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荊州局勢風雲變
馬謖雖死,但蔡瑁也好不到哪裡去。因為他的兄弟還犯著叛國罪呢!
翌日朝會,郭嘉上殿復旨,韓煒令其即刻返回荊州,以免東吳生事。
此刻蔡瑁也上奏本,言道自己也要返回荊州了。
「都督可知令弟投降東吳之事?」韓煒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蔡瑁焉能不知此事?趕緊回復道:「陛下,那國賊早已不是蔡家之人,早已被臣逐出門牆了。」
韓煒依舊是笑著說道:「呵呵,都督做事倒也快啊?可朕聽說,當時正是因為令弟投降,故而帶走將近半數的兵馬,這才招致馬謖大敗,都督可知否?」
那就算知道也要說不知道,蔡瑁急忙跪下:「臣不知,臣不知吶!臣當時在京中述職,著實不知啊!」
「也罷,縱然都督不知,可令弟叛國之罪,已然是事實,都督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臣……臣死罪,還請陛下治罪!」蔡瑁跪在階下,不敢抬頭。
韓煒正等著他請罪呢。遂言道:「死罪倒也不至於,畢竟此事並非你主使。可朕必須治你之罪!」
言畢,臉色突變,厲聲呵斥道:「荊州水師都督蔡瑁,縱弟叛國,其罪當誅!然其並不知情,故免死罪。朕意,罷黜其水師都督之職,留京任用吧!」
蔡瑁本以為韓煒事發時沒有追問,就不會再行發難,故而才敢動手置馬謖於死地,萬沒想到,韓煒依舊心狠手辣,將他一擼到底。留京任用,那是說的好聽一些,其實就是被軟禁在洛陽了。
蔡瑁一倒,荊州蔡氏將會一蹶不振,不過好歹保住了性命。
蔡瑁雙手奉上荊州水師的虎符,而後被內侍送往「賢居」。這個去處就是韓煒特地建來軟禁高官的地方,內中奢華異常,嬌仆美婢,可謂叫人流連忘返,不再想著爭名逐利。
蔡瑁,很幸運,成為第一個入住的人。可不到半月有餘,蔡瑁因縱慾過度,一命嗚呼。至於死因,又有誰會去深究呢?
軟刀子殺人,不過如此。反正蔡瑁的死,跟韓煒無關。總之,君王的虛偽在此處彰顯的淋漓盡致。
蔡瑁死後,橫海大將軍甘寧赴荊州,總領水師,以抗東吳。而這樣的結果,多多少少也算安慰了郭嘉。
而郭嘉則以年事已高為由,想要告老還鄉。畢竟蔡瑁已除,甘寧又至,荊州已然完全被韓煒掌控,郭嘉在不在荊州都變得無所謂了。
韓煒也明白郭嘉心累,便准了。可告老還鄉畢竟還早,遂封郭嘉為荊州侯,自此郭嘉也成了大涼開國以來第一位州級侯爵。在往上,就是郡王了。荊州侯郭嘉繼續領司空一職,在朝隨帝伴駕。
郭嘉感激涕零,領受爵位,韓煒即刻安排挑選吉日,準備受封大禮,轉天設宴為郭嘉慶賀。
大涼封爵規制已然不同,最低從鄉侯始,最高至州侯;取消公爵之位,再往上便是郡王,郡王之上是異姓藩王、而後是親王。親王只有韓氏宗族可以封受。侯爵不掌兵,可侯爵之位都是世襲罔替。王爵則並非如此,不掌兵是必然的,亦不會世襲罔替。
所以,不管大涼下一任國君是誰,都不會因分封而煩惱。
隨著荊州蔡氏家族的敗落,郭嘉的卸任,朝中局勢也發生了變化。
四皇子韓灃與荊州似乎有著不解之緣。其母黃月英為皇貴妃,外祖父黃貶黃成彥又任職軍械局。荊州黃氏蠢蠢欲動,意欲將韓灃推向荊州牧的位置。
畢竟大皇子韓涼、二皇子韓治皆為州牧,四皇子韓灃平定遼東,大功一件,接任荊州牧的機會成功率極大。
而這黃氏牽連甚廣,曾祖乃後漢名臣黃香,其分支亦是盤根錯節。但其皆為同祖同宗。
國丈黃承彥與皇貴妃黃月英乃沔南黃氏、南陽侯老將黃忠為南陽黃氏,只是這兩大分支在涼國就不容小覷。隨著黃忠一步一步的被韓煒重用,黃氏大家主黃承彥也欣然接受了這個族弟,黃忠一脈得以歸宗入祠。
更有東吳老臣黃蓋為零陵黃氏,已經死了的黃祖為江夏黃氏,他們都是黃香這一脈的近親分支或後代。
不用說,黃承彥與黃忠雖然不會結黨營私,但對韓灃的支持絕不會少。比如韓煒若立儲,這兩位老臣一定會站在韓灃這邊,毋庸置疑。這樣,不管是為大涼,還是為黃氏都是一舉兩得,國、家兼顧。
這並不代表就是黨爭,而黨爭與否,也是看韓煒如何認為。
果不其然,朝會之上,以國丈黃承彥、南陽侯黃忠為首等荊州一系文武官員上書推選四皇子韓灃為荊州牧。
荊州龐氏、蒯氏跟大皇子韓涼更加親近,雖有意阻止,但韓煒此時對韓灃的寵愛,讓他們打消了這個念頭。旋即將消息傳往兗州韓涼處。
「大殿下,荊州來消息了。」諸葛亮對韓涼言道。
韓涼接過,並未打開竹筒,問諸葛亮道:「唉,定是四弟要往荊州赴任了。荊州牧之位,不管是蒯良或是龐山民都不會成事。」說完,又將竹筒遞給了諸葛亮。
諸葛亮豈能不知韓涼所言非虛,但還是看了消息,而後道:「四殿下此去,荊州上下怕是盡數歸心。朝中亦有不少老臣對其刮目相看,只可惜子龍公依舊是沒有迴音。」
韓煒想起趙雲,並沒有那種舅甥親情,淡淡說道:「舅父他……絕不會淌這灘水的。除非父皇立我為儲,否則無論父皇立誰,舅父都會全力支持。」
諸葛亮羽扇輕搖,深以為然的說道:「大殿下所言正是。國舅爺一向忠君愛國,眼裡不揉沙子。」
韓煒話鋒一轉,又問道:「二弟那裡,如何?」
諸葛亮如實告知:「在下到壽春尚未見到二殿下之面,只是徐元直每日來見,推脫抵禦東吳,軍務繁忙,二殿下無暇他顧,更別說前來赴宴了。」
韓涼波瀾不驚的說道:「二弟吶……已然不是少年時那個二弟啦!他志向高遠意在復國……也罷,不再強人所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