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 我隻要你平安而已
鳳和殿——
龍睿坐在床邊冰冷著臉，看著跪了一地的太醫，厲聲威脅道：“你們給朕聽著！如果朕的皇後和皇兒出了什麽事，你們一個兩個都要提頭來見！”
太醫們被龍睿寒氣逼人的氣場嚇得都頭都不敢抬起，為首的老太醫戰戰兢兢地說道：“皇上，恕老臣直言，皇後娘娘她喝下了一劑很猛的墮胎藥，哪怕隻是一口都足以讓她的胎兒不保，如果皇上再不從娘娘和皇子之間抉擇……”
“恐怕皇後娘娘的性命也難保……”
一眾太醫也異口同聲道：“請皇上快點抉擇。”
“好！孩子，朕可以不要。但是，你們必須給朕保住皇後的性命！”龍睿想都不想立馬就做出了決定。
沒有什麽比欣欣來得重要，真的要讓他在孩子與她之間作抉擇，他毫不猶豫是選擇把她的性命保住。
“睿……睿……”本來昏厥的灰欣似乎聽到龍睿的決定，小手拉著他衣服虛弱地哀求道：“不要……睿，保住孩子……我要你保住孩子……”
他不能放棄孩子，這是他和她的孩子啊。
聽到她的聲音，龍睿立馬側頭看著灰欣虛弱蒼白的小臉蛋，心頭一痛，安撫道：“欣欣，你乖。孩子，我們以後還會有的，現在保住你的命才是最重要……”
他的聲音此時聽起來沙啞無比。
這也是他的孩子，是他最愛的人懷著的孩子，他的心裏何嚐不是不舍？
可是他的欣欣隻有一個，他不能讓她因為孩子失去性命。
“不要……不要……”眼淚劃過蒼白的臉蛋，她微微搖著頭，樣子很是抗拒，“我會恨你的……我會恨你一輩子的……你殺了我的孩子！”
她舍不得，舍不得肚子裏的那條小生命。
這幾個月以來，她每天都感覺到它在一天一天的長大，她一天比一天期待它的來臨……
還有五個月而已，還有五個月她就可以見到它了……
龍睿緊握著她的手，眼眶猩紅得可怕，他俯身憐惜地吻上她的額頭，貼著她的耳邊輕聲道：“我無所謂……你恨我也無所謂……我隻要你平安而已。”說完，一滴男兒淚劃過俊臉，低落在她的臉上。
鬆開她的手，龍睿從床邊站起，他緩緩地轉過身，大手一揮示意太醫開始治療。
灰欣抬起手想捉住龍睿，奈何身心疲憊，眼眶一模糊又沉沉地昏睡了過去。
龍睿緊抿著薄唇，淚水止不住地往外溢，他感覺自己的心髒就想被無形的利器刺得血肉模糊。
他實在承受不了再繼續看著這樣虛弱無比的灰欣，提腳快步地走出了臥房，關上房門，他的背部貼著房門滑落跌坐在地上，撫上俊額無聲地痛哭起來。
無論他怎麽小心翼翼，最終他都保護不了他的妻兒，作為一個皇帝，這是多大的諷刺？
是他下令讓太醫拿掉孩子的，他以後又要如何麵對欣欣？
怎麽辦？他可悲的發覺他現在連麵對自己都如此困難……
“皇兄……”親自把莫敏送進大牢，親眼看著太醫處理完莫名的傷勢後，龍逸來到鳳和殿。
見到龍睿如此無助地貼著灰欣臥房的門痛哭，龍逸心裏一陣愧疚。
看來還是晚了，皇兄去晚了，灰欣肚子裏麵的孩子還是沒有保住。
“對不起，皇兄……”龍逸直直地跪在龍睿麵前。
灰欣是因為出來找馨曉才會落單的，也因此讓莫敏有機可趁。
這件事情，他責無旁貸。
龍睿把手放下，黑眸犀利地盯著龍逸，大手一伸捉著他的衣襟，樣子彷如閻羅一般陰暗邪佞，冷聲道：“不，這不是你的錯，這是誰的錯，朕自會找誰償命！”
他皇兒的性命，欣欣所受的傷害，他一定會把這個帳一個一個的算得清清楚楚。
龍逸看著他，心裏也一陣驚顫。
他從來都不知道皇兄會有這麽可怕的表情，看來這件事真的讓皇兄的情緒瀕臨崩潰。
龍逸腦子裏閃過一個可怕的想法，連忙捉住龍睿的手問道：“你不會是想……讓馨曉償命吧？”
他還記得清清楚楚，當時皇兄看著馨曉的眼神是恨不得將馨曉碎屍萬段……
“不是因為她，欣欣會落得如此下場嗎！”龍睿用力的推開龍逸，厲聲喝道。
“不！”龍逸不敢置信地搖著頭，“這件事情不是馨曉的錯！不是她逼皇嫂喝藥的，也不是她把皇嫂交給莫敏的！”
他不可以這樣蠻不講理，想取馨曉的性命。
“可這一切，間接的原因就是她！”龍睿的雙手不斷的顫抖，當時都是因為這雙手沒有把她牢牢捉住……
他當時就不應該放她一個人去找馨曉。
不，或者說，馨曉她根本就不應該無緣無故地走開，害得她離開了他的身邊。
“龍睿！你一定是瘋了！我絕對不會讓你傷害馨曉的！除非我死了！”龍逸拉過他的衣襟，放下狠話。
他知道自己的皇兄現在很傷心，傷心得甚至失了理智，所以他要怎麽樣發泄，作為兄弟，他都會陪著……
可是，如果他的發泄牽扯到了馨曉，那對不起，他做不到！
龍睿抬手，一拳就招呼到龍逸妖孽的臉蛋上，“為了一個女人，你居然威脅朕？”
龍逸擦過唇邊的血漬，抬起手也不客氣地一拳招呼到龍睿的俊臉上，“那是我喜歡的女人！灰欣在你的心裏有多重要，馨曉在我的心裏就有多重要！”
你這麽愛灰欣，你怎麽可能不了解馨曉對我的重要性？
“別拿馨曉跟欣欣比較！”龍睿抬起膝蓋，一膝蓋就頂到了龍逸的腹部。
龍逸疼得悶哼一聲，鬆開了揪著他衣襟的手。
可惡，他居然下手這麽狠，好歹也是親弟弟啊。
既然他這麽狠，那就別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一個旋風腿，龍睿來不及閃躲，腹部也被招呼到了。
龍睿一手捂著腹部，一手擦著唇邊留下的血漬，黑眸瞪著龍逸就像瞪著自己的殺父仇人一樣。
“你想打是嗎？好，我奉陪！”龍逸站直了身子，拿出了開打的架勢。
龍睿緩緩地挺直了身體，也擺出了武林高手比武的姿勢。
眼看這場架已經非打不可了，這時，馨曉扶著太皇太後走進了鳳和殿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