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利益面前都一樣
王捕頭這是有備而來，張小南心裏面明白，僅僅從官役的餉銀中撈錢已經不能滿足王捕頭了，還要從大山裡面撈錢了，不過這也是遲早的事。張小南希望他能早點參與進來，這樣對自己快速積累資本還是有好處的。
「賺錢的方法到是有，不知道王捕頭肯不肯出力。」
「我現在就靠這點官銀活著，家裡還有四個孩子，說白了，還要帶著下面的兄弟們吃吃喝喝，根本就沒有閑錢。你現在別說出力，只要不要命，我都能答應。」王捕頭激動地說道。
「對了，一個月能掙多少錢？」王捕頭又問道。
「一年，讓你在府城買兩套宅子。」頓了頓，張小南又說：「要是幹得好，或許在繁華的東京也能買到兩套。」
「你他奶奶的，說的是真的？」王捕頭現在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在往腦袋上面涌，喉嚨裡面像是有一團火一樣在燃燒，讓他嗓子都幹了。
好不容易這才讓自己冷靜了一些，可是嘴裡面依然在不停地念叨著：「一年，東京的兩套宅子！東京的兩套宅子！」一直這樣說著，甚至都有點魔怔了。
「那你快說說是什麼方法？」王捕頭現在眼睛充血，兩隻手用力的抓著張小南。
「咱們要拉一條紐帶，讓山裡面那群人成為紐帶，才好賺錢。」
「那群人都是強盜，官方表明了要殺掉的山匪，怎麼能讓他們做一條紐帶？」王捕頭有迷糊了，這幫強盜在大山裡面神出鬼沒，根本就是心腹之患，怎麼能做一條紐帶。
「你最近看到那幫山匪下山了么？他們搶東西了？」張小南反問。
按照往年來說，這個時候因為有工人服官役，所以官家管不了那麼多，強盜們就會從山上面下來，去打家劫舍。但是今年到目前為止，好像是沒有。
「只要你給了他們需要的東西，讓他們能夠活下去，他們就會成為這條重要的紐帶。在這種邊境小關，誰會給你派真正的大軍來剿匪。既然無法剿滅，我們不如收為己用，到時候邊關無禍匪，給你記一個大功。」張小南說著，挑了挑眉毛。
對呀！既然無法剿滅！為什麼不能為自己所用！王捕頭拍了拍腦袋，這麼多年了，自己真是白白的吃了那麼多飯。當年大禹治水，不也是堵沒有用，然後疏通么，自己怎麼能想不到呢！
想到這裡，王捕頭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進水了，真的。
「然後呢，小公子。」王捕頭嘴唇都幹了。
「然後讓他們去山的那一邊，幫咱們走一條商路。用咱們的鹽巴，來換那些青塘馬和河套馬，那些馬究竟值多少錢，你懂得。」張小南嘴角浮起了一抹笑。
河套馬！王捕頭怎麼能不知道！大宋的馬，都是挽馬，就這種挽馬，在市面上都能賣到幾十輛銀子，好一些的，甚至幾十金！那些青塘馬，河套馬可都是西夏人和青塘人打仗用的馬啊！真要能弄來一些，真的就是東京也能買宅子了！
眼睛都有些發綠了，王捕頭咬了咬自己的手指頭，很疼，確認這是真的之後，一下子就將張小南抱了起來，狠狠的搖了幾下，這才鬆開手，手都有些發抖了。
「小公子嗎，這格局會不會有點太大了一些，我們到時候真的把控不住.……」王捕頭有點心虛。「萬一那些強盜強大起來，或者青塘人有了這些物資……」
張小南擺擺手：「做生意就要像擠牛奶一樣，一點一點往出擠。鹽巴，鐵器這些重要的東西，咱們每次控制好定量，絕對不能多給。至於布匹，咱們可以多給他們一些，然後換那些馬。」
一下子王捕頭就被點透了。重要物資，每次只給那麼一少部分，這樣叫做定量。每次都剛剛夠對方那麼一點點，下次的生意還能接著做。布匹絲綢本來就多，到時候傾銷出去，將那些戰馬換回來，也是穩賺不賠啊！還不用擔心敵人會因為這個強大起來，有了物資儲備！
絕！真絕了！
要不是自己親眼所見，親耳所聽，根本不敢相信這麼好的主意竟然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說出來的。王捕頭現在越來越覺得，自己當初去張家招攬這個小孩子，就是今生最正確的決定！
「至於風險，咱們也不用承擔。走商路的，是這些強盜。無論是惹怒了誰，青塘人或者西夏人，到時候怒火都會朝著他們身上發過去。萬一他們真的作死，指不定青塘人會出手幫你剿匪，到時候不用一刀一槍，整個邊關，安靜了。」
「絕！這就是相互制約啊！真絕了！」王捕頭一時間興奮地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高興的跳了起來：「你等著，我去買酒和肉，咱們細細商量。」說完就跑遠了。
張小南嘴裡面叼著一根草笑了起來。
就是這樣，無論是強盜還是捕頭，只要把利益都擺出來了，他們就會因此而癲狂。至於那些不確定因素，誰管呢。
等到搞到馬之後，將這些馬賣掉，到時候也不用去府城了，直接就去東京，那個最繁華的城市，這座繁華的都市可是流傳了千年啊！
對了，到時候還能看到包黑炭，哈哈，想想都妙極了呢！
下一次交易的時候，張小南還是帶上了王捕頭，過了許久，那些強盜才出來。本來是最敵對的雙方，現在已經成了友軍，坐在一起正式的談了起來。
這些強盜自然有進入青塘或者西夏的路線，張小南仔細的分析了之後，制定了計劃和份額，這群人這才圓滿的解散。王捕頭也是興奮的不得了，第二天就跟張小南去了鎮子上，買到了那些所需要的東西。
強盜們明天就要上路了，張小南在草地上面默默地祈禱，可一定要成功啊！未來的榮華富貴，可都要靠你們了！
第二天剛剛下午的時候，哥哥張小久來到了關北，找到了張小南。
孫老的班子，有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