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西爾斯的回應
塞薩爾城堡-城堡大廳中。
西爾斯高坐在專屬於領主的座椅上，身體略微有些傾斜，從而以一個更為舒適的姿勢倚靠在寬大的座位上，並就著座椅與地面的高度差俯視著下方的持著各式各樣的旗幟的使者們。
他們都是被西爾斯的鄰居們派來找西爾斯的麻煩的。
在用審視的目光掃了掃下方的使者們后，西爾斯更加確定這一結論了。
因為在下方的這些使者們眼中，西爾斯看到了很多種不同的色彩，其中有好奇，有疑問，有驚奇，有審視，有蔑視等等色彩。
卻唯獨沒有看見尊重與敬畏。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就是專門被派過來侮辱與激怒西爾斯的。
甚至，這些使者們在已經聽到了禮儀官的唱名，並看到西爾斯的到來且坐在了高處的座位上之後，還依舊在西爾斯的城堡里嘰嘰喳喳，七嘴八舌的談論著關於西爾斯的種種傳聞與訊息，其中還不乏有負面訊息，但他們卻是沒有哪怕一點顧忌，甚至還特意在討論西爾斯的負面信息的時候提高了自己的音量，好似生怕西爾斯聽不見一樣。
於是，西爾斯笑了。
是的，你沒有看錯，哈德爾·羅亞·西爾斯，這頭作為五色惡龍之首，以脾氣暴躁與兇狠酷烈而著稱於世的紅龍，在聽到這些明顯是侮辱與詆毀他的言論時居然笑了。
只不過他笑的有些殘酷與冰冷，還隱隱約約的透著一股濃郁的血腥氣。
就好像是暴風雨之前的平靜。
因為這些人的到來，是西爾斯周圍的鄰居們所傳達給西爾斯的一個很明顯的信號。
這個信號也非常符合西爾斯的心意，甚至在西爾斯所做出的所有計劃之中，最好的幾種情況也不過如此。
不過，西爾斯還需要通過這些使者們來確定一下這個信號到底明顯到什麼程度。
於是，西爾斯微微釋放出了一些龍威，將下方的那些還在不知死活的編排他的使者們嚇得就像是被扼住了喉嚨的猴子一樣，露出種種醜態之後，才不急不緩的收回了龍威，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審視的態度問道：「諸位『尊敬』（重讀）的使者，怎麼不好好的介紹一下『出身高貴』自己呢？」
一般情況下，這些腦迴路十分清奇的奇葩，在被他們之前所看不起的人威懾之後，往往會在一開始感到恐懼與后怕。但在驚嚇中回過神來之後，他們就極有可能會因為感到恐懼與丟臉而更加過分的大肆侮辱與詆毀他們之前所瞧不起的對象。
而這些腦迴路清奇的奇葩往往都會出身於一些社會地位較高的家庭或者說家族。
換句話說，就是紈絝與膏粱。
不出西爾斯的預料，這些從骨子裡就散發著紈絝子弟氣息的傢伙果然炸開了鍋。
「你是什麼意思！」，「你這個鄉巴佬！」，「在泥地里撿食的垃圾，你怎麼敢如此對待高貴的我！」，「你這個野蠻人！」…………
種種不堪入耳的辱罵之詞統統都從他們的嘴裡蹦了出來。
不過，西爾斯沒有直接翻臉，而是略微匯總了一下那夾雜在辱罵聲中的，有關於那些使者的個人的信息及其家族的信息，發現他們大多都是出身於貴族領主家庭，且統統都不是長子，而是沒有繼承權的其他子嗣。
果然，和我所想的一模一樣。
西爾斯坐在座位上暗暗的想到。
於是乎……
西爾斯下令將他們統統都擒了下來，在搜遍了他們以及他們的隨從的全身上下之後，找到了這些使者的主君們寫給西爾斯的信。
然後，西爾斯又下令將他們以及和他們一起來的所有人都統統的關進了城堡的地牢之中。
隨後，西爾斯才回到了書房之中，一封接著一封的讀著信，發現其中的具體內容都差不多。
都是在警告西爾斯不要再對著只屬於他們的人民伸手，並且要求歸還已經被西爾斯收攏但依舊是屬於他們的領民。
除此之外，西爾斯的鄰居們還要求西爾斯賠償他們的相應損失，就連他們損失的條目與具體數字都為西爾斯寫好了，可謂是十分的詳細。
就是信中要求的賠償數字大多數都大差不差，很明顯西爾斯的鄰居們已經在相互之間溝通過了。
除去這些東西之外，信中所用的措辭也十分的嚴厲，甚至他們還公然在信的末尾指出了不這麼做的後果。
那就是戰爭！
事實上，倘若只看最後一部分，這其實和一封為了彌補自身損失而給出的敲詐信別無二致。
但是，如果再考慮到信中的具體內容以及送信的使者究竟都是些什麼人之後，那這封信就是一個明顯的不能再明顯的戰爭宣言！
首先，西爾斯的鄰居們在信中要求西爾斯將「依舊屬於他們的領民」全部都送回來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
因為，在中世紀可沒有什麼人口普查，考慮到諸多因素的影響，只要難民們往人堆里一鑽，那真的就是傻傻分不清楚，誰知道那個難民到底是屬於哪個貴族領主的。
再加上湧入西爾斯的領地里的難民們大多數也不是什麼高級知識分子，基本上都是大字不識一籮筐的文盲，要統計起來就更加的困難了。
其次，雖然難民們在剛剛開始逃難的時候還有可能保持著完整的組織，比如一個村一組，一個鎮一組什麼的，但是一旦在路上走散了或者是在路上被狼人追殺的時候，那就根本不可能再保持著完整的組織了，更不用說還有在逃亡的路上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而失蹤或者死去的人了。
除此之外，即便是在二十一世紀，也依舊有黑戶或者流民什麼的，更何況是中世紀。估計這些領主們自己都不太清楚自家到底有多少人，最多有那麼一個大概的估計。
倘若再加上流民和難民難以統計的原因，這個數字就更模糊了。
換句話說，就算西爾斯真的按照他們所說的要求做了，歸還領民，估計他們也大概率不會承認。
因為就連他們自己都不太清楚自己的領地上到底有多少人。
更不用說，西爾斯的鄰居們在那信中提到的，遠超中世紀生產水平的天價數字的賠償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西爾斯的鄰居們可謂是生怕西爾斯答應了他們的條件，寫這封信，並在信中提出那一系列苛刻的要求的原因就是為了逼著西爾斯和他們開戰。
最後，他們甚至還擔心西爾斯不清楚他們的目的，特意送了一群奇葩的使者過來。
因為這些使者基本上都是沒有繼承權的次子。
要知道，因為西方有著長子繼承製的傳統以及習慣，再加上貴族教育的成本極高，大多數中小貴族，一般情況下都只會為需要繼承爵位的長子提供花費高昂的貴族教育，並對之有著嚴厲的高要求。
而對於不是第一繼承人的其他子嗣來說，他們的家長的要求相對於長子就要低得多了。
換句話說，這些人大多都是真正意義上的蛀米蟲。
這也是為什麼很多中世紀的家族在長子意外死亡之後就會很快衰落下去的原因。
無它，只是因為繼承人太槽糕了。
看看他們這些所謂的使者在西爾斯面前的表現就可以知道這些人究竟都是些什麼貨色了。
統統都是紈絝子弟中的極品。
他們的主君派他們出使西爾斯的領地純粹就是為了在噁心與侮辱西爾斯的同時告訴西爾斯不要再心存幻想。
因為戰爭已經不可避免。
這就是西爾斯的鄰居們傳遞給西爾斯的信號。
而西爾斯的回應也非常簡單。
在已經基本上摸清楚這個世界的水到底有多深之後，西爾斯早就不想在等了。
除此之外，還有另一方面的原因，使得西爾斯不得不加快計劃的推行。
於是……
「傳令下去，全領地動員備戰。」