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 灰欣，到底你的心有多狠
一輛馬車停在宮門口，一男一女正溫馨離別。
“欣欣，去到逸王府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了嗎？”龍睿抬手撫上那張已經慢慢恢複血色的絕美小臉，溫聲細語地叮囑道。
灰欣柔柔地揚起一抹笑容，點頭道：“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抿了抿唇，她忽然想到了什麽又道：“睿，你不要來逸王府找我，你總要適應……沒有我的日子的。”
聽著自己一字一句狠心的話，她都為龍睿感覺到心痛，隻是……長痛不如短痛。
一切習慣就好。
龍睿垂下眼簾，良久才抬起眼眸，扯出一彎勉強的弧度，“我知道了……我不會去找你的，答應過讓你離開，允許你忘記不開心的事，我就不會食言。”
灰欣直直地睨著龍睿那張英俊得如雕塑般的臉，心裏一陣抽痛，她……很舍不得他。
“睿，答應我，以後你也要好好生活，再去找一個能讓自己幸福快樂起來的人。”她依稀記得她也曾經與莫名講過相同的話，看來自己與這兩個男人之間都是有緣而無分。
聽到灰欣這樣說，龍睿收起了勉強的笑容，臉色突然變得陰沉。
“你覺得你離開了，我還能幸福？”他的嗓音很低很沉也很無力，黑眸閃過一抹自嘲，“你認為一個連心都沒有的男人，還能幸福起來？”
他真的很想掩飾自己臉上的不舍，高高興興地把她送出去幾天，然後再用一些手段把她帶回來的。
可是，為什麽她可以這麽絕情？不允許他去找她就算了，還讓他去找別的女人？
灰欣，到底你的心有多狠啊？
“我……”灰欣一下子紅了眼眶，我了半天就是不知道能說些什麽？
“對不起，我不奢求你能原諒我的自私，可是我真的不希望你拿我的自私來懲罰你自己，有些事情，適應了就過去了。”最後，灰欣忍著眼眶中的淚伸手抱著龍睿低聲道。
我真的很自私，離開了你還要求你能幸福起來，不過……希望你幸福是真心實意的。灰欣在心裏無聲地呐喊著。
龍睿伸手扣緊了她的纖腰，把頭埋在她的香肩，他有一點絕望，樣子很失神，“欣欣，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會回宮看我嗎？”
灰欣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自覺一震，她想推開他，看清楚此時他臉上的表情，可是他依舊死死地抱著自己不願意讓自己看到他的臉。
“你為什麽要這樣說？”灰欣在他耳邊低低地問。
他現在是在威脅她嗎？他以為他這樣說，她就會不走了嗎？
龍睿沒有抬頭，也沒有出聲回答灰欣的問題，大掌緊緊地摟著她，就像摟著一件稀世珍寶一樣。
灰欣緊張了，抱著他的手緊了緊又叫道：“龍睿，你快回答我啊！”
他為什麽要這樣嚇唬自己，她想離開這個人吃人的皇宮，但她從來就不是因為不愛他而離開的……
他不能因為她不夠愛而去傷害自己，甚至不能因為她的離開而去死。
眼見灰欣急得要哭出來了，龍睿才抬起頭看著她那張猶如出水芙蓉般的臉蛋，“我是跟你開玩笑的，雖然我很愛你，但也不會因為你棄天下的百姓不顧。”
灰欣的小手緊握成拳，用力地捶了他的胸口一記，“你嚇死我了。”
龍睿輕笑一聲，完全不把她的花拳繡腿放在眼裏，捉著她的小手就感慨道：“原來在你的心中也會恐懼我的死亡。”
她明明是這麽的舍不得他，為什麽還要堅持離開呢？
輕輕地抬起她的下巴，手指摩挲在那淡粉色的唇瓣上，他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道：“最後一次，你真的不能留在我身邊？”
灰欣目光一暗，躲開龍睿的手，低聲道：“你不要再問了，不要再讓我說出會傷害你的話來。”
龍睿冷笑：你現在這樣不就是了傷害我嗎？
就在兩人都道別得不太愉快的時候，馨曉和小祥子抱著一包兩包的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小跑過來。
灰欣見到馨曉，心裏不自覺地鬆了口氣，抬起手示意自己在這裏。
龍睿的黑眸黯然，收回大掌，“好，我懂了，好好保重。”
灰欣低下頭，她知道她又傷到他了，現在她說什麽都是在傷害他。
“小姐……”馨曉氣喘呼呼地跑到灰欣身邊，“一切都準備好了。”
同時間，小祥子也湊向龍睿的耳邊小聲道：“皇上，你要奴才做的事，奴才已經做好了。”
龍睿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他看著灰欣冷聲道：“既然都準備好了，那就走吧。”
灰欣定定地看著龍睿，不知道為什麽，她明明就這麽想離開，可是現在她又提不起步子走向馬車。
龍睿沒有再開口催促她，他更希望她現在就後悔跑過來緊緊地抱著自己。
離別的痛苦，他一點都不好受，哪怕知道她跑不出自己五指山，可是他依舊不想讓她離開自己半步。
兩人默默地對視著，最後，灰欣狠了狠心說道：“那我先走了……還有，如果莫名醒了，請你一定要派人告訴我。”
“好！”龍睿的雙手放到背後，緊握成拳青筋暴起。
聽到龍睿的回答，灰欣拉過馨曉頭也不回地就往馬車方向走，她坐入馬車時眼眶的淚水已經像洪水爆發般湧出。
坐在一旁的馨曉也跟著哭起來了，緊緊的抱著灰欣，什麽也說不出。
馬車外，龍睿的黑眸死死地盯著那輛載著她離開的馬車，心除了痛還有麻。
那輛馬車漸行漸遠，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已經完全地消失了，龍睿依舊佇立在寒風中。
“皇上，皇後娘娘她已經走遠了，不如我們先回去吧？”龍睿帶著思念和傷感去送別一個人當然不覺得時間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過去了很多，而小祥子是陪站的就知道他已經站了一個多時辰。
龍睿回過神，看向小祥子，聲音透不出任何情緒地說道：“以後，朕每天都會在這裏等著她，她總有一天會回來的，你說是吧？”
小祥子頓時說不出任何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