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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噴子,當斬立決

  曹操見禰衡,大喜過望。


  這禰衡不光名聲在外,且相貌堂堂,風姿卓著。雖說曹操並非以貌取人者,但任誰也不會拒絕賞心悅目的感官。


  禰衡給曹操的第一印象非常不錯。


  曹操拱手施禮,面帶微笑,言道:「讓先生久等了,操失禮了,往先生勿怪。」


  禰衡昂首挺胸,傲然說道:「當是何人呢?原來是閹豎遺丑曹阿瞞呀!」說完,大袖一甩,背身而立。


  曹操聽后宛若生吞了一隻蒼蠅,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


  程昱也是心裡「咯噔」一下子,暗自感慨:唉,禰衡這唇槍舌劍,當真是名不虛傳吶!主公,可別怪我沒有事先言明。


  「放肆,焉敢辱罵我主?」夏侯惇利劍出鞘,直接架在了禰衡脖子上,只要輕輕一扯,便可叫禰衡身首異處。


  可禰衡依舊是泰山崩於前而不亂,靜靜的站在原地。


  曹操氣得臉色鐵青,他最恨別人拿宦官之後罵自己,可還是壓制了怒火,冷靜的阻止了夏侯惇:「元讓,不得放肆!退下!」


  夏侯惇十萬個不樂意,面紅耳赤,瓮聲說道:「孟德,這廝如此不知天高地厚,豈能不殺之?」


  「你給我退下!否則軍法處置!」曹操高聲呵斥,絲毫不給夏侯惇情面。


  夏侯惇氣得嘴唇上下哆嗦,萬般無奈,利劍還鞘,又是一陣捶胸頓足,揚長而去之後,傳來一聲暴喝:「禰衡小兒,你他娘的別讓老子逮著你!」


  夏侯將軍被氣走,周圍的兵卒也是惡狠狠的瞪著禰衡,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


  曹操看在眼裡,嘆了一口氣,對禰衡說道:「先生,操盼先生久矣!今番先生來投,乃操三生有幸。操願拜先生為軍師,實望先生能多多教誨。」


  禰衡聽罷,轉過身來。可依舊是用鼻孔看著曹操,無比的失禮。


  半晌,禰衡才開口:「曹阿瞞,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在青、兗二州厲兵秣馬,擁兵自重,意欲何為?若是你入長安,恐怕也與韓煒不相上下啦!似爾等包藏禍心之輩,禰某豈能助紂為虐?速速給個痛快,莫要枉費唇舌,說些無用之言。」


  一句話正中要害。曹操何許人也?那也是肯定要挾天子的人。


  曹操見禰衡說得這麼決絕,就知道禰衡不能為自己所用。


  曹操不是劉備,可沒有三顧茅廬的耐性。禰衡不是諸葛亮,有三分天計。更無法跟關羽相比,能叫曹操全心全意傾慕。


  雖然曹操愛才惜才,但禰衡又不是經天緯地的曠世奇才。曹操也是懂得變通之人,他明白沒有必要再糾纏下去了。


  沉默少時,曹操不得不開口說道:「帶正平先生下去歇息,切記要好生相待,不得衝撞於他。」


  禰衡再次叫罵著、掙扎著被拖了下去。


  曹操眯著眼,盯著禰衡遠去,而後冷哼一聲:「哼,張狂無知,不足為謀。」


  程昱這時才開口:「主公,這禰衡當如何處置?」


  這句話一出,明顯是再問能不能殺了禰衡。


  曹操搖了搖頭,說道:「荊州劉景升乃漢室宗親貴胄,又多次與我來往書信,提出要共扶漢室。把禰衡送至荊州,看看劉表能否用之?」


  程昱聽后,覺得曹操此舉也算仁至義盡了。遂說道:「在下這就去安置。」


  曹操突然想起了什麼,又問道:「校事府可有徐州的消息了?」


  程昱復回,稟報道:「徐州陶恭祖並無異動。每日閑散的很,不是出城圍獵,便是河畔垂釣。」


  曹操又說道:「明日著人將家父接來,留在徐州也不叫事兒。」


  程昱躬身應諾,便退下了。他隱隱覺得,曹操要對徐州動手了。


  而禰衡也就此去了襄陽,在劉表帳下坐了幕賓。劉表老懷大慰,待禰衡甚厚,視如己出。就差收他當義子乾兒了。


  劉表和一眾荊州名士,先前就佩服禰衡的才氣、名聲,禰衡來后非常尊敬地對他,寫的文章、言談議論,沒有禰衡的意見就不能定下來。


  這一日,劉表和麾下眾文士共同草擬奏章,所有人幾乎都極盡才力。


  恰逢禰衡正好外出,回來時看了他們擬的奏章,覺得劉表等對奏章的解釋不嚴密,就撕掉奏章扔在地上。


  禰衡絲毫不遮掩,徑直說道:「使君,此奏若達天聽,豈不是遭韓煒小兒非議?萬一借題發揮,著天子下旨降罪,如之奈何?」


  劉表感到奇怪而且害怕,遂問道:「那以正平之見,該當何如?」


  禰衡傲然昂首,吩咐侍者:「筆墨伺候!」


  霎時間,禰衡下筆猶如神,行雲流水之間立刻寫成,言辭、語義大為可觀,文筆詞藻華美異常。


  劉表看后大喜,贊道:「正平之才,當世含有!善,大善。」


  從此便更加器重禰衡了。即刻征為荊州從事,賜良田美宅。


  禰衡受劉表知遇之恩,也頗為用心,他進言劉表對江東用兵,從而擴大疆土。


  然則劉表卻顧若惘聞,畢竟年紀大了,當年滿腔的熱血如今已然涼了。非但沒有納禰衡的進兵之策,且又迎娶了蔡瑁之妹,整日里沉浸在溫柔鄉中。


  禰衡得知后,豈能不罵劉表?若不罵,豈不是沽名釣譽,妄稱華夏第一噴子?

  「劉景升,爾妄稱八駿!今天下紛爭,若要匡扶漢室,如何不納吾之良策?卻在此坐以待斃。既不取宛城、又不下江東,實乃守成之犬耳。漢室頹微,爾卻只會搖尾乞憐,不思進取。寬外忌內,多疑無決,貪戀女色,不納忠言。如此庸碌之輩,怎能坐領荊襄九郡?」


  劉表氣得渾身顫抖,指著禰衡剛想反唇相譏,卻又被罵的狗血淋頭。


  無奈,劉表是罵不過的,厲聲嘶吼:「拖出去,拖出去!!」


  人是拖走了,可罵聲依舊不絕於耳。


  別駕蒯良說道:「主公,此等張狂無禮之徒,理應斬立決!」


  劉表唉聲嘆息:「唉,禰衡唇槍舌劍,早有耳聞。卻不想今日里,老夫也受了一遭。這豎子罪不至死,聽聞他與黃祖之子交厚,且將其送至江夏罷!」


  禰衡就這樣像皮球一般,被再一次踢走。而也是此次江夏之行,才創作出流傳後世的經典:《鸚鵡賦》。


  在文學造詣的巔峰時期,禰衡更加忘乎所以,從而又罵了黃祖。黃祖打了一輩子仗,可是響噹噹一個莽漢,他可不會饒了禰衡。


  禰衡的生命,就此終結。禰衡死後,黃祖追悔莫及,但人死不能復生,黃祖父子唯有惋惜。


  這正是,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華夏無雙的噴子,就這樣結束了自己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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