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爺爺是殭屍

  馬小玲一肚子的疑問，這時躺在地上的況天佑睜開眼睛，一骨碌爬了起來。


  「我沒死？」


  他按著腹部，明明衣服上全是鮮血，但感覺不到自己有一點傷口，有些不敢相信。


  王珍珍驚喜地撲進他的懷裡，抱緊道：「你沒事了，真是太好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況天佑環目四顧，很快發現了王琦，說道：「你……」


  他話沒說出，就看見了王琦對面站著的況國華。


  面貌相同的爺孫兩人四目相對，一時間沉默起來。


  最後還是王琦打破了沉默，說道：「況天佑，你不是想見你爺爺嗎？怎麼見到了反而不說話了？」


  「不可能的，我爺爺明明早該死了，他到底是誰？」況天佑推開王珍珍，有些激動說道。


  況國華嘆了口氣，道：「我就是你爺爺況國華。」


  「他是殭屍，不老不死，以喝人血為生。」馬小玲對況天佑解釋了一句，然後又沖王琦急道：「你還不快說，賣什麼關子！」


  「我說有什麼用。」王琦淡然道：「正好大家都在，去找你姑婆說個清楚吧。」


  馬小玲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狠狠地瞪了王琦一眼，對眾人說道：「走，你們都跟我來。」


  眾人默默無言地跟在馬小玲身後，向她的住處而去。


  「姑婆，你給我出來，我有話問你。」馬小玲第一個衝進房門，跑到一幅遺像跟前，敲著供奉起來的一個茶壺說道。


  茶壺內一陣白光冒出，發福的馬丹娜好像阿拉丁燈神一樣坐在一團白雲上出現，說道：「小玲，你回來啦，看你樣子，是不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啊，跟姑婆講講？」


  這時王琦幾人從外面進來，馬丹娜聞聲看去，結果赫然發現兩個況天佑出現在面前，表情一下子就僵硬在臉上，眼中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轉過了身去。


  「馬姑娘。」況國華走了過去，說道：「還認識紅溪村的況國華嗎？」


  他話音剛落，馬丹娜嗖一聲，竟跑回了茶壺內去。


  馬小玲氣急，一把抓起茶壺甩了甩，說道：「姑婆，你快出來，你再不出來，我就把你放進微波爐了。」


  「你老是教我，我們馬家的女人要怎麼堅強，怎麼硬撐，你自己卻做了縮頭烏龜，你真是丟臉啊！」


  馬小玲說完氣得把茶壺用力地放在了桌上，嘴巴撅了起來。


  或許是她最後一句話觸動了馬丹娜的心，茶壺顫了顫后，馬丹娜再次出現，無奈道：「就因為我們馬家女人不夠堅強，我才會時常提醒你。」


  她說完后，眼睛轉向況國華，低聲道：「況大哥。」


  「我還以為你不認識我了呢。」況國華自嘲道。


  「怎麼會呢。」馬丹娜帶著歉意道：「當年的事，我時時刻刻都記得清清楚楚。」


  馬小玲一聽果然如王琦所說，這其中有她不清楚的事情，當即問道：「你們之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不說可不可以。」馬丹娜十分為難。


  馬小玲眼睛一瞪道：「不行，一定要說。」


  「小玲，不要逼姑婆好不好？」


  「好！」馬小玲面無表情地點著頭，轉過臉看向王琦道：「你搞出來的事情，你來說！」


  眾人目光都看了過來，王琦笑道：「既然人都在了，我說就我說吧。」


  「39年的時候，游擊隊員況國華奉命去炸山本一夫軍營的毒氣廠，雖然殺了山本一夫的老子，但他也受了重傷，最後逃跑時被紅溪村村民所救。」


  「等他養好傷時，山本一夫也查到了他的下落，為報殺父之仇，帶人前往了紅溪村，兩人在將臣洞附近大戰，結果驚動了殭屍王將臣，就在他們雙雙要被咬成殭屍的時候，一直尋找將臣的馬丹娜正好出現，救了他們。」


  馬小玲追問道：「既然這樣，那他又怎麼變回殭屍了？」


  王琦接著說道：「那次之後，紅溪村雖然死了不少人，但在況國華重傷時照顧他的阿秀沒死，等他從游擊隊退役后，兩人就結了婚，並在紅溪村落戶，第二年就生了況天佑的爸爸。」


  「原本一切都很美滿，不過等孩子滿月時，你姑婆找上門來了。」


  說到這裡，王琦忍不住對馬丹娜說道：「枉你身為馬家傳人，竟會相信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你懂什麼啊。」馬丹娜瞟了一眼況國華說道：「我當時聽說況大哥的傳奇事迹后，以望氣術觀察過他，知道他是個福緣深厚的人，不是早死的命，所以才找他幫忙對付將臣。」


  「的確是福緣深厚啊，這下不僅不早死，還長生不死了。」王琦知道況國華可是位面之子，體內帶著本源能量，當然沒那麼容易死了。


  眾人也明白了前因後果，況天佑紅著眼睛對況國華說道：「你當初是不是因為變成了殭屍，才被逼離開了奶奶？」


  「我不想傷害阿秀，害怕她接受不了我成為了怪物，也害怕有一天控制不住把她也變成怪物。」況國華眼睛紅紅的，低聲道：「這幾十年來，我一直東躲西躲，戰亂時喝死人血，現在喝過期血，從未想過傷害一個人。」


  「對不起，況大哥，我對不起你！」馬丹娜心中充滿了愧疚。


  況國華說道：「你不用可憐我，當初我自願幫你們馬家，到今天也從來沒後悔過。」


  「你不後悔？那我奶奶呢？」況天佑流淚道：「我聽爸爸說，從他有記憶開始，奶奶每日都在紅溪村村口等你回來，這一等，就是幾十年，一輩子，直到死，也再沒見過你出現。」


  「我對不起阿秀。」況國華顫著手拍了拍況天佑的肩膀，說道：「也對不起你爸爸，對不起你。」


  「嗚嗚嗚……」眾人循聲看去，只見馬丹娜已經泣不成聲，淚流滿面。


  馬小玲深吸口氣，說道：「不會吧，你哭了啊？」


  「我死了就可以哭，你卻不行！」馬丹娜一句話把馬小玲懟了回去，然後轉過去對況國華說道：「對不起況大哥，我知道是我害了你，但既然已經做錯了，我會盡量去補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