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禪達城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禪達城內，很快中央的廣場便熱鬧起來。
治安官哈瑞克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從城堡里走出來，城門旁的衛兵朝他恭敬的行致敬禮，而他則打著哈欠朝他們點點頭。
又是新的一天。他想著，不知道又有多少新的冒險者湧入這座城市。
他朝城門旁邊的告示欄看了一眼，昨天才釘上去的懸賞令已經被人揭走了大半。
很有活力的城市，想必阿拉西斯大人也很滿意財富聚集的速度。哈瑞克又忍不住伸了個懶腰，他的後面，兩個僕人從裡面抬出一整箱沉甸甸銀幣，那是準備用來支付冒險者的酬金，對於敢賣命的人，禪達從不吝嗇。
而此時王止之正和本穿過擁擠的街道向廣場走來，一路上他們已經不知道被多少商販攔住去路以推銷自己的商品。
今早，王止之再看著茜茜吃完飯後便出來找個活，本也想跟過來，但是茜茜總得有人照顧。
但是羅克珊娜，這個昨天才認識的女人竟出人意料的主動提出幫忙照顧，王止之搞不懂這個昨天才認識的女人為什麼會主動幫自己，也許只有禪達人很熱情這個解釋。
而在這條街上，又重新定義了熱情的意義。
王止之推開一個想自己推銷胭脂的胖商人，轉過頭對後面的本問道：「本，對這座城市，你知道些什麼？」
本正紅著臉將手從笑靨如花的站街女懷裡將手抽出來，好不容易擺脫她的熱情挽留後本清了清嗓子，開始介紹道：「禪達是座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的城市，它最著名的地方就是它便利的交通，有四條道路彙集在這裡，毗鄰哈爾孫河，可以從這裡直接坐船駛進雙子海，更重要的是，它是哈斯瓦迪亞境內唯的一自由邦。」
「領主呢？了解多少。」
「它的領主是阿拉西斯伯爵，他已經鎮守這裡多年。」
「伯爵？又是那個哈勞斯國王的手下嗎？」
本搖搖頭，「他雖然是斯瓦迪亞境內的伯爵，但卻不是哈勞斯國王的封臣，而是由埃拉西亞皇帝陛下親自受爵。」
王止之推開一個想往他兜里揣蘋果的老婦，點點頭由衷的讚歎道：「沒想到你懂的還挺多。」
本紅著臉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了解領地地理和其領主情況也是作為侍從的必修課。」
經過一路上的層層阻攔，他們終於到達了禪達城的中心，一個還算大的廣場。
廣場是由大理石鋪成的，一塊塊切工整齊的大理石塊精密的鋪在一起，在上面還留了殘缺的幾根白柱和一小段券拱頂，看起來有些年月了，從風格上來不像是埃拉西亞的建築，也許是神聖帝國留下的遺址，或者更早。
比起剛才熱鬧非凡的街道，廣場實在是有些空曠，這讓擠的一身汗的王止之反倒有點不適應，不過也因為那寥寥幾個全副武裝面露兇相的行人，解釋了這個廣場會這麼冷清的原因。
除了為數不多的行人，店鋪也少的可憐，一家武器店一家盔甲店互相嫌棄般由不得不緊靠在一起，裡面都各自有一個老闆直挺挺的站在那裡更顯落寞，也不知道他們的貨物賣給誰。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旅館和小型競技場，看起來有些年月了，因為都破舊不堪。比起這些，倒是一個直立的光頭商人惹人注目，他總是微笑的看著來往行人，眼裡閃爍著光芒像是期待著什麼。
「應該是那邊發布委託的地方。」本指著前面的城堡門說道。
王止之順著他的手指看去，那裡正有個穿綠衣服的人站在那裡愜意的伸著懶腰，他看起來百無聊賴。
「你們斯瓦迪亞人就不會找個地方坐下來嗎？所有人都保持著一個姿勢站在那裡不累嗎？」王止之不解的搖搖頭。
很快，兩個人便走上台階，站在哈瑞克面前。
「你們好啊，冒險者！唔，新面孔，第一次來禪達？」哈瑞克熱情的說道，他從剛才就注意到了廣場上的這兩人，畢竟，東方面孔的傭兵可不是每天都能看見的。
本點點頭，「是的，尊敬的大人，我們是第一次來這個城市，想來找點委託。」
「啊哈，很有禮貌的小夥子，我喜歡，那麼你們的傭兵隊伍有幾個人呢？」
「啊？還要傭兵隊伍才能接任務嗎？」本吃驚的問道。
哈瑞克正色道：「那是當然，領主阿拉西斯大人為了降低傭兵死亡率，去年發布命令：必須是傭兵隊伍才能接受禪達城發布的委託，這項英明的決定使得死亡率大幅下降，由去年百分之二十的傭兵在單獨執行任務時喪生，到現在只有百分之十的傭兵隊伍全滅，足足減少了十個點！」
「……」本感覺其實死的人更多了，「其實我是他的侍從，除此之外就沒別人了。」
「就兩個人？」哈瑞克狐疑的打量著他們。
「那我們兩個人？能算一個傭兵隊伍嗎。」本指著自己和王止之猶豫的說。
哈瑞克打量著本，突然放聲大笑，「算你贏了，聰明小子，領主大人直說不讓單人過來接任務就行，所以兩個人確實算個傭兵隊伍！」
「……」
哈瑞克指了指旁邊的公告牌，「你們要接什麼任務，去上面看，覺得能搞定的話就將它撕下來，算是接受這個委託，如果完成任務的話就將這張紙和上面要求的信物帶回來交付給我就行了。」
本過去看了看，然後走了回來，「上面沒什麼任務了，只剩下幾個消滅水匪的委託，賞金部分看不清了，一個水匪的人頭是多少錢？」
「哦，是我撕掉的，希望有些酒鬼沒看清價錢就出去殺水匪。」哈瑞克大言不慚的點點頭承認道，「一個水匪人頭是十個銀幣。」
「一條人命只值半個金幣？」本睜大眼，他不敢相信人命竟如草芥般。
「知足吧，還有人出錢買他們的人頭，要知道這個城市裡很多人一錢不值。」哈瑞克又補充道，「嫌賞金低啊，諾，」他指了指站在廣場旁的那個光頭商人，那個大光頭也興奮的朝他揮了揮手，「你只要活捉他們，不僅能在我這邊領賞金，還能賣給那個奴隸商人拉蒙，每個值五個銀幣，那也能掙一大筆錢！」
王止之搖搖頭，他知道那些水匪太狡猾了，沒有五人以上的隊伍根本不可能活著抓住他們，「那有沒有其他懸賞比較高的委託呢？」
哈瑞克攤開手，「真是不好意思，你們來晚了，高懸賞任務都被人揭走了，禪達城的規矩：先到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