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誰會有感覺
姬雪家的餐廳燈光很柔和，柔柔的打在四個人身上。姬雪和姬浩軒總是拌嘴，但是聽起來也頗為有趣。
而顧思煙坐在他斜對麵，端著碗的手指纖細修長，指甲修剪的圓潤。小嘴一張一合的，配上舒心的淺笑。
似乎跟杜顏青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她從來都沒有發自內心的微笑過。連睡覺的時候都是皺著眉，嘟著個嘴，好像不高興的樣子。
杜顏青就覺得口幹舌燥的，不斷的喝著湯。
姬雪在說什麽，姬浩軒在說什麽，顧思煙在說什麽。
他通通都沒有聽見，他的心裏一直在盤旋著另一件事，對於顧思煙什麽感覺似乎也已經不那麽重要了。
他既然在床上被人羞辱了，那就一定要從床上討回來！
（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麽？一點點都沒有麽？--杜顏青）
吃過飯後沒多久，杜顏青就借口離開了。
“顧姐，你晚上別走了，咱仨玩鬥地主吧？”
顧思煙沒等答應，杜顏青的短信就過來了。可能是怕被姬雪看到，他用的是隱藏的號碼。
還是明明白白兩個字：回家。
這樣欠揍的語氣，也就隻有杜顏青會用吧？顧思煙歎氣，拒絕了姬浩軒的邀請，出門打車回家。
“還看！”姬雪狠狠的拍了站在窗台的姬浩軒的後腦勺，叉腰訓道：“你少在這打思煙的主意！明天早班車你就給我滾回去！”
姬浩軒捂著自己的後腦勺，不滿的說：“為什麽啊，你怎麽就知道我一定不能成功呢？沒準她也喜歡我呢？”
姬雪歎氣：“傻小子，沒希望的事，該放手的時候就放手。要不然，最後傷的還是你。我跟思煙幾年朋友了，她不喜歡你這樣類型的。型男，熟男，你懂嗎？”
“人都是會變的啊！你少說我，”姬浩軒不服氣的說：“最沒有立場勸我的就是你，你等了多久才等到我姐夫的？八年呢，八年前你暗戀他那會，你會想到你倆能結婚麽？”
姬雪無話可說了。
八年了嗎？原來我都愛了他八年了啊……姬雪被人說中心事，麵色赧然，怕自己弟弟看到自己紅透的臉，趕緊進屋收拾東西去了。
“唉唉唉，別走啊，說說就生氣了啊，真小氣……”
顧思煙回到家的時候杜顏青坐在沙發上悠閑的看著一遝資料。
杜顏青笑咪咪的看著換鞋的顧思煙說：“回來了？”
顧思煙有些茫然的點點頭，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心情這麽好。
“你猜猜我是在看什麽？”杜顏青不在看她，一頁頁的翻著手裏的資料：“‘一接觸到異性的觸碰就會覺得反感、惡心，對歡愛很抗拒，沒有性快感……’我們祖國的醫學還真是博大精深啊，短短的幾個字，就能把病人的感覺表達的這麽細致。”
顧思煙瞬間臉變的蒼白：“你在調查我？”自己內心最羞恥與恐懼的東西赤條條的被人扒出來，而且還是自己最厭煩的人。
這樣的感覺，已經大大超出了羞辱的程度。
杜顏青卻笑的很歡暢：“調查你？你還沒那麽重要，隻是突然在別人那聽到一些事情，恰好還跟自己有關係，想要核實一下而已。”
杜顏青笑的漫不經心，手卻大力的將時曉光傳真過來的資料摔在桌上：“女人還真是口是心非，明明做的很開心，轉身卻說自己不喜歡。”
除了他的表情，他的動作和身上散發的氣息都很直觀的展現一件事：這個男人生氣了。
“因為我滿不足不了你，所以就去貼上我小舅子了？顧思煙，沒有男人你會死麽？”
“你胡說八道什麽！”顧思煙氣的手直抖：“杜顏青！你沒有羞恥心、道德觀不代表所有人都沒有！你喜歡奢靡淫爛的生活不代表別人一定也要喜歡！你不在乎我的感受沒關係，我認了！可是你沒必要往一個幹淨的孩子身上潑髒水！”
“哼，顧思煙，你別生在福中不知福了，有多少人羨慕你現在有我的生活你知不知道！”
這人怎麽這麽不要臉？顧思煙氣的好笑：“羨慕？羨慕什麽，她們腦子都有病嗎？”
杜顏青也氣的不輕，臉色陰沉的發黑：“這樣的關係，有什麽不好？”
“這樣的關係我看不出哪裏好！”
“難道每天守著一個男人，等著他上班下班，按部就班的等著他一點點厭棄你，這樣的關係就好了？”
“這樣最起碼比我好！”顧思煙氣的滿臉通紅：“這樣總比我每天對著不是我的男人好！這樣總比我每天看到我好朋友都覺得愧疚要好！這樣總比不用每天無休無止的被人奸淫的好！這樣總比……唔……”
杜顏青終於對自己麵前大聲控訴的女人終於忍無可忍，一把拽過她的頭發，狠狠的吻住了她。
奸淫她？她怎麽能說自己是在奸淫她？原來，自己在她家的日子，她都是這麽看的。
好長好長時間，杜顏青才鬆了口，兩個人已經都是滿口腔的血腥。
顧思煙驚慌的盯著杜顏青，仰頭的角度讓她脖子發酸。做這麽猛烈的動作，他也依然是優雅的，除了西裝上起了皺，連襯衫都沒亂。
他朗目疏眉，明眸皓齒。漫不經心的伸出舌頭，一點點的舔過自己唇邊的血漬，笑容都嗖嗖的冒著陰風。
沉靜讓顧思煙毛骨悚然，杜顏青悠悠的開口，牙齒泛著陰森的光：“既然你說我是奸了你，那我就讓你感受一下，到底什麽樣算是被奸！”
（你夠賤夠混蛋。——顧思煙）
詭異的氣氛被顧思煙包裏的手機鈴聲打破。
“沒聽過的鈴聲。”杜顏青在顧思煙家住了也有一段時間了，顧思煙喜歡將每個人的來電都設成固有的鈴聲。經常打電話給她的也就幾個人，廣告公司的主管，總裁辦的李小溪，還有杜太太姬雪。
但是現在這個鈴聲卻是陌生的。
他不知道是誰，但是顧思煙卻知道。
杜顏青先她一步搶到了她的包，顧思煙伸手：“給我！”
“嘖嘖嘖，”杜顏青從包裏拿出手機，盯著屏幕說：“大魔王？正常人會有大魔王嗎？”
“別……”
顧思煙的話還沒說完，杜顏青就按開了免提鍵。
“思煙，你睡了嗎？”
是楚言。
顧思煙大氣都不敢喘，杜顏青卻隻是在含義不明的笑。
“思煙思煙，你在聽嗎？思煙……”
“啪！”顧思煙搶走了自己的電話，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電話屏幕已經碎了，但是她還不滿意，使勁的踩。最後甚至拿起桌上的煙灰缸，狠狠的將自己的手機砸個稀巴爛。
碎片飛濺，飛濺的碎片劃傷了顧思煙的臉。她卻不在意，將煙灰缸丟在手機的碎片上。
“這樣，你滿意了？”
“做的還不錯，”杜顏青優雅的脫下自己的外套，解開自己的襯衫扣子：“你自己是什麽身份你要心裏有數，別總讓我時刻提醒你。”
她是什麽身份？無非就是杜顏青所有情人中的一個，一個放在他後備箱裏的備胎。等到他需要的時候能夠隨時被拿出來使用。
“受到驚嚇就會哭的女人，我不喜歡。因為那樣會掃大家的興，你覺得呢？”
杜顏青伸手將顧思煙從一堆碎片中提起來，深情款款的低頭去吻她。血腥的味道讓杜顏青著迷，他迷離著眼睛看顧思煙。
“你的婦產科醫生居然說你是性冷淡？”杜顏青看著顧思煙疼的發白的臉嘲諷的說：“換個大夫吧，她的診斷完全是錯的。”
“賤人，你明明就是喜歡這樣！”
顧思煙的意識開始模糊，似乎以前，幾年以前，也有兩個男人這麽粗暴的對待過自己。不，甚至比現在還要粗暴。
是在哪呢？她想不起來。
腦海中的另一個聲音不斷的提醒她，不，顧思煙，那是已經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想了。
有一個人溫柔，很溫柔。彬彬有禮的從後麵抱住她，說：“別想過去那些，什麽都不要害怕，到我家來吧，都交給我。”
她做了什麽？那個一直小心守候她的男人，她居然跟他說要跟他分手，她居然狠下心不在找他，她居然剛剛摔了他打來的電話？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顧思煙透過散亂的頭發，從縫隙中看著上麵的男人，靜靜的說：“我恨你。”
（我想你是愛我的，我猜你也舍不得。——姬雪）
“我恨你。”
杜顏青停下自己的動作，很平靜的三個字，讓他脊背都開始犯涼。
不會大吵，也不會大鬧。他甚至希望顧思煙會像剛才砸手機時那樣失控，她隻是靜靜的說出自己的想法，三個字，卻壓的他喘不過氣。
這樣的感覺又讓他想起了那天晚上的雨巷，他也是這樣奪走那個女人的第一次的。
“你愛我嗎？”顧思煙緩緩的開口。
愛嗎？
他曾經也這樣問過一個女人，結果什麽回答都沒有。
那個女人臨結婚前告訴他，“阿顏，你不愛我。因為我和曉光自小就在你身邊，所以你已經習慣我在你身邊了。你不愛我，你隻是太寂寞了。”
當時他是這麽回答她的：“劉怡君，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分的清楚什麽是愛！”
真的，分的清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