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袁家後事
韓煒留宿無憂宮的事無人知曉,只是苦了典韋、孫禮以及五十名龍驤衛的兄弟,在無憂宮外苦苦等了一整夜。
翌日,韓煒滿面春風出了無憂宮門,劉憂兒站在宮門之內依依不捨的看著他的背影。
當韓煒看到典韋一眾人時,頓時老臉一紅,尷尬的笑著問候他們:「弟兄們辛苦了。」
說完,拍了拍典韋的肩膀。
典韋跟孫禮二人滿眼血絲,面容憔悴,顯然是一夜都沒合眼。
不過見韓煒安然無恙,二人才鬆了心中那根緊繃的弦。
典韋笑道:「哈,還好將軍出來了,弟兄們五更時分便嚷嚷著要打進無憂宮,還好德達勸慰一番。」
「嗯,德達做的不錯,讓你為龍驤營的主簿就是為了時時穩住老典,扼制他的衝動。」韓煒拍著孫禮的肩膀說道。
孫禮撓撓頭,謙虛的說道:「多謝將軍誇獎,這不過是末將的本分罷了。」
韓煒又對五十龍驤衛說道:「弟兄們昨夜值守辛苦,每人賞錢五十貫,而後放假三日,好好輕鬆一番。等回了軍營,找你們主簿領賞。」
言畢,韓煒翻身上馬,身後一陣歡呼。
縱觀天下的軍營,哪個將軍麾下都有假期,可龍驤衛卻不一樣,他們只有除夕之時才能歇息七日。
所以,這五十名龍驤衛才會喜出望外的雀躍歡呼。
回了南皮署衙,荀彧三人早就在門前等候韓煒多時了。
三人遠遠望見韓煒春風得意馬蹄疾,臉上容光煥發。而後對視一笑,大家心知肚明。
荀彧對二人言道:「信都袁尚不足為慮也。」
荀攸聽罷,也是笑著點了點頭。
只有辛毗不明所以,正想開口發問,韓煒已然到了跟前。
不等韓煒開口,荀彧提鼻子一聞,笑道:「丹陽散有奇香,想必二位有所耳聞吧?」
作為英雄樓常客的荀攸跟辛毗都是貴賓級別,皆是面帶微笑頻頻點頭。而辛毗也明白了荀彧說袁尚可定其中的深意。
雖然荀彧是對身旁的兩人說話,但是韓煒聽后覺得一陣尷尬。
可他卻不能主動承認,遂反客為主說道:「文若盤桓英雄樓多時,自不必言,你們倆是怎麼知道丹陽散的?是不是時常服之?」
四人心照不宣,旋即哈哈大笑。
而後韓煒率先進了署衙,三人緊隨其後。
荀彧率先說道:「將軍,無憂公主何時啟程前往信都?可遣欒提將軍前往護送。只要拿下信都,冀州便可大定了。」
「文若此言甚是。欒提菲薇五百親衛女兵,可擔此任。嗯?你是如何得知此事的?我剛才說了嗎?」韓煒詫異的看著荀彧。
香君文若,機智理當如此。把一切都安排的很妥當。
荀彧笑而不語,徑自坐下悠閑的品著香茗。
荀攸也掩面而笑,自然瞞不過他。
只有辛毗接過話頭,說道:「如此,在下便修書一封與郭祭酒。」
韓煒尷尬一笑,搖了搖頭說道:「那就有勞佐治(辛毗表字)了。」
只要此次劉憂兒能順利勸降袁尚,安平國自然就會收入韓煒囊中,冀州也算平定了。
至於善後工作便交給冀州人去打理,這樣跟當地豪族也不會起太大的衝突。
無憂宮內,韓煒走後袁譚、袁熙也重獲了自由,二人用過早膳,整理了儀容,正欲去給劉憂兒見禮。
路經花園,就隱約聽到有兩名侍女竊竊私語,兄弟二人對視一眼,便躲藏了起來,暗中偷聽。
「昨晚驃騎將軍留宿望海樓,你知道嗎?」
「嘻嘻,那可不是嘛。你沒看殿下今日心情極好呢。」
「就是就是,你還別說,驃騎將軍還真是風流倜儻。」
「要事能去服侍驃騎將軍該多好?」
「呸,痴心妄想。」
說完,二人便追逐打鬧起來。袁譚跟袁熙聽完,面面相覷。兩人皆是臉色鐵青,眉頭緊鎖。
待那兩名侍女遠去,袁熙才憤恨的說道:「大兄,這韓煒也太過跋扈,雖說我等被俘,但他竟敢對母親……」
袁譚即刻打斷了他,唉聲嘆氣道:「唉,二弟想的太簡單了。恐怕這是母親有意而為,你且想想,韓煒名聲在外,朝廷稱其為大漢柱國,他絕不會如此,這不是自毀清譽嗎?」
「啊?這絕不可能!這成何體統?父親屍骨未寒,母親卻如此行徑。我這就去找母親問個明白。」袁熙根本不相信袁譚之言,負氣而走。
袁譚一把沒拉住袁熙,急道:「二弟不可魯莽,二弟。」
說完,便追了上去。
當袁譚到了正殿,恰好聽到劉憂兒怒斥袁熙:「逆子,跪下。」
袁譚聽罷,也順勢跪了下來,心中暗道:我來遲矣。
劉憂兒本來心情大好,可被袁熙突如其來,劈頭蓋臉的一頓詢問搞的無名火三丈高。
她指著袁熙說道:「你是如何跟母親說話的?忒無禮了,若不是看在你我母子之情,我定不饒你。滾出去!」
袁熙沮喪的離開了正殿,徑自回到自己的房中。
袁譚急忙說道:「母親息怒,二弟一直都是如此,心直口快,還望母親饒他一次。」
「唉,顯思啊,且先起身,坐吧。」劉憂兒嘆氣說道。
待袁譚坐定之後,劉憂兒一臉愁容的說道:「你可知道母親為何這麼做?」
袁譚點點頭,但不能說話。畢竟劉憂兒是自己的生母,這種事情還是三緘其口的好。
劉憂兒平靜的說道:「亂世之中存身實屬不易,如今的冀州已經不再姓袁了。你們三兄弟皆不是韓煒的對手,若拚死相抗,到最後的下場絕不會像如今這般自在。且不說母親會如何,單憑你們三人為袁紹之子,韓煒就絕不會放過你們。你可明白?」
「孩兒明白,可母親如此而為,真的不會有差池嗎?」袁譚也憂心忡忡生怕韓煒不會放過自己。
劉憂兒搖搖頭,說道:「我信不過他,你儘早離開。」
「到何處去?」
「去淮南,找袁公路。」
袁譚一頭霧水的問道:「叔父一向與父親不和,恐怕不妥吧。」
劉憂兒正色說道:「我兒有所不知,那袁術一直未有子嗣,當年他對你極為喜愛,一心想要你過繼與他,可你父親不允。後來你祖父出面,你父親態度決絕,還與你祖父大吵起來。而如今,你那族弟袁耀紈絝至極,整日里不務正業,讓袁術頗為不喜。所以,你此去要博得袁術歡心,便能安然無恙。」
袁譚一聽,心中大喜。但面色依舊平靜的說道:「謹遵母親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