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 習慣性
“行了！行了！”姬雪情緒不好的打斷他：“我可以自己來！我自己來！”
杜顏青大步流星的走到駕駛室，開門，開火，開車。
車裏沉默了很久，杜顏青突然開口：“對不起。”
姬雪苦澀的說：“所以，我們的婚禮，就這樣算了是嗎？”
杜顏青沉吟了一下：“你要是想的話，那就算了吧。”
姬雪火大：“什麽叫我想算了？明明是你！不都是這樣嗎？‘對不起，再見吧’，然後就離婚了，不是嗎？”
杜顏青憋不住，噗笑：“你確實該，少看點電視劇了。”
“這一點都不好笑，杜顏青，一點都不。”姬雪縮回座位上，天知道，她現在有多怕。
“確實，”杜顏青利落的開車：“我道歉，是為我以前荒唐的行為。”
姬雪在意的卻是另一件事：“你真的，有跟我朋友在一起？”
杜顏青沒有回答她，看著前麵的路：“以前有什麽，我也都改變不了了。不過，以後的事情，我可以像你保證。”
姬雪回頭看他。
“我不擅長道歉，所以，這一次，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姬雪苦笑：“你知道嗎？卓琳的話，讓我覺得自己以前就跟個白癡一樣，被你耍的團團轉。成為所有躺在你床上的女人，譏笑嘲諷的對象！”
看著越說越激動的姬雪，杜顏青鄭重的說：“以後不會了。”
姬雪又一次的，無話可說，似乎即使杜顏青不道歉，她也依然會原諒他。
“還有，以後像是這樣的女人，這樣無理取鬧的事情，你還會遇到很多。要是你覺得受不了，那麽就這樣算了也是好的。”
欲擒故縱的手段，被愛迷了眼睛的女人，卻總是一次次心甘情願的上鉤。
“怎麽可能！”姬雪大膽的伸手去掐杜顏青的臉：“那不是便宜那幫女人了！”
杜顏青似乎也沒有生氣，隻是難得好脾氣的笑笑。
將車停在路邊，杜顏青解下安全帶：“那我先回去了，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在過來吧！”
姬雪笑著點頭，看著杜顏青打車離開。
杜顏青走了，姬雪的笑就隱去了。她坐在副駕駛沒有動，車的燈一直在閃爍著，她靜靜的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
良久以後，她似乎想到了什麽，突然拿出電話，撥過號去。
“顧思煙，你出來，我們談談。”
（你的習慣性，我每次都會原諒。我會原諒你，並不是我真心不在介意了。而是我實在是怕失去你，因為不想失去你，我也就隻能假裝原諒了你。——姬雪）
“我看這房子還不錯，做新房挺好的。”顧思煙手裏的相機不斷的按下快門：“杜總，你覺得怎麽樣？”
杜顏青漫不經心的的在房間裏走動：“毛坯房而已，又沒有裝修，能看出什麽好壞呢？”
顧思煙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杜顏青這麽冷淡的反映跟姬雪的熱情形成了強烈的反差。差距大的，讓顧思煙微微覺得心寒。
她也勸過姬雪，但是沒有起什麽成效，她也就放棄了。畢竟，感情這種事，你情我願，不是外人能插上話的。
今天要不是姬雪家裏的堂姐結婚她沒趕回來，這種看新房的事，她還真是不想代勞。
“拜托你啦，思煙，你跟顏青一起去，幫我看看怎麽樣。他說什麽都還好，一點都不靠譜！”
顧思煙暗暗的歎口氣，站在後麵看著杜顏青，心裏說不上的困惑。
杜顏青今天是特意出來看房子，所以著裝比較隨意。他沒有穿西裝，裏麵是灰藍色的圓領線衣，外麵是駝色的針織。現在，他一隻手支著窗戶，另一隻手撐在自己的胯部。臉色寧靜的從窗戶往外麵遠眺。
除了好看點以外，真不知道這個男人，有什麽好讓人迷戀的。
杜顏青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顧思煙的身後，他濃鬱的氣味蔓延開來。由於身高的差距，杜顏青一下就搶過了顧思煙手裏的相機，一點點的查看著顧思煙剛拍的照片。
杜顏青笑的漫不經心：“顧思煙，原來，你也是迷戀我的。”
“什麽？”顧思煙不明白他說的話。
“你看，還想狡辯。”杜顏青將相機的屏幕轉向顧思煙，上麵的影像，分明就是他剛才遠眺的樣子。
顧思煙緊張的說：“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照的！”
“你還不承認？”杜顏青一點點靠近她，顧思煙太了解他會做什麽了。她不住的後退，直到後背抵住窗戶。杜顏青兩隻手撐在顧思煙的腦袋兩邊，把她困在自己的手臂中間。
“其實，你也早就喜歡了我，是不是。”
“我是幫姬雪……”
“你撒謊！”
冷風從杜顏青打開的窗戶吹進來，她的後腦勺涼的發麻。
接著，身體被他按在了窗戶的圍欄上。因為還是毛坯房，圍欄隻是單純水泥堆砌的，堅硬冰冷且粗糙，5公分左右的寬度，僅僅托住了她的腰，而身體倒懸在幾十米的窗戶外。
她的發絲在窗外飛舞，風中的沙粒就跟男人粗糙的手掌一樣，撫摸著她的臉。
“你……你放我下來！”寒風將顧思煙的尖叫吹散，杜顏青隻是站在窗戶裏麵漫不經心的笑。
杜顏青並沒有放她下來，不知道什麽時候，兩人身上的衣服都不見了。他每用力一下，她的身子就往窗外探出一點。
顧思煙隻能死命的抓著窗戶的邊緣，身下是無邊虛化的高空，稍微不慎就會粉身碎骨。
“你真是個天生的妖精！”杜顏青的聲音已經徹底迷亂了，可能是因為地點比較新鮮，杜顏青動作異常的狂野肆無忌憚。
顧思煙也很難得的，居然在這樣的情況下產生了少有的快感。
這是不對的，她不斷的告訴自己，卻怎麽也擺脫不掉這種感覺。甚至自己的身體，也隨著杜顏青的動作開始搖擺。
“我就說，你都是撒謊的，你這個心口不一的妖精！”
“你們在幹什麽！”高跟鞋點地的聲音，姬雪突然衝進屋子裏：“顧思煙，我讓你來幫我看房子，你居然在我的新房裏搞我的老公！你到底是不是我的朋友！我是怎麽對你的！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
顧思煙如同一盆冷水澆頭，瞬間清醒過來，推搡著自己身體裏的杜顏青：“你快放開我！”
姬雪冷哼著看著身體連在一起的兩個人：“別裝了！我早就看出你是個什麽貨色！都被兩個男人同時玩過，偷閨蜜男朋友的事情你做起來也不會良心不安吧？”
“別說了！你明明知道當年是怎麽個情況，為什麽要這麽說！”顧思煙不敢置信的看著姬雪，她不相信，自己的好朋友會這麽說自己。
“什麽情況？”姬雪嘲諷的對杜顏青說：“你還不知道呢吧？顧思煙十八歲的時候就被男人強 暴過，懷了孩子還去找對父子玩！最後連自己的孩子都玩死了！這樣的女人你也不覺得惡心？”
杜顏青停下了動作，眼裏帶著驚訝與探究的神情，最後轉換為了然：“我當然知道，這個女人什麽樣，我最清楚不過了。”
“我還是，喜歡幹淨的女人，就像你這樣。”
姬雪得意的笑了。
顧思煙頭疼欲裂，而杜顏青突然從她的身體裏抽離。沒有防備的顧思煙整個人就直挺挺的從窗台掉了下去！
下墜的時候，她看見站在已經裝修好的新房裏接吻的姬雪與杜顏青。
“啊！”
顧思煙猛的驚醒，原來，隻是個夢。
那天看新房的記憶，可能是她心裏永遠避不開的夢魘。讓她時常覺得，分不清楚現實與夢境。
她的脖頸都是虛汗，昨天杜顏青咬出的傷泡了汗越發的疼。她氣喘籲籲的躺在，似乎剛才，她在夢裏已經完成了一次死亡的過程。
顧思煙抽出張紙巾小心的擦著自己身上的汗，不斷的回想著杜顏青昨天說的話。
“你不是喜歡做姬雪的姐妹麽？那你就繼續做吧！”
這是什麽意思？他決定放過她了嗎？兩個人維持了這麽久的關係，他終於覺得無趣，想要算了，是嗎？
顧思煙不知道。
家裏的電話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
“喂？”
姬雪的聲音從電話裏傳過來，沒有往日的急躁與歡快。平靜而又沒有感情的說：“顧思煙，你出來，我們談談。”
顧思煙有些慌，剛才夢裏那一場麵再一次在她眼前浮現，難道說，姬雪知道了什麽？
顧思煙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沉思了一下：“好的，要不，你晚上來我家吧。我今天不休假。”
姬雪“嗯”了一聲就掛了電話，而顧思煙心裏開始變的沒有底。
自己又對姬雪撒謊了，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她已經習慣性的跟她撒謊。
就像那個，習慣性的男人一樣。謊話信口拈來，已經成了自身的一個應急反映。
她，是怎麽了？
如果姬雪真說了跟夢裏對她說的那些話，那顧思煙一定會難過的要死。同樣的，姬雪要是知道自己的好朋友跟老公發生了些什麽，她也一樣，不會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