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如果當時沒有人救她
日升日落又是一天過去了，鳳和殿內叫喊聲一片。
“哎喲，好痛。”沒錯，這是灰欣第二十二次刺繡紮到了自己的手。
馨曉放下自己手中的刺繡，慌忙地捉過灰欣的手，自責道：“小姐，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她就不應該提議小姐學刺繡的，現在又被紮到了手，皇上知道了肯定心痛死了。
灰欣揮了揮手，豪氣道：“我沒事，小傷口而已，過幾天就好了。”
雖然被紮到手是很痛，但這都是她自己自願的，她怨不得別人。更何況，這樣子刺繡，她還真的能夠打發打發無聊的日子。
“讓我來幫小姐看一下吧？”馨曉拿過灰欣正在繡的手帕，隻見一上手就是一個詭異的圖案，“小姐，你這是在繡什麽？”
灰欣拍拍小胸脯，很是得意地介紹道：“這就是我們家鄉的國寶——熊貓。”
雖然她繡得有點不太像，耳朵一大一小，眼睛也有點不成比例，可是她自己心知——這就是大熊貓。
馨曉無語了，原來熊貓就是長得這麽詭異。
拿起剪刀，馨曉想把多出來的線頭剪掉，“小姐，我來幫你再把耳朵的修一修吧。”
知道馨曉高超的刺繡手藝，灰欣連忙點頭說：“好啊好啊，你來幫我修一修。”
馨曉的臉上露出一彎弧度，剛想拿著剪刀把白線剪了，隻聽見一把冷冽無比的男聲從背後響起，“你想做什麽！”
灰欣也被這把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回頭一看隻見龍睿一臉沉色地看著馨曉，她一臉疑惑地喊道：“睿？”
他為什麽要用這麽恐怖的表情看著馨曉？
馨曉嚇得剪刀都掉落在地，回頭見到是龍睿，不知怎麽地心一顫，跪下行禮道：“馨曉參見皇上。”
龍睿繞過跪在地上的馨曉，走到灰欣身旁，緊張地問道：“你有沒怎麽樣？”
灰欣更疑惑了，她會有什麽事？她剛才一直都在與馨曉研究刺繡啊。
“睿，你怎麽了？”看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馨曉，微微地皺了皺秀眉，扯著他的衣角低聲問道：“你幹嘛還不讓馨曉起來啊？”
他無端端地又生什麽氣啊？居然嚇得馨曉又跪在地上不敢起來。
“欣欣，有些事情，你不知道。”龍睿握了握灰欣的手，低頭看著跪在地麵上的馨曉，問道：“告訴朕，皇後會失憶與你有沒有關係？”
“睿？”灰欣拉了拉他的手驚訝地問道：“你在說什麽？我的失憶怎麽可能與馨曉有關？”
他為什麽會這樣問？他怎麽突然又想追究起她失憶的事來了？灰欣不安地心想。
馨曉聽到龍睿提出的問題，頓時嚇得臉色泛青，咬著下唇不知如何是好。
龍睿的黑眸死死地盯著馨曉，看著她一舉一動中表現出來的無比心虛，他心裏的答案更是肯定。
他俯身在灰欣耳邊輕聲道：“欣欣，你先在這裏呆著，我有些事要問馨曉。”
如果他現在當著欣欣的麵質問馨曉，欣欣肯定會不開心的。這件事他還是單獨處理好了。
灰欣一個熊抱，抱緊了龍睿的手臂，樣子很不情願，“不行不行，有什麽事，我是不能知道的？”
他越是要瞞著她，她就越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而且這件事事關馨曉，她也怕龍睿一個心狠手辣起來就把馨曉幹掉了，到時候可真的連後悔都來不及了。
“欣欣，聽話！”見灰欣不聽話，龍睿的語氣開始強硬起來了。
灰欣抬眸睨著龍睿，就是一臉‘我一定要在知道’的樣子，“我是不會走的。”
“小祥子！”龍睿忽然大喊一聲，隻見盡職的小祥子真的屁顛屁顛地走進了臥房。
“是，皇上，小祥子在。”
“給朕好好地看著皇後。”龍睿板著臉，樣子像是主意已決。
“是，奴才一定好好地把皇後娘娘看緊。”小祥子恭敬地回答道。
龍睿走到馨曉身邊，叫道：“跟朕出來。”
馨曉有點腿軟地緩緩站起，看了灰欣一眼，低聲應道：“是……”
灰欣見此也想跟出去，卻被小祥子攔住，“皇後娘娘，還是好好地在臥房呆一下，皇上他很快就會回來的。”
灰欣惡狠狠地瞪了小祥子一眼，無可奈何之下，隻能回到座位上乖乖地坐著。
不理了，等一下要是馨曉大喊救命，她肯定要第一個衝出去救馨曉。
大殿內——
馨曉瑟瑟地低著頭跟在龍睿身後，不敢吭聲，連呼吸大一點都不敢。
“說吧，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龍睿突然停下腳步，沒有回頭直接問道。
他下午的時候已經審問了之前救起欣欣的那兩名侍衛，他們都說親眼看見了馨曉在欣欣墜湖時罔顧欣欣的性命逃離了現場，他現在就要好好地弄清楚是怎麽一回事。
馨曉兩腿發軟，慢慢地跪了下來認罪道：“是我不好……是我當時的良心被狗吃了，在小姐遇到危險的時候……我逃跑了。”
她本來以為替莫敏頂下了所有的罪名，她們就不會再那這件事為難她，沒想到她們居然把這件事告訴了皇上。
黑眸閃爍著火光，他握了握拳，轉身低頭盯著跪在地上的馨曉，咬牙切齒地問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她會死？”
他真的不敢想象，如果當時沒有人救起欣欣，那現在會變成一個怎麽樣的局麵。
他還是以前那一個待女人如玩物的冷血君王，還是那一個隻會怨天怨地怨自己的寂寞君王，還是那一個不知道為什麽而活的迷茫君王……他真的不能想象自己會變成一個怎樣的人。
“對不起……”馨曉一下子紅了眼，眼淚情不自禁地就沿著麵頰流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當時那樣做以後……已經後悔了。”
她當時被還未失憶的那個小姐壓迫，羞辱……那些日子，她真的不想再過了，所以才會做了這麽錯誤的決定。
“你已經沒有資格再呆在欣欣的身邊了，更沒有資格成為逸王妃，所以……你明天一早就給朕離開皇宮。”
這樣一個自私自利，罔顧主子安危的人，沒有資格留在欣欣身邊，更沒有資格成為他龍景國的王妃。
說完，龍睿提步繞過馨曉，看也不看她一眼，徑直地往臥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