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8章 撕票吧

  Reg確實該走了,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兩次的任務都是對顧思煙下手,雖然他和顧思煙沒怎麽說過話,但是卻對她很熟悉。


  是一個,堅強的好姑娘。


  可是沒辦法,他是有職業道德的。他最後看了一眼躺在沙發上的顧思煙,她的眼裏盈滿了淚水,顫抖著動著口型。


  這回他看懂了,她說:“Help~me。”


  他能想象的出,這個女孩子會在這個中年男人手裏會受到什麽樣非人的侮辱。他能想象的出,趙宏斌會在這個玻璃的水柱裏怎麽樣一次次的折磨她。他能想象的出一切,但是他卻無能為力。


  能救你的不是我。Reg離開前,真心實意的說了一句:“Sorry。”


  趙宏斌直到確定Reg完全離開,這才又有了動作。回頭望向顧思煙,他臉上的皮膚鬆弛的厲害。他也確實是老了,剛才那番不大的動作就已經讓他微微有些氣喘。


  趙宏斌的眼珠微微外凸,麵上布滿了瘋狂的紅暈。他反手給了顧思煙一個耳光,她又重新跌回到沙發上,濺起的灰塵嗆的她直咳嗽。


  “杜顏青不仁,你就別怪我不義。他不是想玩嗎?那我們在他來之前,就先熱熱身!”


  “求你了,求求你……”顧思煙哀聲求他,她太了解趙宏斌了,所以她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


  “嗯哼……”趙宏斌嗅了一下空氣,貪婪的說:“真是懷念啊,小顧,這五年的時間,我一直都在懷念這個味道……你哀求的味道。”


  “你說,要是杜顏青聽到你的哀求,會怎麽樣?”


  趙宏斌伸手將顧思煙拉到他身邊,他現在已經完全的癲狂了,撥通了電話,說了幾句就遞給顧思煙。


  “是嗎?聽聽這個人是誰吧!”


  電話遞到顧思煙的耳邊,顧思煙大氣都不敢喘。電話那麵是杜顏青,她不能讓他……再次讓他為她涉險。


  “賤 人!說話!”


  顧思煙不在求饒,她一直在冷笑,卻一句話都沒說。


  “媽的!我就不信你骨頭那麽硬!”趙宏斌麵上怒容驟起,手一鬆顧思煙跌在地上,一腳重重踹在她的胸口,厲聲罵道:“賤 人!說話!賤 人!求他!就跟剛才求我一樣啊!”


  他腿上的動作太快,顧思煙一下咬了舌頭,滿嘴的甜腥。她終是痛苦的哼出聲,頭繩已經斷裂,頭發毛毛躁躁的貼在臉上,她嘴角啜著冷笑,吐了口血沫,但依舊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杜顏青不知道在那麵說了什麽,趙宏斌掛斷了電話,嘴角一直牽著淫 蕩的笑容,顧思煙縮在地上打了個冷戰。


  “到底,為什麽要抓我?”


  “啊,小顧,我真高興你注意到了我們今天問題的關鍵。”趙宏斌回身,從沙發後麵拿出一個包袱;“我也想問問,杜顏青為什麽會來抓我和我的孩子們……”


  “杜……杜顏青,抓你的孩子?趙倩?”


  趙宏斌回頭給了她一個油膩膩的笑容:“還有趙曉,我覺得,應該是因為我們五年前的爛帳吧!啊,它在這!”


  趙宏斌轉身,手裏多的馬鞭一下下的扣著手心。看著地上不受自己控製一直打顫的顧思煙,趙宏斌好心的說:“還記得它嗎?五年前,你跟它可是有過一段相當愉悅的時光!”


  看著顧思煙抖的更厲害,趙宏斌猥瑣的伸出舌頭舔了一下馬鞭,表情淫蕩而又萎靡。


  顧思煙的五髒都縮在了一起,想起了那段時光,她的神經反射的抽疼著。


  趙宏斌一步一個腳印都踩在顧思煙的心裏,他抬起馬鞭抽在了顧思煙周邊的位置,煙塵不斷的飛舞,顧思煙忍不住驚聲尖叫。


  “叫吧,你越叫,我越高興!哈哈!”


  趙宏斌並沒有打到顧思煙,畢竟現在已經不是五年前了。他的孩子還在杜顏青手裏,所以他也就是嚇唬顧思煙一下。


  馬鞭停了下來,趙宏斌蹲在顧思煙麵前,惡意的伸手在她孱弱的身體上揉弄:“嘖嘖嘖,你這個樣子,比五年前,還讓我覺得興奮!”


  顧思煙被趙宏斌觸到的肌膚都冒出層層的疙瘩,強烈的羞辱感讓她幾欲作嘔。


  趙宏斌揪住顧思煙的頭發將她從地上半提起來,顧思煙狼狽的跪在那,臉的位置正好對著趙宏斌的臉。


  顧思煙看著趙宏斌,很突然的,她竟笑了。


  趙宏斌嗬斥著:“你笑什麽?”這不是他,想要的反映。


  “杜顏青,曾經教過我一招,你想見識見識嗎?”


  聽顧思煙這麽說,趙宏斌笑的更加的淫蕩,迫不及待的搓著手說:“哦?杜顏青還有這愛好呢?是什麽?”


  “是什麽啊?”顧思煙一臉的高深莫測:“叫摟草打兔子!”


  顧思煙突然間動手,將趙宏斌的頭套進了自己被綁著的雙手中間,緊接著,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用自己的頭去撞擊趙宏斌的頭。


  趙宏斌一時沒反映過來,等到他意識到顧思煙拿自己的腦袋跟皮球一樣來回的撞擊以後,自己和顧思煙的臉上都已經是鮮血一片!

  他突然想起五年前在看守所門口,顧思煙也是這樣不要命的拿磚頭砸自己。而現在,趙宏斌的腦袋對她來說,就是那塊磚頭。


  趙宏斌覺得自己被耍了,轉瞬變的怒不可遏!他揪著顧思煙的頭製止了她的動作,沒一會兒顧思煙再一次的躺在了地上。


  顧思煙屈強的看著趙宏斌,她的目的隻有一個——逼著趙宏斌撕票!

  她太清楚這個男人體內藏著的野獸了,現在的趙宏斌可以說是不顧一切了。如果她能激怒他,讓他撕了票,自己少受淩辱不說,也能為杜顏青爭取逃離的時間。


  撕票吧,顧思煙可能是唯一一個被綁架以後如此迫切渴望被撕票的人。


  杜顏青是因為想為自己報仇,所以才會去抓趙宏斌和他的孩子們。他是為了她,所以她不能讓他有事。


  趙宏斌是真的被她激怒了,他臉上的肌肉不受控製的抽 搐著,眼底蘊含了暴虐的風暴。顧思煙已經欣然接受了自己即將赴死的結局,也就沒有什麽好畏懼的了。


  她這一輩子所經曆的一切,都是她的業,她的障,無論經曆怎樣的磨難她都沒覺得什麽。


  這個世界本身就是不公平的,她一直都知道。她是個不祥的人,即使命中已經注定她是要下地獄的人了。她又怎麽舍得賠上一個他?


  趙宏斌是徹底的紅了眼,拿起馬鞭,毫不留情的落在顧思煙嬌小的身軀上,一鞭鞭,一下下,剛要昏厥又馬上被馬鞭抽醒。


  鞭鞭入骨,偏又求死不能。


  “賤 人!五年前我就應該弄死你!”跟抽在身上的鞭子比,言語的侮辱顧思煙此刻已經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了。


  老天,讓我死吧……可是,老天似乎從來就沒有保佑過她……


  “杜顏青來了!”


  來人稟告了趙宏斌,顧思煙躺在地上聽著,內心更是一片蒼涼。


  他,終究還是來了……


  趙宏斌將馬鞭丟在地上,拿著毛巾將自己臉上的血跡擦幹淨,他依舊氣的有些哼哼:“把這個賤人給我吊起來!”


  有人走過來,將鐵索纏繞上顧思煙已經磨的破了皮的手腕,嘎啦嘎啦的聲響,顧思煙的身體緩緩的被拉到了玻璃水缸上麵。


  身上粘稠的鮮血順著她的腳尖滴在晶瑩的水麵引起圈圈的漣漪,血珠被稀釋,整缸水也開始變的渾濁不堪。


  顧思煙就這樣被懸在玻璃水缸的上麵,冬日的自來水涼的發冰。即使顧思煙離水麵有一段的距離,也還是被過低的水溫寒的發抖。


  趙宏斌腿上的傷疼讓他更顯嗜虐,他遞給手下人一個眼色,接著整個水缸瞬間就被通了電……


  破舊的工廠裏麵,燈光沒有照到的地方都黑慘慘的,就跟滲了墨一般駭人。似乎,無數的鬼鬼魅魅,都藏在其中。冬日的時光,天總是黑的很快,還不到六點,天就已經黑了。


  夜,終於降臨了。


  顧思煙透過滿是血汙的眼貪戀的看著從黑暗中走出來宛如天神一般的男子,仿佛他在哪,光就在哪,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已經不再重要了。


  杜顏青還是昨夜的那身衣服,這還是顧思煙第一次看他一套衣服穿了兩天。他冷峻的臉上滿是疲態,大病未愈的臉依舊蒼白。


  昨夜,他是不是也跟她一樣,輾轉難眠?


  上天終歸是待她不薄的,臨死之前能讓她看一眼她愛的人,是何其的榮幸?


  就讓她看一眼,然後,記住他的臉。為了這張臉,就算拚了命,她也不會喝那碗孟婆湯。


  來生,不要讓他們繞了好久才走到一起。來生,就讓他們在南中的某一次回眸的時候,就認出對方。


  就讓我未嫁,你未娶的時候,讓我們相戀、相愛、相知、相許。沒有任何波折的,相守一生。


  那時候,她會很勇敢的走過去,走過去,牽起他的手,輕輕的問:“先生,我以前,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


  月老和孟婆以前也一定是一對相愛相殺的愛人,要不怎麽會,一個牽起了紅線,一個斬斷了情緣。


  想著那美好的一幕,顧思煙竟笑出了聲。


  她清脆的笑聲在破舊的工廠裏麵回旋,撞擊到牆麵上又反彈回來,聽的人心裏募得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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