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一章 牛北的詭異
「沒錯。」這次說話的是李子玉，她給牛北夾了一塊排骨，毫無情緒波動地說道，「他們分散得很開，沒有固定的場所。而且它們出現的時間很短，我們想去捉都來不及。」
戴星河看著他們，說道：「那你們能不能找到他們的巢穴？」
牛北說道：「只要找到受害者的屍骨，想要找到它們的巢穴應該不難。怕就怕，受害者的屍骨都找不到。」
戴星河的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真是太好了！就在今天早上，我們找到了所有受害者的部分屍骨，不知道有沒有用？」
牛北也驚訝了：「這麼巧？」
不管怎麼說，幾個人迅速地吃了飯，然後連夜直奔鄒婷婷的解剖室。
按理來說，警局的解剖室不能隨意亂進的，可是在戴星河的允許下，牛北進入解剖室壓根就沒有什麼難度。上一次是為了取陰陽雙眼，這一次，他卻是要看看能不能再這個房間里進行招魂。
招魂，一般都是在受害者遇害的第一現場施法的時候成功的幾率最大，其次就是在屍體旁邊，通過肉體對靈魂的天然吸引力，也能方便地找到死去的受害者靈魂。
牛北看著那放在解剖台上的一排頭骨，皺起了眉頭：「全部都是頭顱？」
鄒婷婷從牛北進來的時候，臉色就很難看，尤其是看到牛北身邊小鳥依人一般的李子玉，臉色更是黑得如同鍋底一般。
在青燈失蹤的那段時間裡，鄒婷婷自然也從戴星河那裡知道了牛北的事情，她當時就知道了青燈離開的真正原因，差點沒忍住打上門去。
但是戴星河攔住了。
他說：「這麼衝動幹什麼？他們本來就沒什麼具體的關係，你上門用什麼名義去質問牛北？再說，青燈選擇離開，肯定也是不想再打擾他，所以我們還是好好的冷靜一下的好。」
她一直憋著一股氣，此刻看到牛北，怎麼不會抓住機會發作：「沒眼睛看嗎？」
李子玉皺起了眉頭，剛才還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此刻眼神卻冷了下來。她若無其事地掃了鄒婷婷一樣，便垂下眼帘，掩蓋住眼底的冷芒。
牛北倒是沒有什麼反應，上前仔細地查看了每一顆頭顱，然後搖了搖頭：「不能用。這些頭顱上都沒有靈體附著的跡象，說明靈體要麼已經投胎，要麼就是直接魂飛魄散了。不管是哪一種，都無法進行招魂。」
戴星河的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他剛才對牛北可是抱了很大的期望的，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在離開的時候，李子玉突然說了一句：「其實有的時候，狗的嗅覺是很靈的。」
戴星河一臉的莫名其妙，鄒婷婷的臉上卻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她……是看出了什麼了嗎？
牛北卻是依然毫無反應，和李子玉挎著手臂一起出門，甚至都沒有回頭多看一眼鄒婷婷。
「你有沒有覺得牛北很怪？」鄒婷婷看著牛北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扭頭問戴星河。
戴星河也點了點頭：「今天我和牛北吃飯的時候，也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可是我試探過幾次，沒有什麼問題。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那種感覺。剛開始我還以為是錯覺，沒想到你也有這樣的感覺。」
鄒婷婷不說話，她哪裡有什麼感覺，是她養的靈告訴她的。
那隻小奶狗告訴她，那個男人的後腦勺上有一條紅色的線，那線系在那個女人的心臟處。
鄒婷婷皺眉，這紅線她根本就看不到，顯然是一種很玄妙的東西把這兩個人連接在了一起。
會不會牛北的突然轉變，和這個有關呢？
戴星河走了之後，鄒婷婷轉身收拾著自己的東西，她完全沒有看到，一條細細的黑色的線從她的頭髮里慢慢延伸了出來，待那黑絲長長到墜地的時候，突然漸漸變成了透明，消失不見。
李子玉呆在警局外面的車裡，看著那條黑色的線從警察局裡慢慢延伸出來，臉上露出一個冷笑，而牛北，則木然地坐著，絲毫也沒有面對別人時候的神采。
黑線的速度不快，李子玉倒也不著急，優哉游哉地修著自己的指甲，靜靜地等待。
突然，一條半透明的狗從旁邊的角落裡沖了出來，然後一口咬住那條黑線，直接把黑線給咬斷了。但是黑線那裡那麼容易就斷，當那狗靈停止攻擊的時候，黑線繼續不緊不慢地生長。
狗靈也是被氣得有些惱了，乾脆咬著黑線使勁地拽。
這一下，可惹毛了這傢伙，一直不溫不火的黑線也扭曲了起來，企圖纏繞住狗靈。
可是狗靈太聰明了，根本沒有給它留出多餘的長度，狠狠一拽，把它剩餘的部分給綳得直直的。
李子玉感覺到什麼，抬頭望向窗外，饒有興趣地看著那條已經成了大狗的靈。
「竟然能養到這麼大，真的運氣好啊。是那個丫頭教的嗎？不愧是他的徒弟，跟他一樣的優秀。」
李子玉喃喃自語，此刻，那隻狗已經把那條黑線給徹底拽了出來，咬得細碎，甚至還衝著她齜牙咧嘴地示威。
「有趣。」
李子玉的臉上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隨即搖上車窗，說道：「開車。」
牛北的眼睛里有一道微妙的神采一閃而逝，隨即，他便機械地換擋踩離合，慢慢把車開離了警局。
戴星河放下手中的望遠鏡，若有所思地用食指倒扣著桌面，清脆的聲音有一下沒一下的回蕩在這個不大的空間里。
他剛才看到了李子玉和牛北一直都在門口等著，他們甚至都沒有掩飾，戴星河明明白白地看到了牛北的木訥和機械，這再一次讓他肯定了這事情的不簡單。
就是不知道，那個李子玉到底扮演的是什麼角色。
再說鄒婷婷，剛才在收拾東西的時候，她覺得後腦勺突然一痛，似乎有一撮頭髮被什麼人給連著頭皮扯掉了。
鄒婷婷下意識地回頭，身後空無一人。這個時候，後腦勺傳來一片火辣辣的感覺，她伸手一摸，手心摸到一片濡濕，把手拿在眼前一看，一片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