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渭陽君董白
面對突如其來的消息,韓煒有些不知所措。不管伏均怎麼死的,但現在死了,跟他就脫不開關係。
韓煒當機立斷的說道:「我現在就進宮見陛下。」
鍾繇跟劉焉連聲呼喚,韓煒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劉焉對鍾繇說道:「孟炎若如此面聖,豈不是自斷退路?」
「宗正大人言之有理!伏完定然是以命奏本,要與孟炎魚死網破。」鍾繇點頭說道。
看著韓煒離去,二人卻無能為力。雖然都知道兇手肯定不是韓煒,但現在事情鬧大了,韓煒的處境十分兇險。
韓煒出府,翻身上馬之後,對典韋說道:「典大哥,你先行回府,我要進宮面聖。」
典韋點點頭,答案下來。韓煒絕塵而去,直奔皇宮方向。
未央宮,韓煒跪在殿前,劉協表情很不自在,顯然他知道伏均的死跟韓煒沒關係。可昨天伏完大殿痛哭流涕,鬧得不可開交,非得要劉協治韓煒的死罪。
「臣,願意接受大理寺徹查,絕不會反抗。」韓煒義正言辭的說道。
天子劉協點了點頭,說道:「朕知道,愛卿不會做出如此魯莽之事。也罷,禁足郿塢,不得離開府門半步,任大理寺徹查此事吧。」
韓煒叩謝說道:「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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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以前,英雄樓天字型大小上房之內,端坐著兩男一女,正在密謀著什麼事。
這女子便是董卓之孫女,渭陽君董白。男子一個是董熊,另一個則是周毖。
三人糾集了眾多江湖人氏潛伏在長安之中,沒有董白的命令沒人會輕舉妄動。而英雄樓卻是最好的藏身之所在,因為大劍客史阿的存在,這英雄樓內所有的夥計都是他的門生弟子,手段自然不弱。
闇月司跟五麒麟雖然是雙管齊下,但英雄樓他們卻不得染指,只因為史阿也是丹成期的修為。
周毖對董白說道:「渭陽君,聽說韓煒在五軍大校場斬了北軍中侯伏均三指。」
「哦?韓煒竟有如此膽魄,敢得罪伏家?」董白美目一凝,說道。
董熊嘆了一口說道:「都藏了這麼些天,何時對韓煒下手呢?」
周毖也是有些沮喪,嘆了一口氣。
董白則笑了笑說道:「二位不必哀聲嘆氣,機會近在眼前。」
二人聽罷,頓時來了興緻,都豎著耳朵聽董白分說。
董白胸有成竹的說道:「殺了伏均。」
董熊不明所以,問道:「殺了這小子有什麼用?」
周毖眼前一亮說道:「渭陽君妙算呀!伏均一死,便可嫁禍韓煒。到時候伏家定然不會善罷甘休,好一個借刀殺人。」
董白頻頻點頭,接著說道:「聽聞韓煒手下心腹進出府邸都有一塊玉佩為憑證,是否如此?」
董熊負責監視郿塢的動向,他知道這一輒,開口說道:「正是,那玉佩上繡的是九曲黃河萬里沙。乃長安第一的珠寶鋪子所雕琢。」
董白接著說道:「去一趟吧,花大價錢也要獲之。這個便是韓煒殺伏均最好的憑證。」
周毖負責長安城中的關係網,點了點頭說道:「渭陽君放心,在下親自去一趟,定然辦好此事。」
又過了一日,正是伏均喪命的當天。
伏均在煙花柳巷瀟洒一番之後,周身酒氣熏天。他是偷偷跑出來的,因為召集了大量的江湖劍客,並且把刺殺韓煒的事鬧得滿城風雨,伏完便嚴令伏均不得出府。
可伏均豈能受得了寂寞?正所謂:色字頭上一把刀。這一次出門,卻葬送了性命。
天色已晚,董熊躡足潛蹤跟著伏均過了幾條街,一直在尋找下手的機會。
穿過一條衚衕,便是不其侯府。這線路也是董熊摸排好的,因為伏均狎妓不可能正大光明的,畢竟是偷跑出府。
董熊見伏均探頭探腦的進了黑暗的小衚衕,嘴角浮現一絲冷笑,點了點頭,心中暗道:機不可失!
月黑風高夜,正是害命時。
伏均顛三倒四的在衚衕里晃蕩著前行,忽然一隻手從背後捂住了他的嘴,而後他只覺得背後一涼,一陣鑽心的疼痛,便失去了知覺,咽了氣去。
董熊放倒了伏均,伸手探了探鼻息,又聽了聽心跳,這才長舒一口氣。緊跟著,借著月光找到了伏均的手,把那玉佩放在伏均手裡,急匆匆離開了小衚衕。
翌日,在不其侯府旁邊的小衚衕里發現了伏均的屍體,一時間伏家亂了套。
自有人獻上了伏均手裡的玉佩,伏完二話不說,拿起黃河玉佩,即刻進宮明見天子劉協。
大公子伏德也是當機立斷,吩咐家人披麻戴孝,抬著伏均的屍體去了大理寺,要求大理寺給伏家討回公道。
如此這般,才有了鍾繇去宗正府找韓煒的情景。
就在韓煒被禁足的同時,天子劉協的聖旨也下發到了大理寺,要求儘快查出殺害伏均的兇手。又叫伏家離開大理寺,厚葬伏均,並且追封伏均為後將軍,按諸侯之禮下葬,又賞下大量的金銀財帛。伏家人這才作罷,開始為伏均辦起了喪事。
可大理寺丞鍾繇卻覺得腦袋都要炸了,這案子若是辦不好,自己升遷大理寺卿的機會就泡湯了。
無奈,鍾繇帶著大理寺一眾屬官前往郿塢韓府,向韓煒了解情況。
韓煒也知道鍾繇的無奈,見鍾繇前來,便單獨跟鍾繇會談。
「孟炎,此事與你無關,我清醒的很,可是這兇手會是誰呢?」鍾繇眉頭緊鎖,問道。
韓煒親自給鍾繇倒上了葡萄酒,微笑說道:「叔父,你且嘗嘗。」
鍾繇一飲而盡,嘆了口氣:「唉,西涼瓊漿雖美,但飲之無味吶!」
韓煒美滋滋的喝了一口,說道:「叔父且冷靜。仔細思量一番,伏均死了受益者會是誰?」
鍾繇再次飲了一杯,說道:「哼,這豎子死的倒也痛快。不過談及受益者,倒是真沒什麼人了。」
他又沉吟了片刻,撫須思索著。少時,開口言道:「借刀殺人?!」
韓煒笑了笑,說道:「叔父莫要說破,咱們寫下來,而後交換,看看是否所見略同?」
鍾繇點了點頭:「嗯,也好。權當苦中作樂。」
韓煒拿過兩支筆跟兩片竹簡,遞給鍾繇。
二人在竹簡之上寫過之後,而後交換。
同時亮出來,韓煒的竹簡之上寫著「逃犯」,鍾繇的竹簡上赫然是「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