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 精神錯亂，失蹤？
顧思煙每天都出去走，天還沒亮就出去，天一大亮就回來。姬雪怕她煩悶，總是沒話找話。顧思煙似乎是聽著，卻又好像沒聽。姬雪也不氣餒，一個勁的給她講笑話。
長時間這麽高度緊繃著神經，身體再好的人也熬不住。
姬雪每天累的要死，而顧思煙似乎越來越有精神。她出去“溜達”的時間，也越來越早。有時候姬雪睡著了，她早上一兩點鍾就開始出去走了。
“我今天期中考試要回學校一趟，”姬雪看著靜靜吃早餐的顧思煙，不確定的說：“你自己在家可以嗎？”
顧思煙的頭微不可查的點了一下，繼續認真的吃著早點。
姬雪還是很不放心，咬咬唇說：“浩軒一會兒過來陪你，你多跟他玩一會吧。他煩了我好久，一直說要見你。”
顧思煙淡淡的說：“好。”
姬雪激動的不行，這個姑奶奶，可算開口了。
“有什麽事，你就讓他做就行。中午打電話叫外賣，我下午一點就能趕回來。”
“想吃什麽就短信給我，出了考場我就開機，我買回來給你。”
“要是實在想出去，就叫著浩軒一起，兩個人在一起還能有個照應。”
顧思煙還是點頭。
姬浩軒路上有些耽擱了，姬雪要走的時候他還沒有到。看著姬雪忐忑的樣子，顧思煙說了一周以來最多的一句話：“你去考試吧，我沒事。”
“姐！給我開門！”姬浩軒的聲音在外麵大聲的響起，姬雪這才放下心。簡單交代了幾句，拿著東西就往學校跑。她這學期因為思煙的事基本上就沒上學，現在要是期中考再不去，下一個被退學的就是她了。
坐到教室開始答卷，姬雪的心還是“砰砰”的跳個不停。
她揉揉不斷亂跳的眼皮，認真的開始答卷。
考試一結束，姬雪就趕緊把手機開機。開機音樂一過，就有好幾條短信進來。都是電話提示，是姬浩軒打過來的。
姬雪趕緊打過去，姬浩軒的聲音夾雜著哭腔傳來：“姐，我把顧姐丟了……”
“什麽？！”姬雪連東西都不要了，拿著手機就往家跑：“你別急，慢慢說，怎麽丟的？”
“顧姐一直都不說話，我就逗她，後來我說我餓了，顧姐還起來去做飯。我吃完飯，顧姐在廚房收拾，我躺在陽台那躺椅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可是等我醒了，顧姐就不見了！我打電話給你都打不通，我就一直在樓下轉，也沒看見她！”
“給她打電話了嗎？”
“她電話一直都關機。”
“小區花園找了嗎？”
“我騎著自行車把周邊都轉了，根本就沒有，姐，怎麽辦啊……”
姬雪也沒時間安慰姬浩軒，趕緊撒腿往家跑。跑到家一看，顧思煙真的不見了，她每天這個時間都是躺在躺椅上看電視的。今天電視還開著，但是顧思煙卻不見了。
姬雪覺得自己腦袋轟轟的，後腦血壓有點高。
“姐……”姬浩軒恨不得都哭了。
姬雪抬手打斷他，現在也沒時間安慰他了：“我先打個電話。”
“楚言，思煙不見了！”現在能幫她的也就隻要楚言了。
楚言那麵也是一愣：“姬雪，你先別著急，慢慢說。”
姬雪能不著急麽？她現在急的都恨不得撓牆了！
她閑不下來，在屋裏來回的走。一邊走，一邊跟楚言講事情的經過，最後急的也要哭了：“楚言，怎麽辦，思煙不會有什麽事吧？”
楚言沉思了一下問：“姬雪，思煙最近有什麽不對嗎？”
楚言問她話的時候她正好走到廚房，水池裏中午吃飯的碗筷還沒有刷，都泡在水裏。
姬雪瞪大眼睛看著跟碗筷一起被泡在水池裏的遙控器和顧思煙的手機，顫抖的說：“楚言，我覺得思煙……好像精神不好了……”
（我多希望你，是能許她一世歡顏的人。--姬雪）
“瘋了？”楚言不明白，可是聽姬雪的語氣卻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你在家等著，我馬上就到！”
不到五分鍾，楚言就趕過來了。
他跑的很急，一進屋無框眼鏡上就蒙了一層蒸汽，外套皺巴巴的搭在胳膊上。頭發也是亂糟糟的，一看就是急忙忙跑過來的。
姬雪坐在沙發上，眼神淩亂，手裏拿著手機不斷的再抖。看到楚言進來，她眼裏瞬間有了光彩：“楚言！”
楚言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背：“先別急，我已經報警了。雖然不夠時間立案，找找關係，警察還是能先幫著找的。”
“她電話還是沒開機嗎？”
“電話……”姬雪的一雙大眼睛裏盈滿淚水：“電話被她泡在水池裏了，她精神狀態那麽不好，連東西都分不清，要是過馬路的時候出了什麽意外的話……”
姬雪說不下去了，頹然的坐到沙發上嚎啕大哭。
“都怪我！都怪我！”姬浩軒激憤的左右開弓抽了自己幾個耳光，一邊抽還一邊罵自己：“都怪我沒用！我要是看好她了，就不會這樣了！”
姬浩軒的動作嚇了楚言一跳，他這才發現屋子裏這個穿著高中校服的大個子男孩。
“浩軒！”姬雪嚇的也不哭了，拉住姬浩軒的手寬慰道：“你別怪自己了，我們先別自亂了陣腳，可能沒什麽事呢？”
楚言將外套丟在沙發上，伸手扶額：“是的，現在已經派人去找了，你就在家裏等著吧。也許沒多久，她自己就回來了。”
“不行！我要去找她！”
姬浩軒還沒等跑出去就被楚言攔腰抱起拉了回來，楚言看似瘦弱，但是力氣卻一點也不小。
“你哪都不許去，就在家等著。姬雪，你好好想一想，思煙可能回去哪，然後咱們集中去找一下。”
“……好。”
楚言的能力很強，有條不紊的劃分了兩個人需要找的片區。姬雪想了想，顧思煙能去的地方也就是她家以前的別墅，還有南中，要不就是顧澤那。這三個是最有可能的，而這三個地方卻正好在城市中圍城了個三角形。
“街道都交給警察吧，交通局那麵我也交代了，要是有監控拍到她的話，很快就能找到。她現在情緒很不穩定，最好是咱倆在警察之前找到她，這三個地方咱倆現在就去。”
一路無話。
南中周邊以及學校裏都有監控，姬雪和楚言到那馬上就去了教務處，調出視頻，一無所獲。
顧思煙家以前住的別墅區是高檔住宅，為了加強防範，周邊也都是監控。在保衛科看了半個小時的視頻，還是沒有發現。
“喂，我是楚言……對，我現在要去第三戒毒所，你幫我安排一下……恩，我半個小時後到。”
楚言掛斷電話，車穩穩的開向顧澤新換去的地方。
“那天在看守所……就是你接思煙回來那天，沒發生什麽吧？”
車裏焦灼的氣氛變的有些沉悶，楚言靜靜的開著車什麽都沒有說。
“我隻是覺得，思煙現在這種情況，我很希望有個人能真心的對她。”
楚言還是沒有說話。
出了市區，車子上了高速。車窗外的樹快速的移過，看的人眼睛發暈。
“我爺爺幫助我，讓顧思煙不在受到趙宏斌的騷擾。而我，要答應我爺爺，去外地讀書。”兩個人沉默的太久了，久到姬雪都已經忘了自己剛才說的是什麽了。
“還真是狗血啊，你們有錢人就這熊樣？”姬雪的話冷的有些嘲諷：“有錢人家的孩子不應該被送出國什麽的才對麽？”
“……其實國內的教育，也還不錯。而且我爺爺，相對比較傳統，還是喜歡民族的東西。”
“會不會是你爺爺抓走思煙的？”姬雪在車座上蹦起來，彈的太高，腦袋撞到了棚頂，她疼的直流眼淚，急著說：“上次你送思煙回來的時候我看你家那些車，好麽，跟黑社會似的！你爺爺會不會怕你為了思煙拋棄楚家的一切，然後把思煙抓起來，殺了丟海裏？”
楚言開車的手抖了一下，語氣卻很是一本正經：“你電視劇看多了。”
（不是所有的傷痛，都能呐喊出聲的。--顧思煙）
楚言和姬雪將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顧澤那，滿心歡喜的去查監控錄像。但是依舊什麽也沒有。
“太晚了，先回去吧。”楚言低頭看了眼手表，安慰道：“已經跑了10多個小時了，你也該累了。”
姬雪坐在副駕駛上，哭了一路，而楚言也真不知道該怎麽勸她。
開車到樓下的時候姬雪已經停止哭泣了，她的眼睛腫的厲害，精神也有些怏怏的。楚言也沒怎麽說話，精神也不是很好的樣子。
“哦！天哪！”姬雪捂住自己的嘴，失聲尖叫起來。
楚言這一路被自己緊張的神經和姬雪一驚一乍的情緒鬧的有些煩躁，卻仍是好脾氣的問：“又怎麽了？”
姬雪沒答她的話，撒腿就開始跑。現在已經半夜兩點了，楚言害怕她出什麽事，趕緊就追了上去。
姬雪猛的頓住，也拉住了後來追上的楚言，悄聲說：“噓，先別過去。”
楚言心裏疑惑，順著姬雪的視線，他竟然看到了……顧思煙？！
那個他們找了一天的顧思煙，那個他們把整個城都快翻過來找的顧思煙，現在居然，就在她家樓下的24小時便利店門口？！
這也太……叫人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