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真是血魔
一路之上，中華好奇地東張西望。
整個外城靠近城牆處約有十里左右被城牆毀滅所波及，入目一片廢墟，到處哀鴻遍野。
廢墟中隱約可見昔日繁華的街市，有傾倒的酒樓飯館，倒塌的青樓妓院，還有各式坊市門面，學堂館舍等。
自己為了練皮膚寶體，確實將這奈瑟族禍害得夠慘的。
奈瑟族內城建在一個略微隆起的小山包上，青灰色的內城牆確實沒有外城那麼巍峨高大，只有約二丈高，四尺寬的樣子。全城只有一個城門，一條寬大的石階直到山下的內城河邊，石階的入口處是一座堅固的黑色弔橋，搭在內城河上，聯通兩岸。
奈瑟俊岑帶著一隊人馬大聲呼喝著維持秩序，白袍上全是煙熏火燎的痕迹，豆大的汗珠從淺綠色的肌膚上滾下。
中華髮現奈瑟族男性隨著年齡和實力的提高而肌膚的顏色就越淺，比如族長奈瑟天翰的皮膚就跟正常人差不多。
奈瑟朝露微閉著雙眼，聽著這滿城的呼號，內心之中一片糾結：「我族付出這樣巨大的犧牲值不值得呢，要知道，在這舌原大地，一個堅固的城牆，其意義究竟有多麼的重大，它不僅僅只是禦敵防守這麼簡單，可是，在強大的血魔面前，又有什麼辦法呢？」
恰在這時，奈瑟天翰憂慮的目光也望了過來，父女二人想對無言。
如果郡城那些該死的監守者這個時候打過來的話……
奈瑟天翰激靈靈地打了個寒戰，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大人，先請大人到內城歇息吧，我們過一會再談可好？」
「好！」事已至此，姑且看看奈瑟族怎麼善後吧，再說，中華確實需要了解這個世界的一些基本情況。就寨卡那個小迷糊，估計知道的比自己多不了多少。
奈瑟族城內城本是一族重要之地，城牆四角分別有一座兩層樓高的瞭望塔，城門處設有崗哨亭，厚重黑色的木質大門下半部包著閃亮的黃色銅皮，上面整齊地排列著拳頭大小的銅釘。
中華停下腳步，雙眼放光地盯著這兩扇城門，口裡嘖嘖有聲。
奈瑟天翰嚇了一跳，急忙對中華說到：「大人啊，這內城門薄弱得很哪，不值當動手啊！」
瞧我這人品，都成什麼樣了。不過，為了練就鴻蒙寶體，只有委屈下自己了。
中華緊閉著嘴，揚了揚眉，一路跟著走進了城門。
正對著城門的是一個巨大的廣場，廣場左右兩邊是一長溜的兵營，三五幾根棍棒放在操場上，也沒個遮擋。廣場盡頭是一座還算有點恢宏的大殿，想必就是議事大廳了。在議事大廳的左右各有一條整潔的道路，分別聯通客院和內宅。
「大人請走這邊，」兩個侍女帶著中華和寨卡向右邊的道路上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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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原郡城猶如一隻倒扣的大碗，只是沒有碗底，這種建城方式頗具匠心，甚是獨特。
由於是一郡之城，面積十分廣大，直徑約五百里方圓，圓弧形帶內傾的城牆上有無數的開口，各色軍種均嚴陣以待，戒備森嚴。
郡城東北方向，征討大軍軍營之中。
雷尼輕音輕輕地放下手中的書卷，用紅潤白嫩的小手揉了揉眉心，臻首微微後仰，靠在高腳靠椅上，輕吁了一口氣。
自己操心的事實在太多了。而且，最近右眼皮老跳，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呢。
「將軍，郡主大人有請！」一個英姿颯爽，渾身綁紮緊當，身著戎裝的侍女在門外稟報著。
能有什麼事呢？城外幾大痼疾家族不是在去年都被打得老老實實的嘛，難道是什麼突發情況？
雷尼輕音身著亮銀色鎧甲，大紅披風，頭戴金質彩鳳盔，一簇五彩帽纓隨風飄揚。其面白如玉，鳳眼柳眉，鼻直口瑩，剛強而又不失柔弱，確實當得起舌原郡四大美女之首，其姿色在整個餚膳州都能排進前三。
「父親大人，何事如此焦急！」
雷尼輕音剛跳下幻雲天獸，就看見平時沉穩的父親在郡主府外踱著方步，滿臉急色。
「音兒快來，進去再說！」雷尼正原臉色稍緩，向愛女招手著說。
一路轉廳過廊，父女二人邊走邊聊。
「軍中還好吧？」
「父親放心，諸事俱安！」
「士氣如何？」
「昂揚！」
「好！」雷尼正原滿意地捋著長須，對於自己的寶貝女兒，他是一百個放心，三歲時，被州族大長老、王級強者雷尼堪虛大人收為衣缽傳人，十五歲時深入天淵絕地，出來時一身實力已達初將巔峰，從軍四年來，征戰無數，戰不勝，至今未嘗一敗！
「音兒，你先看看這個！」雷尼正原從袍袖中拿出一張紙條，鄭重地交道雷尼輕音手上。
「血魔！」雷尼輕音大驚！芳心震動不已。
「是呀，又是血魔，想我雷尼正原何幸之有，竟能在短短的十五年裡遇見兩次血魔肆虐！」雷尼正原自嘲地一笑。是的，十五年前，二十幾歲的他在州城嶄露頭角，憑著不菲的身世和少帥級實力，成為州城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鎮守使，但這一切都被突然出現的血魔改寫，自己因抵抗不力，降至一個小小的郡守，武道前途也被暗傷困擾，一身實力寸步不前不說，還不斷下降。
說話間已到寬敞明亮，裝飾精美的郡主府大廳。
「父親，此時又興血魔，我等如何應對？」雷尼輕音收起手中字條，神色凝重地問。
「血魔凶威滔天，不可不慎！這樣吧，第一，探明情況；第二，上報州城；第三，依雙歧安撫使之計，趁血魔初生，於奈瑟族城圍而殲之！」
「屬下領命，定殲血魔，以雪前恥！」雷尼輕音擂胸為禮，大聲說道。
「好好！」雷尼正原拍案大喜。初生的血魔，實力並不太強，這是自己的翻身仗，無論如何，都要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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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瑟族城，議事大廳中。
奈瑟天翰高踞雲案，右手上位坐著中華和小寨卡。左手邊坐著奈瑟朝露和一干長老，奈瑟俊岑和其它三大守將則分兩邊肅立。
「血魔大人，請飲！」奈瑟天翰端起案桌上一杯玉液向中華致意著。
「族長，吾名中華，可不是什麼血魔！」中華也很奇怪，怎麼看見自己的人都叫自己什麼血魔的。
奈瑟天翰聞言一笑，目光示意自己的愛女回答。
「中華大人，請回答我幾個問題，」奈瑟朝露智珠在握，向中華淺笑著。
「請講！」
「大人運功時是否全身血紅？」
「是！」
「大人禦敵時是否能主動吸收對手氣血，化為己用，久戰不疲？」
「這個……」
「大人但說無妨，想必我族誠意大人能體會。」許是奈瑟朝露看出了中華言辭中的閃爍之意，誠懇地說。
「是！」
「大人心中執念，恨欲毀滅此界？」
「以身寇敵，生死勿忘！」識海中這刻骨銘心地聲音再次轟隆作響。
「是！」
奈瑟朝露嫣然一笑，說道：「大人，這就是血魔！」
我真是血魔？
中華轉頭向寨卡望去，只見寨卡鼓著腮幫子大嚼案上點心食物，連連點頭。
，十分篤定。
「我真是血魔？」中華還是有點不確定地問道。
「確定無疑，只是我等疑惑的是大凡血魔皆都心智淪喪，不知大人如何能保持心神清明？」古話不是說，不怕血魔強大，就怕血魔有文化嗎？一個神智清明的血魔可不僅是有文化這麼簡單。
「說實話，我也不知。」中華想起了那一道神音中的十六字真言，或許自己得益於此吧。
「我的對手是誰？」這個問題，自中華來到這個世界之時，就一直困擾著他，這也是他目前迫切要弄清楚的問題。
奈瑟天翰輕吸一口玉液，好整以暇地說：「要回答這個問題，就先說說這個世界吧。」
「這個世界廣袤無盡，主要由無盡神海主宰，神海之下設中央藏原統治，藏原之下為道，道下設州，州下分郡。」
奈瑟天翰頓了頓，以利中華消化這些知識，繼續說：「這個世界的勢力主要分為兩大陣營，一是他們自稱所謂的有益體，另一是像我族這樣的被監視者。」
「可知他們實力如何？」
「大人是說這個世界的實力是如何劃分的吧，一般來說，這個世界的人生下來天生就有強弱二體之分，弱體只能做些輔助性的工作，比如教、醫、文、礦等。強體生來為兵，隨著天賦和修鍊而不斷變強，具體實力劃分為：徒、士師、將、帥、王、皇、聖、神九階，每階又分少、中、大三級。」
「大人！你的對手就是那些表面道貌岸然，實則陰險狡詐，狂妄自大，冷血無情的監視者！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們！」奈瑟天翰雙拳緊握，雙目噴火，神情激動地大聲吼著。
「死戰！死戰！」
大廳中一眾奈瑟族人齊身起立，聲嘶力竭地怒喝著。
「死戰！死戰！」這個聲音由近及遠，波及全族，其音浩蕩，如天雷滾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