淚水再次落下,滿眼慈愛的看著自己的孩子:「求大仙給我的孩子一次機會,讓他投胎,我甘願代替他受刑,哪怕是受盡十八層地獄的刑罰,只要能給我的孩子一次機會。孩子沒有錯,都是我的錯呀……」說完,再次悲泣而聲。


  「求大仙再給孩子一個機會,我願塑像燒香,終生供養大仙!」高山磕頭如雞錛碎米。


  我和老給也是把目光投向了韃子鬼,韃子鬼剛位列薩滿仙班不久,但學到的東西倒是不少,再加上幾百年的修為,希望能有個辦法,真是不忍看見鬼嬰就這麼消散。


  老給在一旁急道:「哎哎哎!再想天都亮了,你到底有沒有辦法呀?」


  韃子鬼也挺為難,捋著一把大鬍子低頭不語。


  「好!」韃子鬼背手抬頭,看向眼前的高山:「你剛才說了,終生供養本座,看你也與薩滿地仙有緣,而且為人心善。本座就破例給你們一次機會,明日你找人立起我的牌位,再為鬼嬰起個名字,交給我身後的幾位仙家,讓他們去冥界陰司城為孩子立戶,這樣鬼嬰就變成了靈嬰。本座乃薩滿地仙——清風堂七長老,將其靈嬰的名字刻在神位底座上,為本座墊腳,消除以往罪孽,期間要不斷行善,待福滿后就能投胎了!但有一點要記住,本座位高權重,不能善立堂口,不能招兵買馬,但神位規格要高於普通人家的堂口,這並不是我非要顯擺,而是我的神位含酸,會影響整個東北地區出薩滿地仙堂口的規制,那樣會仙堂大亂,但更不能過於奢侈,規格不可高於佛堂,否則對我仙家們不利。」韃子鬼撇著大嘴說完一整套的話。他什麼時候變的這麼變通了,不對呀!


  高山和鄭爽聽完韃子鬼的話,破涕而笑,激動地抱在了一起。


  韃子鬼傻呵呵的笑了一會兒,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對老給說:「胡大仙送神吧!」


  老給笑咧咧的對韃子鬼說:「認識你快一個月了,就今天辦了件人事,露臉!你也算是佔了便宜,從今天開始受人間香火,名利雙收!」


  還沒等韃子鬼說話,老給狠狠的敲了幾下文王鼓,韃子鬼呈莊嚴寶象消失不見。我也是好人做到底,在高山和鄭爽身上各貼了一張避陽符,能讓他們真正意義上的一家三口互相擁抱,也讓鄭爽親親自己的兒子,之所以說是兒子,是因為在他變會靈嬰后,前面有個左晃右晃的小丁丁。一家人說不盡的親情,抱不夠的愛意,我和老給也不打擾人家,湊到卧室倒頭便睡。


  早晨八點多,被筱諾的一個簡訊吵醒,問我到千山沒有。心下一暖,便給打了過去,可電話里總是發出絲絲的聲音,好像被什麼東西干擾著信號。我這才想起屋裡還有個鬼嬰,哦不,現在是靈嬰!


  簡單的聊了幾句后掛斷電話,去看看他們兩人一鬼在幹嘛,可一圈下來誰也沒看到,走到廁所前聽到裡面有聲音,推門進去看見靈嬰坐在高山的腿上,玩著一個牙刷和剃鬚刀,鄭爽趴在高山的腿上睡著了,好一幅和諧的畫面。可就這地方有點.……好好的屋子不呆,跑廁所玩什麼來了,高山見我進來,有些尷尬的笑了,原來天亮后靈嬰說不舒服,鄭爽他們倆就抱著孩子裡外屋跑,後來便選定了廁所這個舒適的環境。


  我聽的一陣好笑,抬頭看到小柜子上有個茶葉罐子,拿起來一看是空的,我對著正對我滿臉笑意的靈嬰說:「別看了,白天陽氣重,進來吧。」


  說完,靈嬰化作一股白氣,飄進罐子。我拿出一張避陽符將其封住,暫時放在了柜子上。


  吃過早飯後,和高山一起出門去買韃子鬼所說的東西,最後找到一家名叫「隨緣堂」佛具用品專賣店,那裡應該可以買到我們想要的東西,高山也算下了血本,花了三千多塊錢買了一塊據說是印度老檀木所做的神位,高五十、寬二十,神位邊緣上雕花刻物,全是些吉祥如意的東西。在神位上寫下悲王七長老之神位。在神位底邊上寫下鄭高小鬼幾個小字。這兩口子真會玩,直接取下兩個人的姓,拼在一起就算是名字了,其實這樣更好,意義不是三言兩語能說的清楚的。在店主的指示下,又買了一塊神龕,高一米,寬七十,神龕上畫著各種飛禽走獸,說白了也就是薩滿五族地仙的原形,什麼狐狸、黃鼠狼、刺蝟等等,祥雲環繞,松柏翠竹。又花去了兩千多塊錢,疼的老給直說給韃子鬼用白瞎了。


  接著又買了些香、紙、杯、爐,一應俱全。


  在回來的路上閑聊才知道,鄭高為什麼不傷害他們兩個,原來事情是這樣的。


  在於水毆打鄭爽的時候,鄭爽很快就流產了,鄭高的魂魄本是十世輪迴不得降生的靈嬰,脫離母體后,渾渾噩噩的看見了一切,但他那時還是剛死的生魂,對眼前所發生的一切都很迷茫,和正常鬼魂一樣不知所處,只能呆在原地不動。


  漸漸地,隨著時日的增多,陰氣也越來越重。因為是無辜橫死,所以怨戾之氣更是推波助瀾,最後終於凝練成凶靈。可死後的一幕自己始終立目眼前,知道並非母親有意打掉自己,而是於水惡意為之。所以將所有的仇恨都加在了一個人身上。整日騎在母親脖頸上玩樂,但有時拿捏不好尺度,便會讓鄭爽失常。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高山對自己的母親體貼入微,但他並不清楚他們的關係,只是感覺誰對母親好那就不會害誰,這也就能解釋清楚鄭爽和高山為什麼從沒有過危險了。


  原來所有的鬼嬰並不是都要先害死自己的父母,如果他親眼看到了父母的難處,其實還是像孩子一樣的喜歡依偎在母親的身邊,一路上我和老給慨嘆不少。


  回到家,鄭爽正在準備飯菜,心情大好,本來皮膚白細,現在又有了血色,在紅頭髮的襯托下還真算得上是美艷動人。


  吃完飯,我和老給商量起立仙堂的事情,老給身為薩滿地仙正宗傳人,自然對立仙堂的事宜瞭然於胸,什麼樣的身份專用什麼樣的規制,什麼樣的規制供奉什麼樣的神位。但一直以來薩滿地仙長老級別的人物出馬下山單立仙堂的事情還比較少見,所以老給也不得不謹慎小心,畢竟韃子鬼身為清風堂七長老,可謂是位高權重,他的仙堂規制足可影響東北境內所有鬼仙仙堂的規制,不能太高,更不能太低,其中的分寸必須拿捏得當。


  最後老給決定,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夜裡待七星出全就開始為高山設立仙堂,諸事從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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