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燦爛的遺產
（賭場出瘋子，情場出傻子。--楚言）
“你是說，我肚子裏的孩子死了，是嗎？”看著傻掉的大夫，顧思煙再一次重複了自己的問題。
大夫有些恐慌的看著姬雪和楚藝軒，不知道該不該說。
姬雪頂著壓力，為難的說：“思煙，其實……”
“哈哈……”顧思煙大笑打斷了她的話，她眼球略微的突出，臉上的肌肉扭曲著：“死了好啊，死了好！”她手舞足蹈的坐在床上大笑：“既然它都死了？還要做什麽手術？”
“……孩子還在你的體內，我們要把它取出來，在身體裏時間太長了會……”
顧思煙再次打斷大夫的話：“那還等什麽？我們現在就動手術！立刻，馬上！”
她跌跌撞撞的從床上下來，腳步有些無力，跌在了地上。
“思煙！”楚藝軒先姬雪一步跑過去，將顧思煙抱回床上：“別這樣……”
顧思煙毫不留情麵的撫開他的手：“手術，把它拿出來！把它拿出來！我不要它在我的身體裏！一分一秒也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大夫看著神情激動的顧思煙為難的說：“病患這麽激動，我們沒辦法做手術！”
“我不激動，我不激動。”顧思煙聽到大夫的話，馬上安靜的縮在床上：“我不激動，大夫，我們能馬上做手術對不對？馬上是不是？”
大夫看著床上的顧思煙頻頻搖頭，頗為為難的跟楚藝軒說：“不是我不想，隻是她這個樣子，確實是……”
“姬雪，”楚藝軒詢問的看了一眼姬雪：“你說該怎麽辦呢？”
姬雪當機立斷的說：“還是手術吧。”
“我能信的過你的話麽？”楚藝軒低頭思量。
姬雪好笑：“哎，楚老師，你才認識思煙多久？我倆從初中就開始在一起，七年的朋友，我能不了解她的想法麽？”即使是現在的顧思煙看起來有點瘋癲，但是姬雪還是懂她的。
沒多久，顧思煙就被推進了手術室。
“你還是不打算告訴我誰是顧思煙的男朋友麽？”在手術室外麵，楚藝軒不死心的問。
姬雪納悶：“你怎麽會這麽好奇？你不會是，看上思煙了吧？”
然後，兩個人都沉默了。
整個手術進行了能有19分鍾，因為楚藝軒特別吩咐過，所以顧思煙整個手術都很成功。
大夫特意囑咐了楚藝軒，這一個月能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能再有什麽“過激的行為”。以後，要是有什麽親密的舉動，一定要做好防孕措施。患者經曆過這次的事，子 宮的傷害很大，以後要是想懷孕，就會很困難。
“年輕人，就是比較血氣方剛啊。”大夫曖昧的一句話，結束了他的訓教。
姬雪理所當然的留下來陪護，楚藝軒仗著自己為顧思煙找的大夫也硬是留了下來。
“你不是大少爺，”姬雪去買飯前虔誠的對楚藝軒說：“你真是我爺爺，伺候完病號我還得伺候你！”
顧思煙手術後情緒穩定了很多，她安靜的吃飯吃藥打針。姬雪每天都會給她念顧澤夫妻的審訊結果，而她都沒有什麽反映。
隻是很偶爾的，會對姬雪笑一笑，告訴她，自己沒什麽事。
楚藝軒每天都會來，顧思煙也是很偶爾的會對他有些表情。但是都稱不上，是愉悅的。
三天後，顧澤和文煙的審訊結果出來。藏毒性質嚴重，被判死緩，兩年後行刑。
顧思煙舒了口氣，死緩，那這兩年時間就能改變很多事情。趙宏斌雖然做的過分點，但是最起碼沒有騙她。
“謝謝你。”這是楚藝軒在醫院陪護第五天顧思煙跟他說的第一句話。
等到第六天的時候，卻傳出個驚人的消息。
董事長趙宏斌和他兒子在酒店迷 奸女大學生的一段視頻流傳了出來！
這段視頻雖然拍的模糊，女主角基本上看不清長相，但是震撼性卻是極強。整個國家裏的人民都沸騰了，甚至有人還將幾天前死緩的案子牽連了出來。
因為有人指證，顧澤跟趙董曾經是私交很好的朋友。
而顧思煙隻是在醫院養病，這些消息都被楚藝軒攔下了。他很嚴肅的警告姬雪，思煙現在還病著，並不適合過分操勞。
顧思煙安靜的養著病，做過手術後，她覺得自己身體前所未有的清爽。似乎曾經所有不堪的一切，都被手術刀刮走了。
“恭喜出院！”一大把鬱金香從門縫裏伸出來，姬雪笑著接過花說：“楚老師，快出來吧，就等你呢。”
顧思煙穿著厚厚的衣服坐在床上，現在天氣已經變冷了。她的身體還是不好，自然要比別人怕冷一些。
看著楚藝軒來，她也淡淡的笑。
楚藝軒接過姬雪拿的行李：“房子已經租好了，離學校也比較近。我們先回去，等到了看缺什麽，我們再去買。”
“多虧了楚老師呢。”姬雪也難得笑的和煦：“思煙，我們一會兒請楚老師吃飯吧？”
姬雪攙扶著顧思煙，楚藝軒走在她們右麵。顧思煙淡淡的說：“楚老師，謝謝你。”
“嗬嗬，我已經不是老師了，大家都是同校的學生，你們叫我楚言吧。”
姬雪和楚言你一言我一語的往外走，等電梯拉開門，一個穿著西服的中年人站在裏麵。
三個人剛想上電梯，裏麵的中年人卻喊了出聲：“等一下！”
姬雪按住電梯，說：“先生，你要上電梯麽？”
中年人扶了扶眼鏡：“不好意思，請問，你是顧思煙麽？”
楚言感覺中年人的出現不是什麽好事，現在的顧思煙經不起什麽折騰了。楚言的聲音冷冷的開腔：“你有什麽事麽？”
中年人從懷裏掏出名片，禮貌的說：“顧小姐，你好，我是你媽媽文煙女士的律師秦征。有些房產的事情，我要和你交接一下。”
秦征，顧思煙是知道的。這個男人，是她媽媽一直暗戀的人。秦征和文煙自小一起長大，文煙一直愛慕著品學兼優的秦征。
神女有心，襄王無夢。秦征一直當文煙是妹妹，所以，當年文煙一氣之下才會跟顧澤結婚。
“抱歉，”顧思煙對這個秦征沒有什麽好印象，開口的語氣也很冷淡：“有什麽事你還是去找她吧，我不想參與到她的事情當中。”
抬手關上電梯門，馬上要關上的時候秦征突然伸手。電梯的門碰到阻礙，又一次彈開了。
顧思煙的語氣強硬：“秦先生，我跟你真的沒什麽好說的！”
“我明白，可是顧小姐，你母親生前交代了我一些事情，我是務必要替她轉達的！”
痛而不言，但笑不語。這都是疼到極致的人才會有的表情吧？--姬雪
“生前？”顧思煙生硬的重複著秦征的話：“你是說生前？文煙的生前？”
秦征歎氣，斯文的扶扶眼睛：“我很抱歉這麽說，但是你母親文煙女士昨天晚上在看守所自殺了……”
“按照醫囑，顧小姐真的不適合聽這些！”楚言的態度強硬：“要是有什麽事情，我想你作為委托律師可以處理好吧？”
“是的，但是作為文煙女士的老朋友，我很想將她臨終的話告訴你。”
“臨終？”顧思煙清冷的說：“她還真是……”臨死都隻想見到你啊。
秦征繼續禮貌的說：“我們可不可以找個地方聊聊？”
四個人又回到了病房，姬雪不放心的將顧思煙安置好，就要跟楚言出去。顧思煙攔住了：“沒事，你們留下。”
秦征頗為不滿的皺著眉，卻沒有說什麽。
“她和顧澤不是都沒事了麽，怎麽會這麽突然的，要自殺？”
秦征拿出文件，公事公辦的說：“你母親看了視頻。”
顧思煙整個臉變的蒼白，秦征就跟沒看見一樣，繼續說：“她認出了你，所以她覺得對不起你。”
“然後她就自殺了？”顧思煙說話聲都有些抖，她不相信這樣的事情會是她母親文煙做出來的。
“正是如此，”秦征繼續說：“不過有人在她死後沒多久卻發現了她留下的遺囑，她將所有的罪過都認了下來。結果，跟你父親最早的供詞一樣，沒多久，你母親畏罪自殺罪名成立，你父親就會無罪釋放了。”
顧思煙激動的站起來，她的氣息有些不穩，抬手阻止了姬雪和楚言要上前的動作。她大聲的質問：“你來到底是想說什麽？是來告訴我其實我媽是被我爸害死的是嗎？你又想要我去做什麽？”
秦征畢竟是個大律師，麵對小女孩不禮貌的態度依舊巋然不動：“我隻是來告訴你事實而已。你母親臨死前我看著她，她讓我來轉達她對你的歉意。至於那封認罪的遺囑，是誰栽的贓，你應該能猜到是誰也就不用我多說了。”
除了顧澤，也不會有別人了。
“你母親臨死前叫我去，她以前做過一些資產轉移，為的就是跟你父親離婚的時候有一些經濟保障。或者說，是為了你的經濟有所保障。文煙女士曾經以你的名義買過很多的房產……”
顧思煙覺得下腹疼的要命，原來曾經的一切，不是一個簡單的手術就能徹底割斷的。原來就算孩子沒了，也掩蓋不了她曾經被人強 暴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