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紅顏總是禍水
“如果朕昨天隻聽欣欣解釋，恐怕今天的局麵會更難看。”龍睿揉著雙眼，樣子十分疲憊。
這件事情，他心裏也有個譜：欣欣如果不想裟妃生下孩子，她一早就可以下毒手了，何必等到現在才讓馨曉假借送安胎補品為名令裟妃滑胎？所以很顯然，這件事情……問題出在馨曉身上。
“皇兄，你是什麽意思？臣弟不明白。”龍逸實在不明所以，難道現在文武百官都跪在外麵，局麵還不夠難看嗎？
“朕的意思是指……”龍睿停頓了一下，看著龍逸認真道：“這件事情與馨曉脫不了幹係。”
馨曉惹了麻煩，欣欣一定會想盡辦法保住馨曉。可是，保住了馨曉，他的欣欣要怎麽辦？藥是馨曉送的，馨曉又是欣欣的人，這件事一定要有人站出來認罪。
“你想要馨曉站出來認罪？”龍逸瞬間黑了臉，聲音也變得寒氣十足。
“朕沒有別的辦法。”龍睿轉身背對著龍逸，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
把馨曉推出去是最好的解決方法，但是……欣欣一定不會答應的，這就是他不肯聽她解釋的原因。看龍逸這麽緊張馨曉的神情，他也一定不會讚成自己的決定。
龍逸走到龍睿跟前，捉著他的衣襟，緊張道：“你不可以這麽做！我是不會讓你犧牲馨曉的！”
馨曉一旦被推出來認了全部的罪，那可不得了。殺害龍裔——這是死罪啊！
“放開！”龍睿拉下龍逸捉得緊的手，厲聲喝道：“你還有一個王爺的樣子嗎？”
龍逸順勢一推，鬆開了龍睿的衣襟，不服道：“這件事你不查也不問就要馨曉頂罪？你這又算是哪門子的皇帝？”
“朕現在沒有這麽多的時間一樣樣地查，一樣樣地弄清楚！南逕國來犯，戰事勝負未分，朕絕不能再浪費任何時間精力在這些小事上！”龍睿見龍逸為了一個女人跟自己急，心情更加煩躁，怒吼道。
“那你為什麽不讓灰欣去認罪！”龍逸心裏擔心著馨曉，口不擇言道。
“馨曉是你什麽人？你居然幫她也不幫你皇嫂？”
這小子該不會真的喜歡上一個小丫鬟吧？龍睿心裏猜想著。
“我……”龍逸自知自己失言，所以撇開了臉不知道要說什麽，但他心裏又真的害怕皇兄會推馨曉認下所有的罪。
站在一旁不吭聲的莫名看著龍逸和龍睿兩兄弟一人一句，你來我往地吵個沒完，最後才開口問道：“你們吵夠了沒有？”
龍逸緊繃著臉瞥了莫名一眼，不屑問道：“那你又有什麽好提議？”
皇兄是不會讓灰欣有事的，他也不會讓馨曉有事，但外麵那些大臣又要交待，他們該怎麽做才好？
莫名沒有理會龍逸的問話，直直走向龍睿，站到他旁邊，提議道：“先去安撫外麵那班臣子，找一個中間人在最短時間內找出真凶。”
莫名認為：當務之急不是找人頂罪，而是安撫外麵那些臣子。
龍睿側過身看著莫名，認同地點了點頭道：“好！就按你的方法做，朕就派你去查清楚這件事。”
他明白莫名的意思——無論後宮怎麽亂，朝綱是絕對不能亂。安撫外麵那些大臣，才是他當前最需要做的事情。
“不行！我不同意！”龍逸聽到龍睿的安排，不同意地站出來阻止道。
莫名喜歡灰欣，如果這件事情查不到凶手，又或者查到地是對灰欣不利的證據，那莫名肯定會偏袒著灰欣，到時候馨曉還不是要站出來頂罪？
“朕已經決定了！”龍睿冷聲打斷著龍逸。
這是最好的方法，找到幕後的凶手就可以保住欣欣，同時也保住馨曉，這個該死的龍逸怎麽又想多話？
“皇兄，你讓莫名去查？如果這件事真是灰欣做的，你打算怎麽辦？你們兩個人都想包庇灰欣包庇到底？”龍逸把自己心中的疑問道出。
“絕不會是欣欣做的！”
“絕不會是灰欣做的！”
龍睿和莫名在友誼不再的時隔多日後，又默契地異口同聲道。
“你看你們，幫灰欣說話都幫得這麽有默契……”龍逸看著龍睿嗤笑道：“你真的覺得莫名會秉公辦理？”
龍睿皺了皺眉，與莫名對視了一眼，糾正龍逸道：“朕想……你理解錯了朕的意思。朕從來就沒有想過什麽秉公辦理，朕隻想朕的欣欣一點事也沒有！”
他就是知道莫名喜歡著欣欣，所以他才會讓莫名去查這件事，無論結果是什麽，隻要他的欣欣毫發無損就好。
“皇兄，你……”龍逸真的完全沒想過龍睿偏袒灰欣會偏袒得這麽理直氣壯。
紅顏真是禍水，這還有天理嗎？龍逸在心裏無聲呐喊。
“朕現在說得這麽清楚，你明白了嗎？”龍睿再一次對龍逸認真問道。
即使裟貴妃懷的是他的孩子，死的是他的孩子，他都可以一點也不在意。隻要欣欣沒事，隻要欣欣開心，他可以為她做任何事。
“明白……”龍逸抿著唇，有些無力地回答道。
馨曉不是他的誰，他沒有資格讓皇兄幫她。
龍睿看了看龍逸滿意地點了點頭，又轉向莫名吩咐道：“莫名，你就按照朕的意思去辦吧。”
“是！”莫名拱手回道。
莫名的心裏已經有了盤算：無論這件事情元凶是誰，灰欣一定要毫發無損。
鳳和殿——
“小姐，怎麽辦？怎麽辦？都是我的錯，都是我害裟貴妃沒了孩子……”自從灰欣被龍睿趕回鳳和殿，馨曉就一直處於自責，愧疚加害怕的狀態。
“馨曉，你冷靜一點，我是絕對不會讓你有事的！”灰欣拉起馨曉不斷發抖的小手，安慰道：“裟貴妃沒了孩子，這都是莫敏的陰謀，不是你一個人的錯，所以你不用太自責。”
“不是的，不是的……”馨曉哭得眼眶通紅，搖頭抽噎道：“如果不是我輕易地就相信了豔冰……如果不是因為我太笨……裟貴妃就不會滑胎……總之、總之都是我的錯！”
馨曉現在後悔死了，她怎麽可以因為豔冰平時的小恩小惠就輕易地答應她的要求？現在她不僅害了自己，害了裟貴妃，還連累了小姐。
“馨曉……”灰欣眉頭緊鎖地看著馨曉，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龍睿根本就不見她，皇奶奶又出了宮外祈福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她根本就不知道還能求助誰。
不過想想，她也該慶幸皇奶奶不在皇宮，不然的話說不定早就被她氣死了。本來皇奶奶祈福回來後就可以見到小皇子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