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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後院意欲起大火

  京兆韋府,一年男子匆匆進門,穿宅越院往府後的花園而去。這花園極為雅緻,水榭之上,一老者正在觀魚賞花,顯得格外愜意。


  男子踏入水榭之前,整理衣冠,畢恭畢敬的來到老者面前,躬身施禮說道:「父親,大兄已經前往漢陽了。」


  「哦,不用跟老朽說。如今他是韋家家主,想做什麼,便去做嘛。」老者往魚池裡撒著魚食,漫不經心說道。


  老者是韋端,表字休甫。辭了太僕之職,在家中頤養天年。年輕男子是他的次子,韋誕字仲將。


  京兆韋氏是的郡望士族,名聲享譽天下。有民諺曰:「城南韋杜、去天尺五」可見杜氏跟韋氏其影響力。韋氏先祖乃韋玄成,漢元帝任命韋玄成為少傅,又升任為太子太傅,直至御史大夫,位列三公,封侯。韋玄成舉家遷居京兆杜陵,子孫繁衍繁盛,士族中聲名顯赫。韋氏也算是相門之後,書香門第。


  可到了韋端這一代,明顯落寞了,不似西漢那時風光。但比別的世家大族也差不到哪裡去。


  韋誕見父親不予發表意見,皺著眉頭說道:「父親,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我父子,有何不可?!」韋端笑了笑。


  韋誕考慮了片刻,還是說了出來:「大兄此舉不妥,若是事敗,那韓家子豈是好惹的?!」


  韋端也不抬頭,依舊是看著池中魚兒,說道:「你勸過你兄長了?」


  「勸過了,可兄長他……唉」韋誕欲言又止。


  韋端樂呵呵的說道:「哈,那還跟老朽說了甚?兒啊,你以為我能勸動他?」


  「父親大人威信猶存……」


  不等韋誕說完,就被韋端打斷了:「威信猶存?怕是蕩然無存咯!自打他接任家主以後,老朽便是只是老朽了。只求元將(韋康表字)能活著出離西涼,這西涼宛如龍潭,不好淌吶!」


  韋誕聽罷,眉頭緊鎖說道:「我這就去追回兄長!」


  正欲轉身離去,韋端又勸阻道:「我兒且慢。」


  「父親有何教誨?」


  「你兄其志之大,不可斗量。他要的是整個涼州,若是現在去追,恐怕適得其反。等等吧,讓他吃點虧,知難而退也就罷了,他還是知道深淺的。」


  「那,兒還能做些什麼?」


  韋端指了指池中魚兒,說了一句:「靜觀其變。」


  文行至此,關係著一系列人物的線索也就清晰了。從馬雲祿被擄事件開始,牽扯了王國、馬騰、韋康、董卓。韓煒此時正準備出兵雁門關,徹底剿滅南匈奴之患,怎麼可能會顧忌到涼州內的暗流涌動。


  韋康的野心從朝廷為韓遂平反開始,他暗中結交董卓示好,劫掠妙齡少女獻上,董卓對韋康可是極為器重。而韋康也是押對了寶,選擇了董卓。


  身邊不少的親信都說:如今的董卓今非昔比,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韋康笑著說:「不然!爾等不察,董太師如今乃是萬人之上吶!」


  董卓霸了京師之後,韋康見時機成熟,便對董卓說了自己想要弄死韓遂的計劃。


  當年趙雲侵擾河東,董卓對韓家可謂恨之入骨。立即承諾:「元將若能除掉韓遂,某家表奏你為涼州牧!」


  當然,這一切都是韋康早有預謀。他不但上面討好董卓,在下面他也早就將王國收買成自己走狗,暗中為王國提供兵糧,在漢陽郡積蓄力量。又想以馬騰為突破口,韋康認為韓遂之所以能平定西涼,馬騰當為首功。馬騰就沒有野心?他就甘心只做韓遂的部下?韋康不惜重金,他讓王國大肆收買李相,李相如作為馬騰的丈人,自然是最能玉成此事之人。


  這才又有了王國要與馬騰結親的事件,可惜韓煒的出現打破了這一切。


  涼州漢陽郡,這裡可以說是馬騰的地盤。漢陽太守也是馬騰所舉薦的,正是同族的馬玩。馬玩常年游弋與韓遂馬騰之間,可謂左右逢源。但打心底里,他更傾向於馬騰。所以,他來做這個太守,自然再合適不過。


  馬騰雖然掛著涼州別駕的職務,算是涼州第二號實權官職,但是一山難容二虎。所以,馬騰自己要了隴西太守的官位,離開了武威。韓遂也知道,自己的兄弟想要屬於自己的地方,便把隴西拱手相送。


  漢陽、隴西都是涼州大郡,各方面發展也算涼州前五。韓遂能給馬騰兩個郡,也算慷慨。


  可現在的漢陽郡的上下官吏基本已經被王國腐蝕,上到太守馬玩,下到一個守城的士卒,都吃了王國大大的好處。王國若是振臂一呼,不敢說做到三軍應命。最起碼,能把整個漢陽郡的官衙體系搞的癱瘓。當然,王國只是暗中行事,而明面上做此事之人,正是馬騰的丈人,李相如。


  馬騰也多次被妻子李氏吹了枕邊風,每一次所言,皆是韓遂坐享其成,馬騰是個傻子,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云云。自然,也少不了奚落韓煒插手馬雲祿婚事的行為。


  李氏歇著眼說道:「韓家的小子,也管得忒寬了些。咱們家中之事,他也要管?」


  馬騰不悅道:「婦人之見,休得胡言。你不曾見過趙子龍,可比什麼王國強上百倍。」


  「哼,我父親給你家閨女說親,你不領情。人家一個外人,不消一封書信,你就聽之任之。當年韓孟炎藏起了騄兒,我看你連屁都沒放不是?你一個安西將軍,他才是個校尉,你都要看他臉色,真窩囊!」李氏翻著白眼,看著馬騰。


  馬騰被這般數落,驟然怒道:「滾,那是我的女兒,用不著你操心!」


  李氏見馬騰發火,冷哼一聲,訕訕離去。


  馬騰坐在公子椅上,婆娑著椅子扶手,想起韓煒,不由得連連咂嘴。心中暗道:這婦人雖無知,可說得也確實在理。韓文約父子一日勝似一日,一年強似一年。可我們父子呢?唉。


  當年韓遂跟馬騰,疆場廝殺,整日過著刀尖舔血的日子,頭都別在褲腰帶上。那些年光景,倒也沒讓馬騰有什麼二心。可現在不同了,看著韓遂權勢熏天,馬騰自然也不甘寂寞了。


  這個年月,哪個有志男兒大丈夫,不是想要醒掌殺人劍,醉卧美人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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