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原來如此
靈羽此刻看到這平坦的岸邊是十分驚喜的，一路過來，兩岸都是連綿不絕的山峰，幾乎沒有靈氣、沒有體力的靈羽終於看到了一個平坦的岸邊所在。
而且靈羽與墨瀾都在河水裡泡這了這麼久了，這個時節的河水雖然不是冬天那麼冰冷刺骨，但泡一兩個時辰也絕不好受，靈羽倒也罷了，還能再撐住一會兒，不過墨瀾估計就不行了，因為靈羽現在都快感覺不到她的體溫了！
靈羽將墨瀾放在背上，背著她划水上岸，岸邊雖然平坦，卻是泥濘不堪，靈羽調動起丹田靈海內為數不多的靈氣，讓自己輕一點，最終還是艱難的走過了這片如同沼澤一般的泥濘地帶。
靈羽穿過這片沼澤一般泥濘的地方，就到達了一片林子前。清晨的林子會不時穿出來的幾聲不知名的鳥鳴聲，卻是更顯得林子的幽靜深邃。
天際的魚肚白逐漸開始有紅霞隱現，在配合上周圍這幽靜深邃的林子，顯然又一天已經開始。
很可能這一天並不是晴天，因為天際的那隱現紅霞似乎已經道破的天機，正所謂「早霞不出門，晚霞行千里」就是這個意思。
但是，即便這一天不是晴天，但是，在靈羽看來卻是燦爛無比。再糟糕又怎麼會比昨天晚上這執行任務還要糟糕呢。
「布穀！布穀！」
當再次有鳥鳴聲傳出來的時候，靈羽停了下來，找了一個乾淨的所在，將墨瀾放在地上。
靈羽並沒有進入林子，僅僅是在林子旁邊揀了一下樹枝，回到墨瀾旁邊，生起了一堆火。
此刻的靈羽幾乎沒有體力又沒有靈氣，而墨瀾還在昏迷狀態中，可以說他們兩個現在都很虛弱，眼前這片林子看起來如同平凡的林子，但誰又知道裡面有沒有妖獸呢。
而且現在所在地理位置也不知道，靈羽他們兩個不容許有一點意外再發生。於是靈羽索性在林子外停了下來，歇息調息一下，同時看墨瀾能不能醒過來。
這一小堆篝火在這寒意絲絲入體的清晨散發著獨屬於它的熱量，也驅逐著黑暗。火苗搖曳著，盡情的揮灑著它生命的一絲絲的熱度，卻殊不知，它的生命只在人一把木材的掌控之中。
火焰在靈羽和墨瀾的臉上映出橘黃之色。這橘黃色也隨著火焰不停的搖曳著，彷彿對命運不甘的掙扎。
此刻的墨瀾吹彈可破的臉頰上，透著琥珀一般的透明質感，彷彿這世間最美麗的白玉。不過此刻這美麗的臉頰卻帶著一抹痛苦之色，讓人看起來極為心疼，惹人憐愛。
她窈窕的身姿陳橫在篝火旁，身上的黑色勁裝早已被河水打濕，濕漉漉的長發隨意的披散在傲人的雙峰和地面上，臉上的水珠還不時匯聚成小水滴流過絕美的臉頰滴落在地上。
此刻墨瀾那誘人的曲線也顯露在了靈羽的面前，從下方露出來的盈盈玉足有著牙一般的雪白，有些慵懶的無意識晃動著。
靈羽看著墨瀾那絕美無雙的臉頰，看著這撩人的姿態，連忙壓下心中的的遐想和身體上的生理反應。
他還能回想到昨天夜裡，他還曾親吻了她，將她抱在懷裡，這一切似乎都有些不可思議。
靈羽不知道現在墨瀾是什麼情況，他並不是一個醫者，對這墨瀾的情況也不了解，不過靈羽並不是太擔心墨瀾，她畢竟是修仙者，三階靈修者的修為還在，雖然靈氣很少，但挨著篝火應該不會發生太大問題。
不知道過了多久，靈羽抬頭看到日上三竿的時候，伴隨著一聲痛苦的呻吟聲，墨瀾清醒了過來。
回過神來的靈羽趕緊到她旁邊將她攙扶著坐了起來，同時用一片較大的葉子盛著的一些水也在篝火旁邊變得溫熱了。
靈羽將這葉子遞給了墨瀾。
墨瀾似乎有些吃力的喝下這溫熱的水后，她就看著眼前搖曳不定的篝火似乎有些出神。
「謝了！」
最終，墨瀾檀口微張，吐出了兩個字。
「師姐，無妨，你還是先休息一下，等一會兒，咱們還得要飛越這片林子，現在這是哪裡還不確定呢。」
靈羽這樣回答其實是有些心虛的，如果墨瀾知道自己在她昏迷的時候占她便宜，甚至還親了她，不知道會不會活剝了靈羽。
然後又是一段時間的寧靜。
「你知道你進入靈道劍宗后我為什麼會對你多加照顧嗎？」墨瀾的聲音打破了這寧靜，雖然聽起來比較虛弱，有些中氣不足，但是嗓音依舊輕靈悅耳。
「師姐沒說，我也沒好意思問啊。」靈羽聽到墨瀾終於說道了他內心中一直困惑的問題。
話說墨瀾自他入門后，便7幾次對他「照顧」，甚至包括這一次的任務。
很明顯這種任務的高額貢獻點就可以看出絕對是很多人爭破頭也無法得來的任務，而墨瀾卻給了靈羽。
在入門的時候，所有出外收新弟子的人都是飛越到萬里之遙的嶺東去，顯然是有特殊的限定，而墨瀾卻破例將他收下來，絕不僅僅是因為當初紫鴻闕掌柜的求情，畢竟紫鴻闕掌柜還沒有可以讓她破例的情面。
再還有入門選擇四個分殿堂口的時候，墨瀾就事先給他提示選擇靈道或者劍道。
這一切的「照顧」顯得彷彿天上掉餡餅，讓靈羽心中有些不舒服。
「這一切都是因為在紫鴻闕的那一個晚上。」墨瀾似乎有些冷了，將身子更加靠近了一點篝火。
「那一個晚上？！」靈羽有些疑惑，話說那一個晚上他在墨瀾的房間里，當時墨瀾並不理他，只顧得彈琴。
後來他太瞌睡了，以致於睡著了。而第二天他醒來就出現在了自己的屋子裡，然後就被掌柜告知墨瀾答應帶自己走了。那麼那一晚上發生了什麼？
「那一天晚上，我對你用了一個迷魂道法，我看到了你曾經的一切。」墨瀾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什麼？！我……」靈羽驚愕道，這豈不是說他的一切都被墨瀾知道了，他在墨瀾面前沒有一丁點隱私了。
「那個……我這也是迫不得已，當時宗門裡出現了內奸，發生了意外，所以掌教到嶺東收弟子有特殊要求，隨機求緣選擇弟子。」墨瀾似乎有些慌亂的解釋道。她雖然平常很少說話，氣質上總是很平靜，但是她並不是高冷的冰山美女。
她現在還能回想起來昨天晚上那絕望的時刻，靈羽帶著她的希望，像她師尊一樣將她從絕望的深淵拉了出來。
「好……吧，迫不得已，我也就不怪師姐了。」靈羽有些無奈道，畢竟任誰知道自己在別人面前沒有任何隱私都不會有什麼好的感覺了。
「我從你的過往中，看到了與我類似的變故，看你感覺比較親切，同時後來我從你身上好像看到了我那去世的弟弟，於是才會對你照顧有加。」墨瀾幽幽的說道。
「額，那豈不是說師姐你……」靈羽不知道說什麼了。這豈不是說墨瀾曾經也遭遇了這樣的變故！？
「不過昨天晚上的確感謝你救了我。」墨瀾雙眸頂著靈羽的雙眼定定的說道。
靈羽看著墨瀾那美麗的雙眸，微微顫動的睫毛，然後有些愧疚的說道：「師姐，其實昨天晚上我……」
「你以後不用叫我師姐了，叫我名字就行了。」墨瀾打斷了靈羽了話說道。
靈羽原本想老實交代的話也頓時被堵了回去。
「師姐，哦不，墨瀾。想報答我的話就以身相許吧！」靈羽想打破這別樣的氣氛，嬉笑的說道。
「什麼？！」墨瀾臉頰微紅，剛想感謝一番他，卻被調侃了一下。墨瀾雙眼瞪著靈羽，同時一隻手就已經向靈羽拍了過去。
「開玩笑啦，師姐，哦，不，墨瀾，別打我啊。」靈羽笑著說道，也不閃避她的手，此刻她的手也的確沒什麼力量。
嬉笑一番后的靈羽和墨瀾將衣服用篝火烘乾，調息恢復了一番后，便化作遁光，向著天際飛去。
留下那一小堆篝火繼續向著命運爭鬥著，最終木材被一點一點的燃盡，留下的只有星星點點的火星在不甘的苟延殘喘著，升起裊裊的輕煙。
微風吹過來，在沒有任何人注意到的一個剎那，一個火星被吹起，飛到了那片林子里，它掙扎著，繼續向著命運抗爭，同時，它也記住了那將它帶到這世間的那個少年！
「啪嗒！」
原來那個火堆的地方只剩下一堆灰燼了，微風吹過，灰燼也漫天飛舞，消失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