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目標，水渦
「對，就是它。我猜測那紅袍男子估計也沒信心能對付道士，於是在他被打在地上的時候先把它藏在這裡。」李大爺嘆了一口氣道。
「李大爺，你這也算是虎口拔牙了。」靈羽笑到。
「行了，總之這本書來自修仙界，你好好看。它也是我最大的珍藏了。」
靈羽於是坐在一旁，翻開這本李大爺最珍貴的書。
「算了，靈羽，你把這本書帶走吧。」李大爺沉吟了一下，突然下了這樣的決定。
「李大爺，你把它給我？不行不行，這麼重要的書你，將來還能傳給你兒子……」靈羽說到這裡突然停下來了，靈羽突然想起來李大爺如今膝下無子，自己這樣無疑是揭李大爺的傷疤。
「對不起，李大爺。」靈羽有些不舒服，李大爺從他八九歲開始就教育他，說是親爺爺也不為過，而今直接把這最重要的書給他，好像是在交代後事一樣。
「沒事，沒事，靈羽，你好好保管它。」李大爺彷彿早已釋然了，摸了摸靈羽的頭又說道：「行了，你李大爺才六十七，我這把老骨頭還能活些時候，沒事。」
靈羽帶著書從李大爺家離開后回到家裡就開始著手準備第二天的出船打魚，靈羽每兩三天都要出船捕魚一次，正好家裡的魚又不多了，畢竟張姨身子比較虛弱，所以平常家中院子里掛著的魚乾大多都是靈羽打回來的，這次和石胖子約好了第二天出船。
第二天果然是個陽光明媚的一天，紅彤彤的大日從一望無際的江面上升起，照亮這個世間，波光粼粼的，裹挾著清晨的涼意，感覺整個人特別精神，有些蓬勃的朝氣。在這天靈江邊天氣一般變化都是有規律的。
在張姨的再三叮囑下，靈羽就和石胖子一起出發了，從村裡集中停船的渡口搖船啟航。
靈羽的生活總是很單調的，從小到大，靈羽要麼找李老伯聊聊天，然後隔幾天出船打魚，要麼就是去李大爺那裡練習書法。單調，但是挺充實的。
清晨的陽光柔和，鋪灑在江面上，細波粼粼，紅色與碧色交相輝映，也映在了兩個少年的臉上。
「靈羽，你划快點，咱們還去上次那個地方，上次在那裡打了好多魚。」石胖子興奮地說道。
「站著說話不腰疼，石胖子，你來划啊，很累的。」
「好吧，那你就慢點划吧，正好早上的浮出水的魚也不少，我先撈些。」石胖子無奈道。
說道他們這次的目的地，其實是上次靈羽和石胖子一起出船的時候在一個距離岸邊較遠的地方，那個地方已經脫離了他們平常打魚的範圍。
上次他們打魚直至傍晚也沒打到足夠的魚，然後他們就冒險離開平常打魚的安全範圍，向遠離岸邊的地方划的時候發現了那個地方。
那個地方是比較小的一個水渦，讓人奇怪的是各種各樣的魚很多而且天靈江上他們沒見過有這樣的水渦，興奮之餘他們也想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是當時畢竟是傍晚了，他們倆也就沒由著好奇心去探索，而是辨別了一下方向記住這個地方就離開了。
當日上三竿的時候，靈羽也快筋疲力盡了，終於到達這個地方。
這個地方依舊是一個半徑四米多的水渦，快速旋轉著。旁邊的靈羽和石胖子可以清晰的看到這個水渦呈現一種玄青色，同時周圍的魚彷彿失去了自身的控制在這個水渦中跟著旋轉著，草燈魚，火斑魚，甚至還有十分兇悍而且少見的劍魚！
這種劍魚長著長長的上額，形似頂著一柄長劍。平常靈羽還有村裡的人出船都怕碰到這種劍魚，這種劍魚可以輕易捅破漁船以致船毀人亡的結果。
聽李老伯說這種劍魚在千年前也是一個巨大的種族，海中一霸，修仙界也是談之色變，但是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沒落了，而今只剩下一些普通未化形的劍魚，在修仙界再沒有任何地位。
「靈羽，拿網來，快快，先撈一些魚再說。」石胖子看見這麼多魚兩眼放光道。
「好，要小心點，這裡還有劍魚呢，雖然這裡的魚都好像不受控制的旋轉，但是保不準會突然發生意外。」
撈了幾十條魚后靈羽和石胖子發現依舊和上次一樣，離開這個水渦的魚都又活蹦亂跳的，這個水渦就像一個生命場域，上次天太晚他們還沒這感覺，現在越發感覺詭異。
「額，靈羽這有點詭異啊，要不咱們先回去吧，別探索了。」石胖子有點慫的說道。隨後又補充道：「反正咱們打到魚就行了唄，管那麼多幹什麼。」
「那好吧，你只知道有魚就好。」靈羽瞅瞅死胖子，無奈道。畢竟這世間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總不能都要去試試，去探索一下吧。靈羽向來都喜歡穩妥，要求最大把握。
但是這個水渦明顯有些詭異，靈羽聽李老伯說過修仙界有些至寶或者天地奇物都有各種異象和場域，又或者是一些陣法也可以營造眼前這種場域。
前者是福，後者是禍。而今這水渦禍福不知。當然，是福的可能性還是比較大的，畢竟誰會無聊的把一個陣設在這偏僻靈氣稀薄的江上。
即使是福，但是靈羽乃一介凡人，要這又沒有什麼用，反而遭來殺身之禍。最好還是回去后讓李老伯來看看。畢竟他是修仙界之人。
於是靈羽和石胖子收起網準備離開這裡回村。
同一時間，幾公里之外的岸邊上，一個方臉老者，坐在一個大青石上，倚著一棵碗口大的紫薇樹，淡淡的吸了一口煙斗，望著靈羽他們倆的方向，似乎能看到什麼，有些失落，嘴裡還喃喃道：「知道機緣而不爭，可朽矣？」
正在這時候這方臉老者又突然抬起頭，彷彿發現了什麼臉上多了一抹喜色。
「哈哈，命里有時終須有啊。天意如此，你又如何？」
在江面上，這個時候的靈羽和石胖子臉色難看起來，因為他們突然發現了一件事，剛才石胖子和靈羽說話時並沒有控制船！
也就是說那水渦在旋轉，而他們在說話的時候船體開始在向著水渦的中心移動著！
「啊，靈羽我錯了，我看這水渦才兩米多直徑，一時疏忽了。」石胖子說話都帶著點顫音同時還不停的划著槳，試圖脫離這個水渦。
「別慌別慌！咱倆快點划應該還來得及」靈羽強自鎮定道。
然而事實不盡人意，原本這水流速度他們倆是足以衝出來，但是這不是平常水流，這是水渦！水是旋轉著流動著的！
靈羽他們倆雖然從小在這天靈江邊長大，但是這水渦他們之前並沒有見過，兩個人划水的方向力度都不對，以致於船離中心越來越近。
「靈羽，不行了，快撐不住了。」石胖子驚叫到。
「撲通！」
下一刻就兩個人都難以保持平衡的落入水中，無盡的窒息之感襲來。
不過兩個人畢竟是從海邊長大，也是比較熟悉水性的人了。他們在水裡努力的保持自己的穩定，但是這旋轉的水流帶給他們的是天旋地轉的感覺，是那種整個人都像一個正被隨意撥弄的玩偶一樣！
不消片刻，他們兩個人都開始嗆水，渙散的瞳孔難以聚焦，世界在倒轉，還有頭部的劇痛，隨後就暫時沒有了知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靈羽逐漸有了意識，頭部還是那種嗆水后的劇痛，睜開了沉重的眼皮。
入眼的竟然是一片深藍海底的景色，靈羽從來沒看過這樣的景色，這個地方並不是深水區，靈羽可以清晰的看到上面仍舊在旋轉的水渦和成群的魚。
稍微遠點的地方，可以看到各色各樣的珊瑚，千奇百怪，又有千百隻色彩斑斕的魚兒集結成群徘徊在珊瑚之中，游來游去，悠閑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